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稻草为伍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分稻草
旧时农村,记忆中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稻草是要按人头分的。这不稀奇,因为柴草要分,稻谷要分,萝卜要分,番薯要分,毛笋要分,钞票要分,那么稻草岂有不分之理?凡是集体的都要分,生产队是集体,所以生产队里的东西都要分。当然后来知道这叫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分稻草在田畈里进行,由生产队会计负责。一夹夹稻草像一个个野孩子,被他一一清点摸过了头,然后集合,成排成堆。生产队会计手中的圆珠笔,嚓嚓两下,比割稻还利索,一张纸条上就落了名字,用大拇指在一夹稻草的颈部一塞,再让这夹稻草骑在整排稻草的头顶,于是这个名字就成了整堆稻草的名字,这堆稻草就有名有姓了。这一堆是张三家的,那一堆是李四家的,泾渭分明。
生产队会计叫仁木,比我娘小几岁。我娘私下里交代过,他不是我的娘舅,但我一定要叫他仁木阿舅。我亲切地叫他仁木阿舅的时候,仁木阿舅就显得比我的亲娘舅还要亲,因为他会对我格外地关照,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多给我几夹稻草。本来一丘田我家只能分到一百五十夹稻草,而他会分给我们一百五十五夹,多出来的五夹是因为我亲热地叫了他好几声仁木阿舅而起了作用。
父母在生产队里割稻种田的时候,我像蚂蟥一样叮着仁木阿舅在田畈里游来荡去,好像我是他的儿子似的,而仁木阿舅其实那时候连婚也没结过。仁木阿舅就趁着生产队员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多分给我一次稻草。我用数学算过的,仁木阿舅多给我一堆稻草,就等于我家里有了十个人口,而其实我家里只有五个人口。仁木阿舅多分给我一堆稻草后就有些后悔,于是偷偷对我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了,以后就一夹也不多给了。我说仁木阿舅我怎么会跟别人去说呢,我说出去就不叫你阿舅而叫你仁木了。
挑稻草
收工了,大家就分头寻找仁木阿舅已经为各家分配好的稻草。但家里有孩子的倒省了这份心,因为早在仁木阿舅分稻草的时候就被喊出来,孩子还不到挣工分的年龄,身上已经勃发出来的力气,就全心全意为挑稻草服务了。
我最盼多分些稻草,多分的稻草我们晒燥后可以拉到临村的砖瓦厂去卖钞票。这个意识相当牢固地长在我脑袋里。但我又怕挑稻草。刚分的稻草,还没断气,新鲜活络,很是沉重,还透出诱人的气息,它们的身体里全是营养和水分,让我情不自禁地撩开它光滑的躯体,然后放在嘴里咂咂,凉丝丝的,竟生出一些甜味。看着它头上还留着可以长得更饱满但最终来不及饱满的瘪谷时,便生出无限的同情和伤感。长着谷时还叫它为稻谷,一镰刀过去,在打稻机上脱了谷,就成了稻草,真是刹那间的事情。
我挑着新鲜的稻草,实际是挑着稻谷的尸体。谷是稻谷的生命,谷在,稻谷的生命在,谷离,稻谷的生命就没了。听说尸体是异常沉的,我不相信,一个人死了就死了,怎么会变得更沉呢?可人们口头总挂着一句:像尸体一样地沉。我当然没有资格抬尸体,但我在挑湿稻草时却果真有了这种感觉。我在田塍上艰难地行走,一遍又一遍,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虽然一次还挑不起三十夹稻草,但这已是出色的表现。那田塍被我两只脚板摩擦得肌肤一样滑溜。我还常常在两难问题上艰苦地选择:是少装一些多挑几次,还是多装一些少挑几次。但无论怎样如意盘算,那稻草一夹也不肯远离我稚嫩的肩膀,我自然也无法回避它们饱含水分的沉重。其实,我与稻草之间,是没有选择的。
