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的61尊石像为何都没有脑袋
一
我长期关注唐高宗李治和女皇武则天的乾陵，我理解题主问的是“乾陵六十一蕃臣石像为何都没有脑袋？”因为乾陵地面石刻现有一百二十多件，包括翼马、鸵鸟、石马和牵马人、立马、翁仲（石人）、述圣记碑、无字碑和六十一蕃臣石像等，其中六十一蕃臣石像是无头的。
六十一蕃臣石像，有人称之为“蕃像”或者“宾王像”，位于在乾陵朱雀门内，分东西两侧排列。东侧29尊，西侧32尊。石像体量高低和真人类似，在装束上却明显有异域风格，或翻领紧袖、或袍服束腰、或披发左衽。石像初设的时候，背部都阴刻着姓名、职衔、族属以及属国国别等文字。这说明这些石像的模特是来自不同区域的“蕃臣”。目前我们仍能辨识清楚几尊石像上文字，比如康国王泥涅师师、石国王子石忽那、波斯王卑路斯、疏勒国王裴夷健密施、于阗王尉迟璥等。
有人认为这些人是参加唐高宗李治葬礼的外国特使。有人考证这些石像是武则天入葬乾陵之后，唐中宗李显在景龙初(707—708)立在乾陵的蕃臣像，其目的是为了宣示唐高宗和武则天的宏业和功绩。而现在，这些石像却没有头颅。这已经成为乾陵的一大未解之谜。究竟为什么没头？
民间传说是明朝时乾县一带瘟疫流行，百姓病死无数，有人感到是这些石人面怪异，是不吉祥的东西，所以有老百姓砸掉了石像头。也有说是1900年以后，西方列强侵入我国，觉得乾陵的六十一蕃臣像有辱他们的祖先，便砸掉了头颅。也有说是自从这些石像立在乾陵，老百姓的庄稼欠收，人丁不旺，谣言者认为这是石像成精之后而为，老百姓一气之下毁了石像。
还有人考证，1555年1月23日关中大地震，这些石像倒地断头。有人认为，是金元时期统治者所为等等。上述说法中，传说虽取悦于老百姓，却不必取信。毁于地震一说也道理不足。因为乾陵石刻众多，体量比六十一蕃臣石像高大的十对翁仲（司马道两侧的石人）完好无损，假如是关中大地震致使石像断头，那些翁仲的头颅最易于损毁，事实这些重心较高的翁仲却安然无羌，而体量较小的蕃臣像怎么能倒地之后齐刷刷地断了头呢？因此，上述说法都信度不高。
值得一提的是，北宋名臣游师雄曾经考察过乾陵，他记载乾陵蕃臣石像64尊，有的虽然文字漫灭，而未记载石像无头。可见，这些石人头像是在宋以后至元明之间毁坏的。根据六十一蕃臣石像头颅的断茬来看，基本上是由脖子细处断开，这么一致的残损，应当是因一次专门的毁坏行动所致。而到底在什么时间，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毁掉这些石像的头颅，至今不得而知，目前也没有在乾陵周围发现这些头颅石料的残迹。
二
乾陵乃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媚娘的合葬墓，围绕着乾陵的阳谋、阴谋甚多，但陵前61尊雕刻精美的石像，绝对算得上是其中众多神秘历史事件的一种！因为这61尊雕刻石像不是传统意义上理解的是对于墓主人的守护，不像秦始皇陵兵马俑那般，是保护秦始皇的，乾陵的61尊蕃像虽然数量上不抵秦始皇陵兵马佣多，但意义上绝不比秦始皇陵兵马俑小。因为这个61蕃石刻雕像代表了大唐开放盛象，是大唐“贞观之治”、“开元盛世”的精华反映。
说了这么多，这61蕃石刻雕像到底都是谁？石像的排列东29个，西32个，其实只有60个，有一个不知所踪，这些石刻雕像的背后，初时均有姓氏、职官和国别的名字。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已经被风蚀掉，只有十多个还能识别，宋代的时候有人做过考证，考证出30多个，他们分别有回纥的质子、吐谷浑的使节、东西突厥的质子等。
大多都是归附唐朝的蕃属国的质子、国王和大臣，唐朝三品以上高官及边防位高权重的将官。至于说为什么没头，并不是武则天故意将他们的头像没雕刻上去，而是后人破坏使然。最大的一种可能是与这些石像所代表的真实身份有关。活人杀头莫不是罪不可赦，死人或者石头杀头，盖因为他妨碍了活着的人的风水或者财路，不得不把头给揪下来！
