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涣之心”
和濉溪县文化馆馆长李俊民的这张握手照是他提议的。他说跟老哥认识两三年了,还没单独站在一起合个影呢。
两个人在一起握手的姿态有点搞笑,不像是我到县文化馆来玩,朋友之间来张纪念照,倒像是签了合作协议之后双方负责人礼仪的客套着。
我与李俊民不算很熟,但知道这个小老弟很能干。
作为基层群艺的管理者,他曾经十分成功的组织策划上百场的大型群众文化活动,对县级文化馆而言,这算是相当显著的成绩了。
上百场可不是个小事、小数目。
每一场能开演,皆需半个月以上的精心筹备,基础节目的摸排、甄选,上台节目的精化与提高,整台活动的规划和设计。
一台节目出彩,得协调出八面来风承托。
过去有个老词叫“又红又专”,说一个人既埋头业务,注重个人成长,也在具体的工作中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政治上过硬,业务上拔尖。
俊民就是又红又专的老派典型。
他有好几个国字号头衔,中国社会艺术协会理事,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中国合唱家协会会员,中国社会艺术考级评委等等;不消说,这些都是他个人的专业能力的有力证明。
他是个展得开又收得拢的全才。
在基层文化馆任馆长,要么是专业、专家型,要么是组织管理型。
俊民能很好的将二者结合起来。
有六本总计77万字的著作;《中国乐坛》为他发创作专辑。
文化馆工作业绩被高度认可,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受表彰,获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他去年的创作作品获全国征歌比赛金奖的消息,在小城艺术界轰动一时。
在规划《千年古镇临涣》这本书的“临涣人物”部分时,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李俊民。
就觉得他该是个临涣人。
最初相识,就是几年前他作为县文化馆馆长,牵头在临涣开了个古镇民俗文化研讨会。俊民对临涣的民俗种类与技艺如此熟悉,对临涣的民俗文化的推动如此热心、上心。
谁知找他一细问,他的出生地和临涣挨得很近,过去是大临涣公社统管的地盘。我继续刨根问底深挖,结果上学、开始工作都挂不上临涣的弦。
稍有些失望。
但转而一想,以出生地作为是否“临涣人”的标尺过于偏狭,千年郅城的风云人物、传奇故事里,古镇只是个舞台。那些过去、现在、未来为临涣的事业与发展花了心思、出了力的都应该是。
这些人的情怀里,充盈着“临涣之心”,那份情感真挚而深刻,也更为动人。
若是这样去排列,东篱书院堂主沈怀远当然也在其中。
我第一次来临涣就是他引的路。
这些年来,只要是古镇文化上的事情,无论是要他参谋、建言,或是出人出力,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我光是坐着他的车来来回回跑临涣就不下头十次。
很多人都说他这种行为是瞎忙,毫无功利心的文化助益举动总难被人所理解。
但这就是堂主老沈的气派。
来临涣陪我四下跑得最多的是镇人大主席何维军。
手头再多的事情也丢下,说是能为临涣鼓与呼的朋友来了就是头等大事。
待人热情、热心,说起临涣来,天文地理、历史掌故、人情世故烂熟于心。
走到每一处停下,他都有故事,给我们娓娓道来,满脸自豪之色。
说起来临涣该是老何行政任职的最后一站,他完全可以把它仅仅当作工作来看待,完成职责,站好最后一班岗就是。
可你在他身上看到的却是对这块土地历史文化的深深的热爱。
他说离开岗位后还会兼职临涣文化研究会的事情,要为这片热土继续发光、出力。
已经跟我叨叨几次,下决心不再出书的淮师大副校长余敏辉博士,来几次临涣以后不断被触动;洋洋洒洒几万言的“关于加强临涣古镇保护和建设的建议——写在柳孜运河遗址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七周年之际”的大文章已经成型。
一二十天四点便爬起,一口气写到七点多匆匆洗漱吃饭去上班;前日一鼓作气,中午十二点写到次日凌晨四点,终于完成初稿。
理清古镇历史文化脉络,为临涣建设和发展献言建策,此篇将成为《千年临涣》一书的重磅。
他说自己有“临涣情结”,文中充满着对这块土地的爱惜之情。
临涣中学老师王利雪是阜阳人,临涣是刻写了她青春十余年声息的第二故乡。她正是由于对这片土地的凝视而走上了写作之路。
古镇是她的精神家园。
叙写临涣风物的篇篇文章里都跳动着她的“临涣之心”。
我此前并不知,因撰写《运河中国》一书,以用脚量出隋唐大运河历史每一米的壮举而闻名遐迩的淮师大老教授张秉政,曾经被授予临渙镇荣誉公民称号,镇政府颁发的荣誉证书他至今珍藏着。
多少年前他就一直关心支持着临涣民俗文化的保护与发展,他做主席时,淮北市民间文艺家协会的第一个分会就设在了古镇。
在他和一批同仁的积极推进与努力下,临涣赢得了文化部颁发的“中国民俗文化之乡”的称号。
这块牌子很厚重,也来之不易。
张教授是砀山人,他的“临涣之心”灼热而感人。
有一天,人们会问古镇临涣究竟是什么?我会很肯定的回答:它是一部市井的活体历史,一轴不朽的俗世传奇。
你若爱人生,爱人世,必定喜欢它。
根由里,我们都有一颗“临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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