我知道这些稻草尽管现在还很沉重,但一个夏日的猛太阳过后,身上的水分被太阳搜索干净,那躯干就曲曲卷卷,变得弱不禁风了。那时候的燥稻草,我一担能挑一百多夹。这就是太阳的神奇,失去了生命的东西,只要经太阳暴晒,都会变得轻如稻草。
晒稻草
早稻田里的稻草是不能在田里晒的,因为上午割完稻,下午就得赶着下种。要是田里能晒,我自然会巴结仁木阿舅,不用我娘调教,这样等稻草燥了,我挑着走路的时候,就会像飞一样,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与牛一起沉在塘里避暑。所以,稻草要么晒在自留地,要么晒在自家道地,要么晒在狭窄的机耕路边,要么晒在堤埂上。六月里,村里村外就成了稻草的世界。
门口的道地一俟到晒稻草的季节竟派不上用场,那地方能晒得了几担稻草呢?即使让稻草们密密地骑在围墙上,也还是无济于事。自留地呢,又在那遥远的地方。于是,抢占晒稻草的地盘成了每年暑期的一桩大事。我会凭着近水楼台,背一把锄头,拿一把陈年稻草,把整个埂面都圈下来。所谓圈,真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掘一个坑,种一缕稻草,成一条直线,隔数米,再种一条线,要多大的地方就有多大的地方。种了稻草的地方,就是我家晒稻草的地方了,人家不能也不会与我争夺。除非我们自己晒好,否则我们寸步不让。这一点,与社会主义的本质颇有抵触,但人们也似乎早已约定俗成了。
晒稻草让我练就了一项绝活,我能让每一夹稻草在堤埂的斜坡上稳稳地站立而不跌倒。两手捧起稻草,中间匀称掰开,一个画圆动作,像朝拜的姿势,那稻草就金字塔一样站在那里了。晒容易,但晒好不易,关键在“匀称”二字,匀称的一夹稻草,晒好后就是一间小草屋,里面放一碗米饭也不会被雨淋湿。所以大人们在田畈里干活的时候,常会寻来一夹稻草,把香烟、茶壶、茶杯、点心之类的东西统统放在里面。
那晒着的稻草,活像一个个蹲着的人,所以小孩子们最爱在稻草丛里躲来躲去,做一些苍白而刺人的游戏,常常把人家晒着的稻草弄得东倒西歪。有早熟的孩子,还会偷学晚上父母亲的床上游戏,大白天搬到稻草丛里来,学着大人的模样,一个男孩压着一个女孩,不晓得在做什么小动作,被大人发现了就招来阵阵恶骂和笑话。但大人们有的也像小孩子那样顽皮,也在稻草丛里脱裤子,于是繁育出某某与某某在稻草丛里轧姘头之类的传闻。女人们看见稻草则像看见公共厕所似的高兴,因为他们内急的时候不必再东躲西藏,只要蹲在有稻草晒着的地方,脱下裤子就可以稀里哗啦,她自己扮稻草,人家以为那真是稻草了。以至于深更半夜真的蹲着一个人时,人家还以为那就是稻草了,所以那时候生产队里的六月毛豆就常常被人偷走,偷毛豆的人大多扮演过稻草人,便能轻易躲过查夜的大队干部。
扒稻草
家家户户屋里大抵都有一个松丝耙。松丝耙本是用来扒松毛的,但生产队这个集体,不允许农户上山扒松毛,一旦被发现,被管山佬抓住,就会被夺了松丝耙。那么,松丝耙就成了扒稻草的专用工具,偶尔孩子们冒着危险偷偷上山,去扒一两回松毛,那才不失松丝耙的本职和使命。
松丝耙真是个好东西,用竹制成,似人的手,弯弯的手指,是用火熏烤后扭弯的,上面一根长长的柄,就是手臂了。只是,人手仅有五指,而松丝耙可根据需要有七指八指。松丝耙是一只巨形之手,经过它这只手,地上散落的稻草就休想躲过人的眼睛。现在想起来,松丝耙有时比人的手更能捞取东西。
