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蟹(上)

沪语朗读:江继平

朗读者

吃蟹(上)

作者:周力

来源:老周望野眼

改编:郭  莉

朗读:江继平

推荐:丁迪蒙

秋意正浓蟹脚痒,吃大闸蟹个季节到了。

小辰光我并勿欢喜吃蟹,原因老简单个:肉少。相比起葱烤大排、红烧肉,蟹脚浪向一眼眼肉实在寒酸,再讲迭个辰光,蟹也勿是啥个稀奇物事。所谓“呒没比较就呒没伤害”,第一次体会到大闸蟹个美味,还是勒九十年代中期工作了以后,搿个辰光大闸蟹已经是身价百倍了,勿是寻常随便吃得起个了。有一枪,我个要好同学许大毛勒乌鲁木齐中路上班,公司楼下头就是有名个乌中菜场。有一日天,阿拉约好落班以后去扳扳小老酒,就勒乌中菜场买了几只蟹。为了节约成本,大闸蟹搭仔梭子蟹各两对。回到大毛屋里向,打开炉灶一蒸,镬盖一打开辰光就晓得了:梭子蟹跟大闸蟹根本勿好相提并论,闻闻味道已经相差十万八千里,覅讲吃勒嘴巴里了。从此大闸蟹个地位搭仔葱烤大排、红烧肉就算是等量齐观了,每年秋风一刮,板定要吃几只解解馋个。

葛末大闸蟹究竟有啥来由呢?吃大闸蟹又有啥个讲究呢?倒是值得追根溯源讲一讲个。

“大”“闸”“蟹”三个字,连勒一道是蟹个品种,分开来是蟹个品质,缺一勿可个。

先讲讲伊个“大”。吃蟹当然要大,小个叫螃蜞,腌了下酒倒是蛮好,但是伊勿好上台面。老上海有句俗语:“螃蜞裹馄饨——戳穿了”,可以裹勒馄饨里,可以想象螃蜞到底有几化大。但是,讲大闸蟹要大,也并勿是越大越好,河海之鲜吃个是个鲜字,身胚忒大个言话肉质就必然发木,鲜美度也就下降了。大闸蟹个大,从前讲究是一雌一雄配成一对,加起来正好一斤。老秤一斤十六两,雄蟹九两雌蟹七两,正正好好。换算成现在个分量,雄蟹六两勿到眼,雌蟹四两出头眼。搿能再好叫“大”闸蟹,否则意思总归要推板一眼个。

再讲迭个“闸”字,争议来了。有个老师硬劲要拿“大闸蟹”写成“大煠蟹”,读者看勿懂,还以为写了错别字。其实写成“煠”字当然有道理个。因为从前大闸蟹个加工法,勿是现在搿能蒸出来个,而是摆勒水里向烧个。“煠”,普通话发音类似于“炸酱面”个“炸”,发第二声。我怀疑原来就是一个字,后来放勒油锅里烧叫“炸”,放勒开水里滚叫“煠”,两个字从此就分道扬镳了。阿拉屋里以前加工大闸蟹就是用水煠个,后来也从俗,用蒸个方法了,吃起来口味其实呒啥大个区别。蟹从煠到蒸个工艺转换,我认为是跟大闸蟹个商品化有关。从前吃蟹侪是湖河浜里现捉,呒没人帮你绳捆索绑,一勿当心还会拨蟹个大鳌夹到。所以平常人家煠蟹,就是一塌刮子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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