自古以来中国就有先人墓葬影响后代子孙运势的说法，埋葬的符合风水学，符合阴阳，则能保佑子孙福旺禄旺寿旺，比如说埋在山顶，子孙后代都会生活在艰难困苦之中。但是中国人讲风水，这里面涉及到不少外国使节，拱手作揖，让他们的后代不爽，也不排除有人使坏，毕竟能在乾陵站立的石刻雕像，都是身份显贵之人。累世豪族虽然不常见，但却是事实存在的。
三
我是1984年因获得“科技创造发明奖”而随平凉科技协会组织的旅行团第一次参观乾陵的，当时就被乾陵的气势雄伟和建筑宏大所震撼，但看到两侧雕刻精美的石像没了头部，也深感遗憾。那时候既没有导游，也没有讲解员，这些“丢了脑袋”的石像，只给我留下了无限的猜想和神秘感。后来通过查找相关资料，才发现这些“无头”石像，至今还是未解之谜。
在乾陵朱雀门外东西两侧，东边肃立29尊石像，西边32尊，总共分布着61尊蕃臣像。史书记载，石像群最初放置于两座大型侧殿之中，后来随着改朝换代和战乱，两座大殿均被毁坏，仅留下了石像。
对于这些蕃臣石像头的毁坏原因，当地流传着多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明末清初，一个外国使臣到乾陵旅游，发现他的祖先在给大唐皇帝守灵，他认为有失其国格，是侮辱他祖先人格的行为，想破坏石像但又无法做到，后来想到一个阴招，于是每天夜里去附近的农田破坏农民庄稼，糟蹋完后就到处散布谣言，说这些石人天长日久成精了，是它们晚上出来破坏庄稼，若要保护粮食，就必须把这些石像的头部敲碎，才能避免它们继续为害当地百姓。农民相信了他的谣言，一气之下聚众把石像的脑袋全部“搬家”了。
第二种传说是八国联军侵华时，看见乾陵前肃立着各国使臣，他们觉得有辱洋人的颜面，于是就把石人的头全部砍掉了。但我查遍史料，发现八国联军当时并没有到达西安，更不要说来过乾陵了，因此这个说法不攻自破。
比较靠谱的是“关中大地震”说。明嘉靖34年，即公元1555年1月23日，陕西华县一带发生了强烈地震，震级达到8至11级。由于地震发生在子夜，人们还在熟睡中，致使80多万人死于这次大地震。华县距乾陵只有100多公里，属于震中地带，乾陵也因此遭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关中大地震。
后来专家推断，关中大地震是造成61尊蕃臣像头部断裂的主要原因之一。受到破坏的不仅是这61尊蕃臣像，乾陵前其它石像石马毁坏的部分恰好也都是头部。专家分析，石像颈部是最为脆弱之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石像的材质问题。因为当时雕刻采用的石料有一些缺陷，即从石料上可以看到一些浅色的线条。石头受损时，最容易从这些地方开裂。研究人员推断：61尊蕃臣像绝大部分毁于那次大地震。其余的很可能毁于明末清初的战乱或偷盗。埃及境内的很多石像破损或无头，后来证明就是由于地震造成的，因此笔者认为这个说法比较靠谱。
有一个叫足立习六的日本学者在1906年对乾陵进行过实地考察，他回国后著有《长安史迹研究》一书。他通过研究认为，乾陵的61尊蕃臣像是由于嘉靖年间大地震毁坏的，之后有人又将倒下的蕃臣像重新竖立起来了。因为在他考察乾陵时，发现当时仍有20余尊蕃臣像倒在地上。
综合分析各种传说和文字记载，乾陵前的蕃臣石像在元朝以前是完好无损的，并没有被破坏的记录。但自元朝开始，元、明、清三代不仅没有相关文字记录，而且出现的各种版本破坏传说恰恰都在这个时间段，因此笔者认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蒙古人入主中原建立元朝后，曾一度大肆破坏汉文化，妄图从宗教、文化等精神领域征服大汉民族，加之这些蕃臣石像对他们来说本身就带有一定的歧视性，因此不能排除是被蒙元或满清政府破坏的可能性。当然这仅仅是笔者个人的一种猜测和假设而已，有待进一步探索。
那么那些失落多年的蕃臣头像又到哪里去了呢？考古人员曾在乾陵周围进行过探寻，但都一无所获。这一切有待史学家和考古学家进一步探索，也许有一天，就像当年陕西农民打井发现兵马俑一样，这些消失数百年的头像，会突然揭开其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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