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口落驾坪的传说
樊口落驾坪的传说
公元前224年,王翦率六十万大军伐楚,三十万大军占领鄂渚,屯兵樊口。据《东周列国志》载录:“秦王政发驾樊口,受俘负刍(楚王),以杀君之罪废为庶人。命王翦合兵于鄂渚,以收荆襄。”一时,樊口成了秦始皇收江南的军事基地和战略要地。
“王翦樊口屯兵,秦始皇大驾樊口”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凤凰台《鄂州历史铭文·石刻》已经收录,这一“迟到”的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总算有了归属。
但是,我一直在寻找秦始皇落驾樊口的“载体”,尤其是“樊口落驾坪”,这一“称孤道寡”的地方。
落驾坪有大落驾坪、小落驾坪,还有大銮坪、细銮坪。我曾数十次流连在这个地方,访问了一些年龄大的长者,有的说秦始皇到过这个地方,又有的说孙权曾游猎于此,还有的说这里历史上出了一位蔡将军。
孙权曾游猎于樊口樊山。苏轼的《樊山记》有载:“仲谋(孙权)猎于樊口,得一豹。见一老母曰:‘何不建(竖)其尾?’忽然不见。”“何不建(竖)其尾”的寓意深长,当时汉朝皇帝出巡时,在仪仗队中竖豹尾,以壮天子威仪,这里是说孙权有帝王之兆。后来孙权果然在樊山口建樊姥庙、铸“豹尾鼎”,这当然是孙权在为自己称帝作准备工作。
我在樊口落驾坪“探古”,又探出了一段帝王“风水”学的奇闻。人们说落驾坪是一块风水宝地,原来,樊口山南大、小落驾坪,地势奇伟,气象万千。山上有一个“天坪”,山下又有一个“地坪”,犹如似一座天然的“龙椅”,历史上传说有王者之气。据《武昌县志·异苑》载录:“武昌戴熙,家道贫陋,墓樊山南,占者云有王气。宣武桓温仗威西下,停武昌,令凿之,得一物大如水牛,青色无头脚,时亦动摇,所刺不陷,仍纵著江中得水,便有声如雷响,发长川。熙后嗣,沦胥殆绝。”这里记载的“樊山南……声如雷响,发长川。”应是指的大落驾坪山下,一带坡沿的地方。“熙后嗣,沦胥殆绝。”是说戴熙的后人“绝后”了。
掘墓破坏“风水”的封建、迷信、愚昧故事,古往今来有之,不足为怪,宣武桓温掘墓应是可信的。
现在樊口落驾坪弄出了二位帝王,一位大将军,真可谓惊天动地。最近,我对落驾坪的历史文化进行了初探,查阅了《三国志·吴书》及有关史料,并无孙权“落驾”、“移驾”、“大驾”、“驾临”等载文;同时呢,又查阅了《东周列国志》及秦始皇有关史料故事及传说,却有秦皇大驾、接驾、移驾、驾临、落驾等秦皇的“专利”文化。
从历史及文化渊源来看,只能说当年秦王收俘楚王负刍,曾经落驾于此;吴王孙权樊山猎豹也曾游猎此地。这就是说秦王、吴王都曾在此留下了“足音”。离落驾坪不远的地方,又有叫细銮坪、大銮坪的地名。
历史常常是这样的幽默与巧合,我在落驾坪访问时,遇到邵湾已退休的邵师傅,是当地土著人,莫过于“活词典”。他热情地引我到后山上的大落驾坪上,原来这里离“孙权郊天坛”不远。他说这里是大落驾坪,山下是小落驾坪(落驾坪坡沿地带),散居了邵家湾、胡家湾、戴家湾三个村落。我不觉突发联想,这个戴家湾,是不是戴熙的后人呢?一时也无法考证。他边说边指点山下西山派出所的前面,说不远处是与樊湖连在一起的水湾,满水时是停船的一个湖汉子,这当然是未筑建樊口民信闸之前的事情。顺着邵师傅指引的方向,远眺这百里樊湖,“百里鄂渚”,仿佛看到秦皇大驾樊口时期,三十万大军屯兵鄂渚的壮丽情景。
戴氏有传人,樊山脚下“王气”升。而今,湖北钢铁大王“升帐”落驾坪。十里钢城楼厦林立,灯红酒绿,车来人往,热气腾腾,好一派繁忙的景象,有如秦皇千军万马云集。望着鄂钢那耸入云霄的座座炉塔,似悟到“何不建(竖)其尾”的寓意。
此时此刻,我驻足在秦皇落驾坪,眺望那风起云涌的世纪,追忆那苍黄的岁月:
大风呼兮旗飞扬,威震海内兮驾樊山。
数风流兮秦始皇,安得王翦兮收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