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江记忆 作者:冯利君【散文】

慢江记忆  

文/冯利君

慢江座东,朝西依土山而建,位于下静游村最南边。
所有窑洞都是依自然地形随意而挖。我就出生在慢江沟的一眼窑洞里。在我父亲修建生我姐弟四个的土窑洞时,沿着石岩上往慢江走只能走一条羊肠小道,在我8岁左右吋修建217省道时才有了现在的这条马路,但当时也是只能容一辆汽车走的道路,现在的这条道是经过几次修理返建才成现在的样子。当时由于我爷爷奶奶身边有父亲、姑姑、还有叔叔,而他们家在马儿楼是仅有十几平方的小瓦房,父亲当时也是十大几二十左右的小伙子,面临着成家立业解决住房的问题,奶奶经人搓合买下当时做为大队看小煤窑时工人住的小窑洞二眼,经过爷爷带领父亲的几月辛苦营造,变成三眼虽小却温馨的家园。我的美好童年就从这里开始。
在我记忆里父亲有时间就推着他的独轮车不是挖窑洞。就是打土结围院墙。经过几年的修理扩建成了最后的五眼窑洞。在这又大又宽的院子里,有了我最初记忆里最美好的童年。
炎炎夏日麻雀无精打采在枝头叽叽的叫声,我随手从劳动布做的裤兜里抓出二个磨的挣亮的石子,描准、射击,一切环节都是将轻就熟一点也不偷泥带水。顺着麻雀落地的方位过去,一只麻雀瞪着小眼张着小嘴一张一合的瞪着我。
我根本就没顾它的死活不屑一顾地将它装入自已的掛子口袋。并从路边捡起我的书包挂在脖子上。将我的弹弓装入书包。
太阳使劲晒着我瘦小身子骨,热的我边小跑边用袖子口擦着我满脸汗水,不争气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我才感觉到好像是应该给它添点吃的了。
顺着回家的小路边走边看,二只小眼四向张望着。脑袋里如查字典一样在搜索着小路两边人家院子里树上和花台能吃的瓜果和菜。
石崖上秀军他家坡路口有颗杏树,先去那里看看,想到这儿我就沿着南崖坡的小路连爬带跑一口气就来到杏树底下,正要准备脱鞋上树时却也是时运不好,李平这家伙脖子上驾着她家闺女不知从那里冒出来,李平把牡丹(他闺女名)放在杏树下不着不急乘起了凉,我肚子也不争气咕咕的更历害,我瞪了牡丹一眼恨恨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无奈的拉着两条腿继续找着我的下个目标。
头上的汗珠顺着脸流到嘴唇的咸味使我更饿的厉害,沿着公路来到慢加口子上,槐子(应该叫老姑父,当时年纪小,认为就是个小老头 )家街,先闭住呼吸听听院子里有无动静,如果听到的是拉拜(风箱)的声音,说明应兰(应该叫老姑姑)在做饭。运气不错拜的声音扒郎扒郎的响。赶紧的机不可失,从书包掏出我的弹弓装上石子,眯着一只眼朝树枝上杏最多的枝上射去。
连发三四弹弓效率不错,随着石子与树枝碰撞的响声,地上以是青杏半地,保险起见得抓紧打扫战场,如猴子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把地上的杏抢了个精光,杏小裤兜烂,唯一的不烂的裤兜里还有半袋石子,杏只好装入隔着肚皮贴身的小背心里,边走边往嘴里塞,还的把杏仁放入耳朵里,(听人说能出小鸡,但我记得塞了好几回也沒见谁出来过小鸡,看来是没有的事)。回到家正赶我娘的饭也能出锅了。
娘:"你做下啥饭哩",娘的回答基本都是“烩黄菜;。
父亲拍着我的头说:“我儿今天是不是又跟孩们打架来”,
我低着头回答到:“没了”,“那怎地脸上有血口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呀。顺手一摸才发觉是有点疼。
但这个我真不知道什时侯碰的,因为我整天爬高跳低的,就是一辆上足马力的碰碰车。"哎,那你自己防着些你自已,你就害的太历害”。