生产队里的稻草都分给了各家各户,晒燥了都挑进屋里堆成了小山,但父母还要命令我去晒稻草的地方,把散落的乱稻草一根不少的扒回来用作烧火。散落毕竟可惜,而散落的又正是私有的,公家的占不到便宜,私有的又岂可浪费。扒稻草还算得上是一件比较快乐的事情,毕竟这是晒好稻草之后的轻松动作,不必沉重地肩挑,且大抵不用弯腰,只需站在那里,一耙一耙,来来回回,把周边的乱稻草往脚下扒,奇迹般地,便能搜集到一堆乱稻草。一块晒过稻草的地方,竟能扒出几堆乱稻草。
乱稻草不直接挑到家里。一般地,在扒成堆后,就歇下来,坐在地上,一门心思地把它们扭作一团一团,成为一个个“稻草结头”。这种稻草结头挑回家,叠放在灶火口,等要烧饭时,一个接一个地塞进火膛,此时就省却了拗稻草的动作,所以此时烧火也就相当悠闲惬意了。稻草结头发出旺盛的火光,看上去显得无比的温暖。所以我后来做饭时,总是先把一夹夹稻草拗成足够用的结头,烧火时,先塞进一个稻草结头,然后跑到灶台前切菜,切好菜赶紧再去塞一个稻草结头,又跑到灶台前放油下锅,如是再三,一顿饭菜烧得还算可口。
垫稻草
大人们把稻草分成早芯稻草与晚芯稻草两种。早芯稻草矮,硬而刺,一般用来烧火用。晚芯稻草长,软而糯,大有用场可派,农家就十分珍惜,常常像收藏稻谷一样收藏着一些晚芯稻草。因为,生活似乎一刻也离不开稻草,拔秧要用稻草,缚菜要用稻草,搓绳要用稻草,打草鞋要用稻草,以至于凭票买来的肉上,也吊着几根既可拎提又可充分量的稻草。
我小时候好像从来没有穿过一双新套鞋。套鞋当然也是有的,但多是亲眷人家穿过后送给我们的,其实我没穿它就已经破了。于是,冬日的雨天里,那双套鞋的鞋底里始终塞着一层稻草,充当鞋垫,既能加温,权且防漏。每每脱鞋时,那两只脚总是滑腻腻,白滋滋,奇臭无比。这个细节,我至今刻骨铭心。
读大学以前的我,也是在晚芯稻草上躺着长大的。家里没有席梦思,也没有棕绷,有的是一种老式的最简易的床。床的下面,搁着一根根竹片编起来的竹垫,竹垫上铺一张竹席,而为了不致弄痛皮肉和骨头,便在竹席下再铺一层厚厚的晚芯稻草。不独我们,家家户户如此。不独冬天,夏天也如此。所以,晚稻收割完毕,家家户户都要做一件“大”事,就是更换每张床上垫着的稻草。那些垫着的稻草,早已散发出浓浓的霉气了。
垫上了新的稻草,好比是过上了新的生活。开始的那几夜,睡梦里有悉悉索索的响声陪伴,那声音听起来扎人的耳朵。人睡在上面,尽管有一席之隔,但一个翻身即能体味新稻草的柔软和温暖。那时候,人要活得舒服些,就是一年到头多换几次床上的稻草,好比现在多换几床棉被。但我家一年到头只换一次稻草,我们似乎没有换两次的待遇。我们最大的奢侈,就是在天寒地冻的日子,趁太阳笑嘻嘻的时候,掀开席子,把稻草抱出来,在太阳底下晒一阵子,晒掉些霉气臭气,晒出些松软温暖,然后再把它抱回去垫到原处。
这种垫着的稻草,有时会与一个人死后同时升天。一个人若断了气,就要为他烧无常,把床上垫着的稻草抱到路边,一把火,烧成滚滚浓烟,似乎那里正飞翔着升天的灵魂。
人的待遇,比其时的猪和牛,毕竟要好得多。猪和牛也垫稻草过冬,不同的是,人会自理,而它们吃喝拉撒睡全在那里,所以一天下来,那稻草就会臭气冲天,好端端的稻草真的就变成了猪屙稻草。冬日暖阳下,将臭烘烘、湿漉漉的稻草从它们的营地拨拉出来,经太阳暴晒,又扔到它们的窝里,如是再三,直到那稻草终于烂得与粪便同流合污。
盖稻草
我父母结婚之后,住的是草披屋。他们在那间草披屋里接连生下了我们兄妹三个,所以我对草披屋还有些模糊的记忆。草披屋就是我曾经温暖的家。
