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零距离】访美札记 (一):飞越太平洋


“海外零距离”是根据主人公(本人或他人)在美国生活、观察、和参与的实录而写成。主要的原始资料都是来自事件发生的当天或当时的第一手记录。因此,也可以看成是以人类学或社会学的民族志方法(Ethnography) 所作的一种实证研究。“海外零距离”系列是客观、真实地记录并配以图片和视频的多媒体文本。


时间: 1997年4月

地点:纽约,曼哈顿

我是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CA981航班,从上海虹桥机场出发的。飞机于下午2:55分准时起航。伴随着在机场跑道上加速推进所发出的隆隆声,飞机腾空而起。我挥泪告别了生于斯长于斯四十载的上海,也告别了我曾为之奋斗了十数年的母校。我着实有一种感觉,此次飞越太平洋也许是我此生的一大转折,它会掀开人生新的一页吗?

飞机在太平洋上空疾速航行。大约下午5:30了,透过机舱窗口向外看,夜幕已降临。我所坐的座位并排有3个,然而仅我一位乘客,因此,我大可放心地把座位的扶手翻起来,形成了一个可以躺下的床位。我于是把身体放平了舒舒服服地躺着。虽然耳旁飞机引擎轰鸣声不断,然而,舒适的程度显然要比坐着时好多了。

飞机在高空飞行了大约8个小时。此时,从机舱的窗口向外望己是晨光熹微,远处升起的太阳光芒四射。我思忖着,此时在出发地上海的时间该是当天临近午夜时分了。换句话说,飞机已经从地球的这一边飞到了另一边了。不消多少时间,就可以到达美国阿拉斯加的安格雷奇机场。

飞机停稳在了安格雷奇机场。虽然,这里并非我的航班终点站,但所有乘客需要办理入关,才能完成正式进入美国的程序。于是我和其他乘客一起暂时离开了机舱,排着队等候办理入关手续。此时,我看了一下手表,是当地时间早上8点。可仔细查看我飞机航班的终点站的到达时间应该是晚上7:30,怎么这么早? 难道还要飞10多个小时么?!细想一下才明白,原来美国没有全国统一的时间,各地区分不同的时区,仅美国本土东部和西部的时间要相差四时呢(如果再加夏威夷及阿拉斯加一共有6个时区)。因此,这里的早上8点相等于纽约时间的中午12点。

轮到我办理入关手续了,我递上了在航班飞行期间乘务员要求填写的表格,以及我的护照和签证等。海关关员二话没问,便通过了。我在美国的“准许逗留”的时间也从“登陆许可”的时间相应地调整为我收到的美方邀请信上所设定的时间长度。这样就使得我有足够的时间在美国完成我既定的访学任务。

两小时后重新登机,飞机便直飞纽约肯尼迪机场。整个航程大约6个小时。这时,机舱里的航空小姐又送上此次航班上最后一份食品——午餐。或许是人体生物钟的缘故,此时并未有太强的食欲感,就随便吃了些水果点心。是呀,此时的上海正沉睡着呢。午餐过后,从机舱窗口向外看一片阳光照射在茫茫云海之上,感觉飞机好像是在薄薄的云层上轻轻飘浮着。不时有阳光直射进机舱,返照在面带倦容的乘客脸上。按时差算,此时正该是进入梦乡的时候呀。于是乘务小姐便要求乘客把机舱窗户的遮阳板拉下,并把所有的灯光减弱,机舱里顿时暗下来了。此时我又第二次把自己的身子放平,躺在由三个座位合并的“床”上了。这显然是我购买的这一座位票之外附加的“特权”,这一好运是唯独我和邻近几位乘客才有呢。

飞机准点到达了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当地时间是晚上7:30。下机后,便径直去行李传送带处取行李。在机场取行李车时要求支付$1.50美金。噢,原来以为只有上海的虹桥机场要收取行李车费(2.00元人民币)(注:那是90年代的情况,现在国内机场已不收费),不想到了美国也同样如此。真是见怪不怪了(有比较才能长见识)。很快,行李传送带送出了第一批行李,远处看,喔,我的行李走在最前头。也许是虹桥机场行李登记时我是排在第一个的缘故吧(也许是一个好兆头,又一个好运)。于是,我拿上我的行李,放到了行李车上,推着我的行李车快步走向入关口检查。我向海关关员递上我的行李登记表,她只是看了一眼我所填的表格便放行了,没见有任何在国内时所听说的翻箱倒柜的举动呀。于是,走出机场出口时,我是整个这一航班的第一位进入纽约的客人,我受到了纽约众多迎客们的“注目礼”。

这时已是伴晚7:40分。我原来推算在机场等待取行李,然后在入关口排队检查行李可能要花时一个小时左右,现在只用了10分钟(好运接二连三跟着来)。而前来接机的我的朋友沈先生夫妇约好是在8:30分来的,现在还早着呢,那么我只能干等他们了。幸好,他们还是比约定时间提前15分钟到达了。在异国他乡见到朋友,异常高兴,感慨相拥。此时正是晚餐时分,上了他们的车,先去兜曼哈顿,一睹纽约的夜景,感受一下《北京人在纽约》里王起明初到美国的兴奋劲。夜幕下,高架车道上流光四射,我们的车子跟随着一望无际的车流快速前行。过了繁华的市区,车子下了高架后拐弯,便在一家台湾人开的餐馆门前停下,沈先生夫妇为我接风洗尘。吃完晚饭后,他们开车送我到我大学同事颜老师的儿子在曼哈顿up town的住处。已经是晚上11:30了,此时在上海正是快近中午时分。在他那儿,我给了一直等候着我的音讯的上海家人通了到达美国后的第一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飞越了太平洋,踏上了美国的国土,而且一路好运频频,平安到达,尽管请家人放心。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