当我脑袋听见我娘说烩黄菜起,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娘怎地就是吃这了”(等我长大后,才真正明白,那时候能添饱肚子的人家就了不得了)。
哎!
吃过饭后,由于家里人多地方小,做过饭的窑洞异常地闷热,大姐二姐她们拿着家里的衣服去崖边的小河里洗衣裳,我也拿上个玻璃瓶去河里溜达溜达。
小河里有好多小蝌蚪,小鱼。在小河里摸上几条蝌蚪几条小鱼那都是些不值的提的事。
小伙伴们在一齐掏麻雀秋后捅蜂窝才是最刺激的趣事。
这天中午建明来找我,我俩漫无目标在漫江溜达到位于阳坡塆(现在白奴小舅子的房,原来银贵院墙外)的石岩上,听到叽叽的几声小麻雀叫,我说建明:这有窝雀,咱俩掏了它”。
建明说:行。
当时由于新汽路刚开,崖上有好多石缝,正好住麻雀,麻雀住的岩头高,掏它也不容易。这里的岩头还是倒斜坡,我在头前开路,先爬。我先找个手能扒住的石头面,爬到半山岩,建明紧跟在后头,由于爬的越高斜坡面越大,我俩爬得也更吃力,更小心了。眼看我就要摸到雀洞的时侯。
扑通,哗啦啦,呀呀,我听见声音往下一瞅,可怜的建明四脚朝前呲牙咧嘴的掉在岩头底下的碎石头里。我也没心情在掏雀哩,赶紧小心翼翼按原路返回地面直奔建明。
“咋地啦摔的郎儿疼了”
只见建明光是张嘴,就是没音。我急的围着他团团转没办法。最后我想他肯定是身上疼的说不了话,那就先把他扶的坐起来再说,这一扶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只见他腰上一块小石头直接刺进他的肉里头,腰上全是血,我把那块石头一拨一丢,让他靠住岩头坐好,这时侯他也好出气哩,也能说起话来哩。
咋一,没事,建明回答。
我问他“你身上怎么全是红片片”
"不知道咋地是这"
多年后我俩也说起这件事,他说:"跟上你差点要了我得命”。 我至现在也搞不清摔了一下,怎地身上会起来那么多片片状的红疙瘩片片。
儿时的趣事实在是太多太多。
我可怜的父亲把他短暂的一生都献给我和哥哥姐姐念念不忘的故居。而且我又是比较怀旧的人,每当我回到漫江,从口上到沟尽头随便看见个土包都能讲个故事。因为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与漫江有四十六年的交结。
在二零一二年修建太兴铁路时让识大体,顾大局的漫江老邻居为祖国的铁路事业做出了舍小家顾大家精神,把自已魂牵梦绕童年记忆献给了太兴。
但我们的心,永远牵挂慢江,因为我们的骨头在娘肚子里就吸收了慢江的灵气与精华。
漫江因地理位置所限,劳作出行,吃水各方面条件太费劲所以邻居们都先后搬家而去它处。而铁路的兴建更让漫江一去而不存在。
我的父亲因为营造自己的家园不知流了多少汗,而我做为他的儿子,为继承他未完成之志,在二千一二年我借铁路兴建倒土之机遇,将漫江沟填平(有人说我借填土捞了一笔,此事建鹏证明,我不解释,花钱者死,因为当时考虑是人也没了留沟何用呢,还不如填平以后还有用处,种地也不错吧至少,以后没有铁路倒土谁有能力填呢,但还有考虑不周,虽没造成经济损失,却给邻里邻居留下心情的不愉,我现在才理解因为'(她)们要的是完美无缺的漫江纪忆,不光有我的童年,也有他(她)们的童年, )。
填平以后,我在想一件事,我父亲能在当时那么坚苦的条件下做窑洞,我怎么不能在这个平坦处盖几间房子安家呢?让我父亲能为他的儿子而高兴。但房子盖好后,由于要解决儿子闺女的读书问题,我也不得不离开我辛苦而经营起的家,搬到县城伴读。只有无奈把我的房子留给我梦里的父亲。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冯利君,文学爱好者,自由撰稿人。太原市娄烦下静游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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