当地上有霜的时候,晚稻草自然是早就晒燥备好了。于是,家里要选择一个晴朗的天空,请来已经上了些年纪的阿堂师傅,来给我家翻盖草披。排起辈分来,我得叫阿堂师傅为阿公。他会爬高头,所以就熟练一手翻盖草披屋的手艺。他盖的草披不会漏,不怕风,所以冬天的时候他总显得忙忙碌碌。我们请他做活的时候,要付给他工钱,还要一日三餐给他好吃好待。
翻盖草披屋前,家里的东西大多搬到了屋外,搬不动的也都盖了东西,或是薄膜,或是笠帽,或是其他什么,因为屋顶会撒落积蓄了一年的灰尘,甚至连做饭都要借人家的灶头。这一天对我来说像过年一样高兴。阿堂师傅爬到屋顶,把一屋的稻草掀翻下来,只露出陈旧的毛竹骨架。阿堂师傅在上面掀的时候,我们就在下面整理乌黑的旧稻草,一夹夹排放整齐,所以冷不丁地,我们的头会被一夹掀飞下来的稻草击中,弄得嘴里鼻孔里尽是稻草屑。稻草全部掀下后,阿堂师傅就仔细查看毛竹的牢固程度,这时就要用箬壳丝或细铅丝,把松了的地方重新缚住。这一切做好了,阿堂师傅正式开始盖草披。阿堂师傅小习翼翼地定在上面,很像一只鸟,手里捏着一根带钩子的竹杆,用来钩住下面像箭一样飞上去的一夹夹稻草。那真是件有趣的事,我们两手握一夹稻草,尖头朝上,左手把方向,右手来托送,嘿哟一声,略一使劲,那稻草竟火箭一样飞向了阿堂师傅。阿堂师傅一伸手就抓住了稻草,把它安排在它应该呆的地方。我们偶尔也有射不准的时候,这时阿堂师傅就会用他的钩子,远远地把偏离了方向的稻草钩魂一样的钩过来。
新盖的草披屋,看上去像一个邋遢的人刚洗了头,头发有些蓬蓬松松,精神焕发多了。然后它就要经受一年的风霜雨雪,将我们呵护在它温暖的怀抱。我们在草披屋里,细数平淡的日子,走过了童年,走出了少年。
篷稻草
一个不会篷稻草的人,是一个不合格的农民。所以,我很小就学会了篷稻草。
三种情况下需要篷稻草:一是天要下雨,而稻草还晒在野外没有燥,这时候就要急三火四地把晒着的稻草收拢来篷成一个草篷;二是家里暂时放不下稻草,就得将晒燥的稻草篷在田畈里;三是已经晒燥的稻草全部收到了道地上,在自家的道地上篷几个很大的草篷。
篷草篷是有讲究的,要篷得圆圆的,这样雨下来,就只会淋着草篷的圆周。要篷得尖尖的,这样雨下来,雨滴就会迅速从草篷上滑落。所以,圆和尖,是草篷得以长时间贮立的条件。这一点,与某些人的生存方式倒颇有相似之处。
冬日里,田间地头,房前屋后,都有草篷。那篷着的大大小小的草篷多得像雨后春笋,成了我们小孩子游乐的天堂。我们晚上经常会在草篷间蹿来蹿去,搞隐身之类的游戏。我们玩着玩着的时候,还会一不小心撞到正在“划耳朵”(农村里“谈恋爱”的俚语)的男女青年,他们或许正在某个草篷里嘴对嘴,或者脸贴脸,或者人叠人,那草篷里竟诞生着最原始最纯洁的乡村爱情。农村里谈恋爱没有好的地方,所以草篷成为可以约会而且大体安全的理想之地,两个人坐在草篷底下,那感觉一定是温暖无比的,哪怕下雨也不要紧,可以在头上顶一夹稻草,索性还遮人耳目,不会轻易被人发现,这真是件其乐无穷的事情。
到年底的时候,草篷的稻草一般都要缚成一捆捆拿到家里堆起来。哪一家如果让草篷在田头过年,那么这户人家肯定是一户不要好的懒惰人家,会被人笑话。这时候掀开篷了几个月的稻草,挖出来里面还崭新如初,还温暖如初。但如果草篷没有篷好,那就早已变成一堆烂稻草了。掀草篷的时候,有时候还会突然冒出一个老鼠窝,原来老鼠们已在草篷里安居乐业了。大老鼠自然是逃掉了,逃不掉的是小老鼠,在那里吱吱地尖叫着,也无济于事,我们就把课文上学到的除四害知识活学活用,去抱来家里的那只猫,叫它在田畈里喵呜喵呜好长一阵时间。我们则在旁边喜滋滋地看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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