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红军长征在叙永(四)“地方救护队”治疗红军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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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永县“地方救护队”治疗红军伤员事迹一则
文/李远炎 唐联盟
“赵老乡,换药罗。”随着一声呼唤,叙永县国民政府监狱(解放后为叙永县人民政府住地,现为杨武坊步行街)的囚楼里蹒跚走出四个衣襟破烂,但气宇轩昂的红军战士。他们毫不理睬身边凶神恶煞的看守,相互挽扶着走上楼来,一见到叙永“地方救护队”的医务人员,庄重严肃的面容上立即挂起了和蔼的微笑,亲切地点了点头。于是,换药治疗开始了……
这不是电影镜头,也不是小说描写,而是五十年前发生在叙永县城内的真实故事。1935年初,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途经叙永县境,于东城黑泥弯处佯攻叙永县城后,迅速撤离向云南扎西(现云南威信县)集结。三月,国民党军从外地用楼梯押抬送来4名下肢负伤的红军战士关入了监狱,其中二人骨折,创口肿胀化脓,连日高烧,处于昏迷之中。而县政府却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仍置于肮脏窄小的囚室内,任其遭受煎熬苦痛,奄息挣扎。
当时,叙永县城内的民众卫生团体——医师公会有医务人员四十余人,分作名医组、市医组、地方救护队三个组织进行活动。“地方救护队”以“救死扶伤、实行人道”为宗旨,其任务是负责县境内疫病流行的扑灭,各类创伤的救护。由于“地方救护队”广大医务人员均系贫寒出身,富有正义感,与国民党县政府及国医支馆格格不入,深为官僚、富绅所头痛,但却为民众所尊重和欢迎。
他们目睹红军伤员入狱的惨状,义愤填膺,深感不平。一致推举“地方救护队”队长刘天明、医生罗文杰二人为代表前往国民党县政府与县长先xx交涉,要求将红军伤员保外就医,由“地方救护队”医治。
先xx一听他二人要为红军医伤,顿时恼怒:“你们晓得这四个伤兵是啥子人?连共匪都敢保外,我看你们是吃了豹子胆,活得不耐烦罗。”面对先xx的盛怒,刘、罗二医生不卑不亢,沉着镇定,提出三点理由:“第一,地方救护队不问政治,有病必医,有伤必治,不论红军、国军。记得黑泥弯一仗,红军打伤国军数十人,仍由我们治疗。想必先县长还不会忘却吧?第二,如果你先县长拒不医治红军伤兵,一旦各界人士得知,未免有损县长你的名声和政府声望。第三,目前这四个伤兵伤势严重,如延其不治,死于狱中,上司追究下来,想你先县长也脱不了爪爪。”
刘、罗二医生义正词严,软硬兼施,先xx被说得面红耳赤,无言可答,内心不得不承认刘天明、罗文杰言之有理。他考虑再三,故作大度之量,被迫作出了让步。但也提出三个条件:一、只能狱中医治,不准抬出监外;二、不准脱离看守监视;三、不准与其交谈。
刘天民、罗文杰回“地方救护队”后,与医生们反复磋商,最后确知除此外再无他法。于是,每天派瞿克非医生佩戴红十字袖章出入县政府监狱为红军伤员诊治换药。并与四个伤员中年长的那位叫“老赵”的相识。从而产生了本文开头那一幕。
没有话语交谈,没有言辞吐谈。“地方救护队”的医务人员虽不完全明白红军的性质,但“老赵”等四位红军伤员的形象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红军是好人”。因此,每天瞿克非从监狱回来,大家都关切地围上去问长问短,当得知红军伤员一天天好转的消息,不禁感到由衷的高兴。
1935年7月,红军伤员在“地方救护队”医务人员的精心治疗护理下,日渐痊愈,行动方便多了。但这天瞿克非走进县政府监狱准备进行最后一次治疗,在楼下连呼“老赵”时,却不见人影出现。一问,才知头天下午四位红军伤员已被送往重庆“感化院”去了。瞿克非悻悻地回到“地方救护队”谈及此事,众人潸然泪下,无不为“老赵”们的命运担忧,对国民党政府的盗行鼠义诅咒不己……
今天,当我们为编修叙永卫生志走访年逾古稀的刘天明、瞿克非二位老医生时,他们回忆起这段往事,怀念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啊!红军“老赵”,你们尚在人间否?叙永人民怀念你们!(来源:叙永县文史资料选辑·第七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