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147：少年不识愁滋味——读《昨日当我年少时》

文/望月听雪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这是古人眼里的少年时光，今夕何夕，忆往昔青葱岁月，犹记当年。“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不凋零的花。”看到扉页上这句歌词，不自觉轻声哼唱出来，记忆中清理婉转的音色，音犹在耳。

朱天心、简媜、张晓风……14位台湾作家共写谱写一曲年少的琴音，流水的时光、懵懂的心再现眼前，那杨柳依依、纸鸢高飞的放学路，原来一直在记忆中未曾远去，香飘致远。

——我的小战友·罗青

“天下无有不散筵席，就合上一千年，少不得有个分开日子。”年幼的儿童并不懂这种“聚散终有时，再见已无期”的失落怅惘，只是凭着孩童的直觉，那个牵手相伴的好友即将远行，从此“天涯陌路，各自为安。”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水渠里的白纸船，看着它悠悠荡荡，随流水扬帆起航，臆想着似那般铁甲巨轮，漂洋过海，载着相伴的时光，寄托着离别的小小思念，可及那方遥远之处，无论多远，无论多久，彼时还梦想那渺渺相见之期。现如今，“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台湾旧巷，少年已老，寻梦循迹，人声未杳。”儿时的一切历历在目，然而人去楼空，飞短流长的岁月飘逝，童年仅仅留存于美好如斯的记忆之中了，话外音“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放学路上的半杯冰红茶·张晓风

千里迢迢，从大陆带到台湾的“宽口保温瓶”，跨越海峡，藕断丝连。原来我们童年的记忆在宝岛台湾同样留存在同一辈人的心中，就是这样感受到了一衣带水的同胞深情。那时候没有冰箱，家家大概都有一个保温瓶，买了棒冰便放在保温瓶里欢欢喜喜一路带回家，一家人在炎炎夏日里品尝那清清凉凉的爽快。

还有那街角的冰红茶，两角一杯，“听那冰块晃荡的声音，杯子浅碧透明，在阳光下恍若梦境……”“许多年后，买了冰箱，想自己来做一杯冰红茶。做来做去，就是做不出那年夏天，在中山北路二段喝到的冰红茶的好味道，那种凉，那种冰，那种艳丽甘甜……”

“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九八九九一百一。”这首跳皮筋时的歌谣，那个年代的女孩子人人会唱，朗朗上口，稚嫩的童音绚烂如斯。

“时光碾过微渺及琐碎，留下一代又一代成长的记忆，隔时隔空，温暖流年。”

这本小书集合起14位活跃在台湾文坛的知名作家，众手联弹，一起聊聊那些年共同走过的童年，温馨时光里，恍若看到那些如花的稚嫩童颜，听见了软语清脆的童音，跨过几十年的风尘印在时光的年轮里，清晰可见。那段烂漫无邪的童年岁月，随着记忆丝绦，娓娓道来。那些趣味的爆笑的伤感的动人心弦的成长故事，轻轻拂去蒙尘，灿若星辰地显现出来。童趣、童真中，让我们看到了台湾几代人的成长，同根同源的文化背景，感同身受，似曾相识的画面从眼前青烟袅袅地掠过。几十年的时光化为看不见却能够感知的厚重，融入到他们的笔墨之间，徜徉在文字里，他们笔下的童年，用笔简单却不肤浅，读来缱绻深情，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泉涌般勾起每个读者自己的年少轻狂。

看到封面上一排英文小字，“Yesterday once more”，重听这首歌，真如昔日重现，音乐的魅力无穷无尽地将那时听歌的氛围铺陈到眼前，磁带里一遍遍放着卡朋特的歌曲，当“Shalala”的音色亮起来时，那已经很遥远的童年记忆仿佛又活过来一般，璀璨悠然翩翩走来，活泼闪亮，光芒万丈。

When I was young,I'd listen to the radio,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When they played,I'd sing along.It made me smile.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and not so long ago.How I wondered,where they'd gone.But they're back again,just like a long lost friend.All the songs I love so well,Every shalala every wo'wo,still shines.

真的，读起这些文字，不经意间笑意漫上眉梢眼角，往事不会随风而逝，一个恰当的时刻便会悄然来到身边，如同老友重逢。这时刻，你可以重温自己意气风发，少年不更事的懵懂，只想时光永远停留在那年少时光。“曾经闪现在少年面容上熠熠生辉的纯真，隔时隔空，穿越而来，与你在一本书中，温暖相遇。”字里行间，可见笔者如今的成就，均源于童年的书香偶遇，沉沦至今，无法自拔。看一剪剪童年的身影，倒映出了如今的笑颜芳华。

       一阙《少年游》道尽年少恣意的灼灼年华，“垂杨门外，疏灯影里，上马帽檐斜。紫陌霜浓，青松月冷，炬火散林鸦。酒醒起看西窗上，翠竹影交加。跌宕歌词，纵横书卷，不与遣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