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之的“意象”与“意境”说
意象
如按照教科书“寓意之物”的解释,这个概念还是个一塌糊涂的概念,这也是砖家叫兽可随意吹捧鞭挞一首诗的原因所在,可以说诗人任何一首诗歌中都不存在一个多余之物,都是有意为之的,难道它们都是意象吗?那天下所有的诗岂不都成了一种“意象诗”?
为了厘清意象与物象的界限,本人把意象定义为“物的修辞物”,更直观一点就是“比喻物”,没有字面修辞性的物象,无论是叙述物象还是象征、对仗等产生的场化复合意象都统统归入物象。这样便把呈现本体的修辞性和主题思想的可隐喻性分离开来了,因为在一首象征诗中,一旦主体象征物这个主意象确定之后,其余的物象属于情节自然而然的附属品,没必要再从技术上去研究它,比如闻一多的《死水》:
《死水》
【闻一多】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在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你只要明确这个《死水》是惟一的一个主意象,是象征怒其不争的旧中国,这便足够了,至于“破铜烂铁” 、“剩菜残羹”等究竟是什么根本不用管它,那是那些诗盲砖家叫兽爱干的蠢事。
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无论国际上的什么意象派、还是深度意象派,都在围绕着“比喻物”三个字展开,与其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可以说,诗歌的主体技术其实就两种:明喻和隐喻,明喻为主体就是意象派,隐喻为主体就是深度意象派,明白这一点可节省你至少十年的迷茫期。(具体见本人《什么是意象,什么是意象诗》)
意境
按照中国教科书的解释是“意境是指抒情性作品中呈现的那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活跃着生命律动的韵味无穷的诗意空间。”,那啥样的算“情景交融、虚实相生”啥样的算“情景不交融、虚实不相生”呢?它们明确的界限在哪里呢?这连编撰这条定义的砖家叫兽也不知道。
为了明确意境的确定含义,本人给它的定义是“作者与万物结成的“天人合一”的隐喻关系”,这其中包含两点:其一“天人合一”,确定意境只有在“以物观物”的“无我”之诗中才能出现,其二,“隐喻关系”,当作者和万物不构成隐喻关系时,那充其量只能是有意境的修辞,而非一首有意境的完整的诗。
比如杜甫的以下两首诗:
《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前一首就是一首典型的意境诗,因为作者已经和万物结成了“天人合一”的隐喻关系,虽然“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也可视作一种肉身在场,但它是一般性的在场,或者说无限多人的都可产生相同的感慨,因此可视作“无我”。而后一首则只能说是一首借景抒情的部分意境诗,前四句虽然达到了“天人合一”境界,但让后四句给冲淡作废了,因为后四句中的“万里悲秋”、“百年多病”、“艰难苦恨”、潦倒浊酒杯”是特指的“有我之境”,不存在与万物的隐喻关系。
具体见本人的《论意境与意味》
浮生百年,呼之欲出时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