张筱菲的散文:都市里种菜我好喜欢

我种菜的那些幸福日子

当空气中有了微湿的温度,当远处的树林有了隐隐的新绿,当满坡的杏树变成了一片粉色,我们知道,春天已款款走来。

去年这时,我们已经开始在我们的小菜园里清扫残叶、翻晒沉睡了一个冬天的土壤了....

那一年,我的邻居李姨来儿子家看孙子,我俩时常晚饭后去山上的公园遛弯,她看到我每次路过路边的菜园,都特别认真的去看,眼神中露出的羡慕打动了她。于是,有天遛弯回来,她拉着我找到一块杂草丛生坑坑洼洼的废弃荒地,跟旁边的菜农借了家伙式,不到一小时,她就帮我清理出来了。

我终于有了可以自己种菜的园子了,喜悦之余不亚于拥有一个农场!

李姨是个非常爽快的人,热情好客,我去过她家里,她除了能做一手好吃的农家饭,家里家外也布置的井井有条,当村里人都无所事事闲逛时,她家门口的小超市却红红火火,这屋卖东西,那屋棋牌室,每天都收入不菲,儿女也都有稳定的工作,在老家,她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李姨是我们这个小菜园的技术员,我们的成员还有我另外一个邻居,附属医院的一位大夫,她皮肤白皙,优雅漂亮,她也喜欢在土地上浇水种菜,我们三人就这样在这片不到二分的菜地里,开始了我们盼望已久的菜农生活。

我们的程序就是,李姨会找出她在老家留的种子帮我们种上不同季节的菜,而我俩则是无论晨起和黄昏都在这二分地里愉快的忙活。

种菜可不是简单的活,为此我们也是操碎了心。菜地干旱的时候,我们忧愁地望着天,期待老天快快降雨,夜里刮风的时候,我们惦记着篱笆会不会被刮倒,下大雨的时候,我们又担心那一园子绿油油的小菜被冲走。

有时实在旱的不行,我们还要自己去提水浇菜,每每看着满满的一园子绿色,我们的成就感超爆。

我们三个人菜园,是我们快乐的聚集地,我们一起为长出的新苗欢呼,也一起为他结了果而庆祝。

李姨常常教我们:谷雨前后种瓜撒豆;雨种谷子晴种棉,栽菜宜选连阴天;四月不拿扇,急煞种田汉等等一些谚语,我们还知道:油菜、生菜、菠菜、小白菜等,不是种一次,可以一茬接一茬种,只要水跟上天天吃新鲜菜。

傍晚时分,清风微拂,在园子里摘几把青菜,直起腰来,悠然地看着远山,内心的欢喜无法言喻。不禁想起陶翁所有因田园而抒情的诗,体验着他拥有过的诗意情景,一切都仿佛童话中那样永恒。

我们除了上班,大多数时间都在菜园里,我们自己圈篱笆,自己学着做门,时常叮叮当当,常常惹得路人驻足,还有人主动给我们送菜籽和花籽,经常有年长的有种菜经验的大叔们路过时停下来给我们指导。

虽然有个菜园,我们也常常去买菜,时时忘记这里的菜是能吃的,我们把这里当做一个园艺基地,我还把篱笆外种上了花,所有路过的人都看着花闻着香,我们把狭窄的小路打造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这真是“墙里蔬菜墙外花,豆角爬满竹篱笆,有菜时摘菜,无菜时看花”。

每次种菜,我都会想起小时候,父亲在菜地里劳作的身影,撒种、施肥、浇水,每一道程序都让我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中,更会想起我家老院子里,那满墙的豆角和满架的黄瓜,还有大门口上面那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架瓜和葫芦,那都是农家的口粮!

那年月,人们的生活清贫,物质寡淡,就是家家那一个个的菜园子养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人,蔬菜给人们提供着纯净的营养,给人们的心灵布置出与蓝天白云相契和的色彩。

我每天穿梭在这些植物中间,那种快乐具有着泥土的芳香,有着沁人心脾的清凉,蔬菜那鲜嫩的色泽,不仅养眼润心,还让我的味蕾得到清新的呼吸,慰藉着我唇齿的向往。

就这样,在李姨的帮助下我种了两年的菜,这两年我收获了许许多多不曾有过的快乐。晚上,我们经常在月光下拉家常,她会和我说上许许多多她的故事和她的喜怒哀乐,我也愿意做个倾听者,听她倾诉,让她释然。

后来,她孙子上幼儿园了,李姨便回去了,没有了技术员我们也就不再种菜,而是从老家弄来些枣树、樱桃、香椿和杏树苗等栽上,我要把这里变成一个果园,从而记住李姨我们三人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后来由于小区周边改造,这些篱笆被拆除清理,还垒起了高高的墙,我再也不能随时都能走进那块菜地,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还好栽了树,让这块地的生命得以延续。

昨天下班时,偶遇以前的种菜邻居大叔,他告诉我:小果园里那些树都发了芽,嫁接的杏树也开了花,园门口那一大丛迎春花正在绽放... ...


作者简介:

张筱菲,承德宽城人,满族,擅长钢笔画,专栏女作家。毕业于河北民族师范学院美术系油画专业,文学学士,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河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承德市艺术摄影家协会常务副主席,承德市双桥区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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