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多行不义必自毙

洛河把者岱村河边有一独家村，居住着一户刀姓人家。据说是从外地迁来的，全家个个都会使法，经常变牛变马去吃人家的苗棵。更缺德的是，把自家的儿女变成牲口赶到峨山、大营街去卖，钱到手后又恢复原身跑回来。

次数一多，被人识破，买主把牲口一吆到家，就把它杀了。这家人连儿女都赔了，却并不改悔。人们称这家人为“作法婆”。有一年夏季，白土村的妇女下河边栽秧。彝族妇女勤劳能干，做起活来头都不抬，手中的秧像鸡啄米似的点在田里。

她们能歌善唱，田里飞起一串歌声。作法婆家的男人在旁边放水，妒忌心陡生，存心戏弄她们一番。他走到河边，在柳树上撸下一把柳叶，嘴里咕噜咕噜地念了几句，撒在田里。柳叶一落水，就变成一尾尾活生生的鱼，满田乱钻。

妇女们一见，放下手中的秧抢着去抓。只见水花四溅，耙平的田被踩得深一塘浅一塘的，栽下的秧也被踏得东倒西歪。这鱼也怪，明明已抓在手中，拿起一看，又不见了; 有时还会尾巴一甩，溅得你满身泥浆。这个作法汉子却躲在河边树丛中暗笑。

傍晚，鱼已看不见了，妇女们才借着星光把秧栽完，回到家时，各家的男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媳妇一进门，男人就吼起来:“你们今日是得了慢症? 咋会栽到这会儿? 娃娃又哭，饭菜都等冷了.....”媳妇赶紧解释:“莫火莫火，我们今日拿了好多鱼，给你下酒.....”

边说边解开衣兜。一看，呆了!哪有鱼，衣兜里尽是些柳叶。一天，有个汉子扛着犁吆着牛去犁秧田。一到田边，愣住了，满田的鹅卵石，铺了厚厚一层。他马上意识到，这又是这家人作的怪。心里虽然鬼火直冒，但他表面却不动声色，脑子飞快转了两转。

他故意大声嚷道:“好了!好了!是哪个帮了我的大忙了，一个石头四两油，有这么多的鹅卵石，一点粪都不消压了，连田也不消犁了。”然后，他吆着牛折头就往回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地念着:“是哪个搬些石头来我田里，帮了我的忙。要是他搬些牛粪马粪来，那就糟了。”

躲在刺蓬后的作法人句句听进耳里，小眼眨了几下，好像说:“原来是这样!”第二天，这个汉子又吆着牛来犁田，果然不出所料，昨天田里厚厚的一层鹅卵石变成了厚厚的一层牛马粪。他心中暗暗高兴，但却装做愤恨的样子，故意大声叫骂:“是哪个缺德鬼搬些牛屎马粪来我田里!臭死了!”

他边犁田边骂。躲在刺蓬后的作法人开心极了，嘴一龇一龇地笑。洛河有一个会武的壮士因有事下到西甸，他身背宝剑，骑着一雄骏的马顺河而下，经过独家村时，作法人见这壮士威风凛凛，又生嫉恨之心。

待壮士走后，他使法搬些木头顺水漂下，要将这武士连人带马撞翻在河里。这武士却全然不知。木头新渐逼近，壮土刚横穿河道来到河中心。忽见侧边河面上横七竖八的木头向自己冲来，前进后退都来不及了，急忙拔出宝剑抵挡。

他对着这些木头挥剑砍去，只听“扑哧扑哧”，犹如砍瓜切菜的声音。这武士心里奇怪，这些木头咋会那么容易砍? 转头向下游看去，哪点儿是木头，尽是些被砍成两半或砍成两截的地母鸡。作法婆家缺德事做得太多了，天也怒来人也怨。

这年农历六月二十四日晚，雷声火闪，乌风暴雨齐来。约一个时辰后，州大河水猛涨，将独家村刀姓人家连人带房卷走了。这晚，把者岱村里的好多人都听到从独家村房子里传来呼喊“救命”的哀叫声，还看见独家村房子里的灯火顺着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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