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牙疼

今天上午，去北大口腔医院种了一棵牙。

这颗牙很多年前，就掉了，但一直没在意，所以拖着到了现在才去收拾。

挂了主任医师的专家号，老先生，就是我在之前的文章里介绍过的那位每天还坚持学英语的博导，戳《有天，你会年老色衰，但也可以人老心不老》。

上次去预约时，我问护士，手术大概多长时间。年轻的护士阿姨说，大概二三十分钟完事。

我当时想，原来种牙这么简单。但没想到的是，这只是6步中的开始。

于是，今天中午，顶着烈日，背着小书包，带着预约单和要求提供的各种检查单，还有核酸检测的证明，奔赴西什库北大口腔医院的第一门诊部。

因为想到手术后，可能暂时不能吃东西，我提前在便利店买了两个包子，进医院前，先站在街边的阴凉处，啃完！

这些天，北京疫情，医院的人也不多，我预约的是下午13：00，也就是下午的第一位。

13：00刚过，在三楼等候的我，看到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阿姨让我填写了三份告知书后，给我穿了件手术的病人服，进行了口腔和面部消毒。

她还问我：“对究竟过敏吗？”

我说：“白酒能喝一斤。”

她就怼我，说：“没问你酒量，问的是，酒精擦拭，过敏吗？”

我赶紧说：“应该没事。”

然后蒙上我的眼、脑袋、和身子，只保留了一张嘴和一口白牙在外面。

我从小生病少，小时候打针也不多。所以，今天打麻药时，竟然在丝丝的恐慌中，还有了一些小期待。

老先生的身手很麻利又不失温柔，细声细语地告知我，打麻药时，会疼，但也只是一点点疼。

我问：“是全麻？还是局部麻醉？”

他说：“局部。”

我想了想，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毕竟打了麻药就不疼了。

比起上次做无痛胃镜时的难受，这次的手术过程就相对舒服点。期间，我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什么都看不到的纱布，用心感受，细心体验，却无从知晓大夫都做了什么。

只感觉到了电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有固定螺丝的机器转动，护士阿姨在旁边拿着电动的吸管把手术过程中的血水和杂物吸走。

我口腔中种牙的部位打了麻药，对手术过程中的苦痛，没啥强烈的感受，但毕竟脑子是清醒的。

我深深地自责：很多时候，大的健康问题，都是从小毛病积累演化而来的。前一阵，猛吃冰棍，猛喝酒，猛熬夜，结果胃肠疾病冒了出来。更远些时候，牙齿出现了轻微的龋齿时，也觉得没啥大碍，之后越发严重，纸质脱落，再到今天经受种牙的痛苦，遭遇身体、精神、时间和金钱上的多重损失。

其实，身体健康和考研备考，何其相似。你的一天怎么过，一生就怎么过；你一天天不注重健康，时间久了，健康就出大问题；你一天天放纵自己，不懂得约束自己的负面情绪，不在想放弃的边缘逼自己坐下来继续看书听课学习，时间久了，你距离目标只能是越来越远。

其实，考研人大部分至少二十出头，这个年龄的人，听说过很多道理，就以为自己动了，但没明白的是：懂得道理和实践并坚持下去之间，差了很多很多。

我是个老师，我以为这个道理我懂，但我狭隘了，因为我也只是以为自己懂了，否则，健康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大问题。

当时，仰卧在手术台上的我，就在想，如果今天给我进行种牙手术的是我的学生，该有多好！一方面，我们初见时，我能享受一下学生见到本老师时点头哈腰般的客气；另一方面，我还能跟学生调侃几句，活跃一下手术前的气氛，放松放松心情。

但转念一想，我平时调侃学生太多，如果是真是自己的学生给我做手术，会不会捏着我的大脸，然后问我：“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我想，肯定会有这样的人，谁让他们是我的亲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