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片
在丹尼斯闲逛,偶然碰到了包装精美的姜片,往事瞬间袭上心头。
那时,大女儿大约两岁光景,邻居家小男孩大约4岁左右,我们同住校园里,串门是常事。晚饭时间,我和女儿再次来到邻居家,他们的餐桌上有一盘姜片。女儿紧盯着未见过的食物,小男孩迅速挑出一小片递给她,轻声安慰道:妹妹,这是甜食,吃多了容易长蛀牙,你尝尝就行。我们几个大人听到孩子天真无邪的声音,乐得合不拢嘴,连连打趣:小小孩子,话说得滴水不漏,这孩子,了不得。
当然,吃姜片只是其中一个经典的插曲。由于吃住在校,周末假期也都以校为家,所以同事之间也好,孩子之间也罢,校园就是天然的游乐场,各家各户就是他们栖息的安乐窝,筒子楼则为大家提供了最大的方便。累了,随便找一家,坐在地上就玩;饿了,谁家饭熟了,他们也毫不含糊,填饱肚子再说。吃饭时间,大人挨家挨户寻找,他们往往已经肚子溜圆,乐不思蜀了。
孩子们蹭饭最多的当数校长家。由于他家开饭较早,最关键问题是婶子做的饭菜太香,所有小孩子都喜欢的不得了。特别是下午的咸面叶,大人闻着那美味也要吸吸鼻子,咽下几口唾液。孩子们就更不客气了,张着大嘴吃完一碗还要闹着再来一碗,弄得父母都不好意思张口,婶子却早已把不热不冷的饭端到几个孩子跟前。我们大笑:婶子,您的饭早被孩子吃光了。婶子也笑:哪个孩子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早就添了他们的水,下了他们的面,他们不吃我就要剩饭!
不光孩子,大人们合伙吃饭也是家常便饭。张三家蒸了包子,李四家包了饺子,王五家做了炒面,大家都纷纷端到走廊,放在简易小餐桌上,见者有份,路过必尝。
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钢铁水泥防盗门把一家家住房隔离成鸽子笼,不用说孩子间嬉戏打闹了,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单元的大人彼此见面也仅仅是点点头打个招呼,深层次的交流更是免谈。所以,城市里人口密度越来愈大,情感沟通越来越少,孤独感越来越重,交流障碍越来越多。
多么怀念那白嫩的姜片,多么想念那无拘无束的吃饭!
图|网络
文|曹玲
排版|曹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