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窗之厦,宇宙窃听中心
长线大楼
美国纽约曼哈顿有一幢很诡异的建筑,它的奇怪之处在于,这座足足170米高的大楼上竟然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不仅没有窗,甚至也没有外墙照明灯,夜幕低垂之时,它就像是霓虹闪耀的曼哈顿夜景中的一处阴险的黑洞。这座大楼就是传说中曾被斯诺登曝光过的“宇宙窃听中心”——AT&T长线大楼(Long Lines Building)。
夜幕下的长线大楼
“长线大楼”这个名字近年来已经逐渐被它的地址“托马斯街33号”(33 Thomas St)所代替。托马斯街33号处于曼哈顿岛南端,不仅门牌号码33号和共济会33阶相呼应,其地理位置也很共济会:它距离纽约市长办公所在地纽约市政厅4个路口,步行至在911事件中被毁的世贸双子塔和华尔街都只要11分钟,与纽约FBI大楼更是仅有一街之隔,往西走一个路口就是纽约儿童抚养局(New York Child Support Enforcement)。
1974年,长线大楼建设竣工,官方声称其为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所有国际电话和数据的储存点,是为容纳电话交换设备而建造的。长线大楼被称为“美国最安全的建筑”,大楼表面覆盖着经过火焰处理的瑞典花岗岩,地板也异常坚固,每平方英呎的地面都可以承受200到300磅压力。大楼总高550英尺高(170米),平均每层楼高18英尺(5.5米),层高是一般住宅的两倍。在第10层和第29层设有突出的通风口。大楼于冷战时期设计建造,设计上可以扛住上世纪70年代水平的核爆破坏,拥有独立的水、电、天然气供应能力,并能为1500人提供两周的食物和水。
长线大楼的设计者是六七十年代美国最著名的建筑师约翰·卡尔·沃内克(John Carl Warnecke)。沃内克曾很多次设计了美国举足轻重的政府建筑,例如美国海军学院、哈特参议院办公大楼以及夏威夷州议会大厦等等。他还为苏联设计建造了驻华盛顿DC使馆大楼,苏联人声称在那里发现了嵌入墙壁之中的窃听设备。沃内克与政界名流过从甚密,他还是肯尼迪总统的好友,肯尼迪遇刺身亡之后,沃内克负责设计了位于阿灵顿国家公墓的肯尼迪永恒之火墓地。
沃内克与第一夫人杰奎琳肯尼迪
沃内克不仅深受政府信任,他也和各大电信公司具有密切关系,沃内克的岳父曾任AT&T加州子公司Pacific Bell董事。1960年代,沃内克为位于奥克兰的Pacific Bell设计了电话交换大楼。随后,他获得AT&T的一系列建筑设计委托,除了长线大楼之外,他为AT&T位于布鲁克林的威廉斯堡和新泽西州贝德明斯特等地都设计了AT&T建筑设施。沃内克于2010年去世,享年91岁。
就在长线大楼落成仅仅一年之后,美国国家安全局(NSA)被指针对反越战活动分子进行了国内监视行动,其监视对象包括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和拳王阿里。这起事件是美国情报界历史上最大的丑闻之一。民主党参议员弗兰克·丘奇(Frank Church)于1976年4月发表了调查结果。结论是,美国情报机构“侵犯了个人隐私,并侵犯了合法集会和政治表达的权利”。1978年,国会批准了《外国情报监视法》,对情报部门从事间谍活动做了更加严格的限制。
为了应对这一情况,美国国家安全局以代号BLARNEY建立了一个新的监视项目,BLARNEY利用“商业伙伴关系”来获取和利用从全球网络获得的外国情报,截至2010年7月,美国国家安全局已获得至少40条批准进行间谍活动,监视目标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日本银行,欧盟,联合国以及包括意大利,日本,巴西,法国,德国,希腊,墨西哥和塞浦路斯在内的至少38个国家。一直到2013年,BLARNEY被斯诺登曝光。
网络杂志The Intercept爆料说,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文件显示,其有一个代号为SKIDROWE项目,主要用于拦截卫星通信,其中一部分进行监视的项目代号为TITANPOINTE,TITANPOINTE在BLARNEY的运营中发挥了核心作用,其建筑设施被列为BLARNEY的三个“核心站点”,用于监视国际长途电话,传真,通过Internet路由的语音呼叫,视频会议和其他互联网流量。TITANPOINTE在被曝光的美国国家安全局文件中出现过数十次,经常出现在有关监视操作的机密报告中。
在长线大楼的屋顶上有许多卫星天线。联邦通信委员会的记录证实,长线大楼是AT&T在纽约市唯一拥有FCC卫星地面站许可证的位置。在TITANPOINTE进行的大部分监视似乎都通过AT&T的国际电话和数据电缆发送的呼叫和其他通信。
从历史上看,AT&T一直与美国政府保持密切联系。1976年6月时有一个国会小组委员会曾向AT&T发出传票,要求提交在非法FBI窃听电话中的信息。但是福特总统亲自出面干预此事,他说AT&T是与政府行政部门签订合同的美国代理商,在美国的电话和其他通讯线路方面处于“独特地位”,福特以此为理由阻止了委员会的要求。
福特总统
据知情人士透露,AT&T与五角大楼也有密切合作。根据斯诺登的文件,AT&T已在美国至少59个站点安装了监视设备。而且国家安全局的员工随时都可能出现在AT&T公司工作,但是,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会穿AT&T员工的衣服来伪装自己的身份,大多数AT&T人员不太可能了解这种事情的存在。
《纽约时报》说过,政府所进行的一切监视活动或许都得到过法院许可,但在商业机构协助下的监听已经远超出安全范围,渗透进了普通民众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这栋大厦也会成为埋葬个人隐私的又一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