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中华猛士陈天华的故居

湖南邵阳市城步苗族自治县有座北青山,山溪汇聚成赧水;广西资源县越城岭有一条河、叫夫夷河;赧水与夫夷河在湖南邵阳县双江口汇合成资江,然后一路北上,经邵阳市、冷水江、新化县,继续北上,在新化县一个叫白溪镇的地方忽然向西,再向北、向东,经益阳入洞庭。

资江从邵阳九十度向西转向后,途经新化白溪镇到安化平口镇这段,水域在崇山峻岭之中浸润出一个巨大的“龙形”符号,从地图上看起来、此处的资江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现在,这片水(地)域已经被定位为龙湾国家湿地公园,建设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龙头部分是娄底市新化县和益阳市安化县交界处,安化县平口镇、新化县琅塘镇、荣华乡三镇临水而居、隔河相望,方圆百里人杰地灵,人才辈出……

这里出了一个清代经世派主要代表人物、湖湘经世派第一人、道光重臣——陶澍。

出了一个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教育家、翻译家、文学家、新文化运动重要代表人物——成仿吾。

这里还出了一个华兴会创始人、中国同盟会会员、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家、中华猛士——陈天华。

我们这次是从岳阳出发,开车直接到新化琅塘镇下高速,经安化县平口镇过资江大桥、右转,沿着一条沿资江河岸修筑的公路,行驶了大概40来分钟吧(也许记得不太准确)、来到一个地方,路口矗立着一扇牌坊,上书“陈天华故里”,我想陈天华故居应该不远了,就找地方泊好车,开始步行寻问。

开始,一位对我摄像装备好奇而主动凑上来的时髦村妇告诉我,说陈天华故乡就是我们站着那个地方,但是没有故居、祖宅、纪念馆之类的任何建筑,什么都没有了。后来,我不死心,又走到村里向年纪大一点的老人打听,终于打听到了一些实质性的信息。

陈天华故居的确是没有了,他家的老房子早就破烂垮掉了,老屋场地基还是在的,不过现在也被水淹掉了,每年只有在枯水季节才能看到。

听老人讲,陈天华是孤儿,一直住在他的私塾老师“云寰公”家,那时云寰公家境好,也乐意收下陈天华这样的高足。陈天华不拘小节,常年住恩师家,即不觉难堪、也不言谢,也许就是所谓的大恩不言谢吧;他不苟言笑,平时除了放牛、就是看书。

陈天华离开家乡后,进入资江书院、新化实学堂、岳麓书院、求实书院学习,后又进省城师范馆学习,在师范馆获得官费去日本东京弘文学院师范科留学。在省城求学期间,有位富商欣赏他的才学和为人,想把女儿许配给他,陈天华效法汉时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婉言谢绝说:“国不安、吾不娶”,直至蹈海自尽,终生未娶。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陈天华做的都是铭刻史册的大事:组建华兴会,加入同盟会,撰写《猛回头》、《警世钟》……于1905年12月8日,在日本东京大森海湾蹈海自杀。

自打从恩师家里走出去之后,陈天华就很少回来。只有一次,大概是和黄兴组织华兴会起事失败了,连夜回到恩师家,与恩师抵足而眠,赠与恩师一副墨镜,一把洋伞,数枚银元,天不亮就走了。谁料想,此一别竟成永诀……

听完老人家的讲述,我的心情异常沉重——陈天华,是我从懂事起就一直仰视的英雄,巨人般的中华猛士,在他的家乡居然找不到寸砖片瓦的痕迹!到底是历史的无情?还是世俗的冷漠?!

不过,中华民族早已觉醒,祖国已经强盛,为之奋斗终生的前辈们可以安息了。陈天华先生,您若泉下有知,愿英魂有灵,魂兮归来,祖国就是您的故土,神州大地处处都有您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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