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立道远高功乃建，经明史著流泽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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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立道远高功乃建

经明史著流泽悠长

刘正平/文

明天（2019年12月31日），伊立勋篆书八言联“德立道远高功乃建，经明史着流泽悠长”，将在北京博美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9年秋季拍卖会“中国书画（二）”专场上拍。

伊立勋篆书八言联“德立道远高功乃建，经明史着流泽悠长”题识：赓陶仁兄先生雅鉴，乙亥嘉平月上澣，集绎山碑。汀州伊立勋时年八十。钤印：伊立勋印（白）、峻斋（朱）、石琴吟馆（朱）。

释文：德立道远高功乃建，经明史着流泽攸长。

拍卖公司说明：伊立勋（1856～1942），字熙绩，号峻斋、石琴，别署石琴老人、石琴馆主，福建宁化人，伊秉绶后人。清末民初著名书法大家，真草篆隶无所不能，功力深厚。曾任清光绪无锡知县。

拍卖公司释文“德立道远高功乃建，经明史着流泽攸长”有点问题。“着”与“著”在小篆中本来是一个字，此联中当用“著”，当显著讲。“攸长”此联应释为“悠长”。

《说文》：悠，憂（忧）也。釋訓曰。悠悠、洋洋、思也。小雅。悠悠我里。傳曰。悠悠、憂也。按此傳乃悠之本義。渭陽。悠悠我思。無傳。葢同釋訓。若黍離悠悠蒼天傳曰。悠悠、遠意。此謂悠同攸。攸同脩。古多叚攸爲脩。長也、遠也。从心。攸聲。以周切。三部。

《说文》：攸,行水也。戴侗曰。唐本作水行攸攸也。其中從巛按當作行水攸攸也。行水順其性則安流攸攸而入於海。衞風傳浟浟、流皃是也。作浟者、俗變也。左傳說火曰。鬱攸從之。蒙葺公屋。火之行如水之行。故曰鬱攸。大雅曰。爲韓姞相攸。釋言。攸、所也。水之安行爲攸。故凡可安爲攸。秦刻石嶧山。句。石文攸字如此。人省水不省。嶧山石文。史記不載。其文曰。登于繹山。羣臣從者。傳刻失眞也。又史記載會稽石文曰。皇帝休烈。平一海内。德惠脩長。小司馬云。王劭按張徽所錄會稽南山秦始皇碑文。脩作攸。用此知小雅、大雅毛傳皆云脩、長也。經文脩字皆攸之假借。本作攸。後改耳。釋詁。永悠迥遠遐也。悠當作攸。

'攸'字见于甲骨文和西周金文，在秦汉文献攸修二字仍然通用不别。于省吾主编《甲骨文字诂林》“攸”字条下姚孝遂按语：“攸字许慎以为'水’者，实即彡之形讹，修字复从彡，是为蛇足，犹莫复增日作暮，字复增人作俘，共复增手作拱之类。汉娄寿碑'不攸廉隅’，即'不修廉隅’，犹用其本形。《史记·秦始皇本纪》载会稽刻石之文有'德恵脩长’，或作'修长’，而原刻石作'攸长’，诸家皆以通假说之，实则攸修为古今字，本无区分。”由此可知，“修”字初文本作“攸”，“攸”之古体，像人持物洗刷人之尘土污垢之形，“ミ”即“彡”旁，“攸”本为会意字。至战国文字仍用“攸”为“修”，至秦汉时代オ产生“修”字，可能是“攸”字所从之“ミ”形讹为“I”形看不出表示文彩、光彩之意，故又加“彡”以显示字义。

由上面各家的释读，我们能了解“修”、“攸”、“悠”的细微区别，以前本博客还说过“修”与“脩”的细微区别，弄清了这些字的源流和差异，用起来就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