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故事——送给母亲
小时候我问
山的那头是什么
你说海
多么滥俗的回答
我信了
你眼中的海
是蔚蓝优雅
是无边自由
是你闲时的幻想
是你忙时的梦想
在洒满星光的晚上
在布满露珠的清晨
在一个个依偎在你怀抱中的日子
你对我说
等你长大
我们去看海
就这样
枕着海的烟火
我沉沉睡去
如此反复
梦着长大
2
后来
厌倦了听你讲海的故事
山的那边既是海
我何不亲自翻过
正值花开的时节
泥沙从我脚下滑落
我踏着青草绿
扯着百花红
登上了离我最近的山
然而
山的那边并没有海
我看到的是现代都市的钢筋水泥
匆匆忙忙的现代人
还有远方那一座又一座的山
哼 原来你也会骗人啊
不 竟然连你都要骗我
3
我还是不相信你会骗我
我选择继续相信
山的那边是海
我又去登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海还是没有找到
我却掌握了登山的本领
抱着海的执念
我爬过了名叫小学的山
继而初中
继而高中
然后我累了
我得停下来休息休息
并决定好我的下一座山
4
终于
许是虔诚打动上天
在我翻过大学的山后
我找到海了
我高兴坏了
我终于可以脱离你的羽翼
如你所说
优雅自由
从此
我们的角色发生了转变
我成了那个讲故事的人
却不知
你心中的海早已变了模样
5
上帝是公平的
你把真心交付生活
它为了给你公平的见证
回敬你一把时间的刻刀
那次回家
你染了头发
只是为了
遮掩那零散的白发
却不知
再黑的头发也遮不住你额头上的皱纹
在家的日子
你还是那么笨
还是那么唠叨
做的菜还是那么清淡
还是经常和那个男人吵架
没有诗情画意
没有灯红酒绿
在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里
我突然明白
原来
我才是你心中的海
文/小六 编辑/且徐行
在喧嚣的世界
写下安静的文字
陌上花开
微信号：didaai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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