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城草木记79:棣棠和常(唐)棣

棣棠花

Kerria japonica

蔷薇科 Rosaceae>> 棣棠花属 Kerria


姚江北岸解放桥下的槐树路花坛,我一直认为花境做得不错,植物配置也别具一格,在这里,总能发现一些宁波城别的地方看不到的植物。

比如这里有叶如松、花似梅的松红梅,还有昨天新发现的品种冰生溲疏,花开如雪,雅致可爱,问了好多专家,才确定是这个几乎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溲疏品种。当然,还有本篇的主角棣棠,在宁波城似乎也是这里独有。

说起棣棠,我脑海里马上会想起子罕篇第九《论语》一则:“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难道这里的唐棣,就是这个棠棣?两个字差不多, 古人说起植物来,估计会比较笼统吧。

为了证实这一假设,回来翻书。朱熹《四书集注》(凤凰出版社)明确说:“唐棣,郁李也。”而杨伯峻《论语译注》(中华书局)则曰:“唐棣,一种植物。陆机《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以为就是郁李(蔷薇科,落叶灌木),李时珍《本草纲目》却以为是枎栘(音fū yí,蔷薇科,落叶乔木)。”杨只是列举,到底是乔木还是灌木,他没表态,等于没说,不过却也提供了线索。

李零《丧家狗:我读论语》(山西出版集团)关于唐棣则有如下注释:“唐棣,据李时珍《本草纲目》考证,是白杨类的树木,即枎栘,不是《诗。小雅。常棣》的“常棣”,“常棣”是郁李,为另一种植物。”他赞同李时珍的观点。

李泽厚的《论语今读》(三联书店)则直接翻译成:“蔷薇花啊!摇来摆去,难道不想你?是住得太远了呀。孔子说:没有真想啊,远什么呢?”哲学家果然比较聪明,不论郁李,还是枎栘,都是蔷薇科植物,说蔷薇花确实也没有错。

著名植物学家、台湾人潘富俊《诗经植物图鉴》(上海书店)也认为唐棣是枎栘,一种“先开后合”比较奇特的蔷薇科植物,但最后也列举了耿煊认为唐棣也可能是指榆叶梅的观点,同时指出,另外也有学者解为郁李或者白杨类植物。

综上所述,唐棣或者棠棣,说是郁李和枎栘都有,但赞同李时珍观点为枎栘的比较多,且认为该花颜色比较鲜艳,有像榆叶梅一样的鲜红。不论如何,没有人说是棣棠,所以可以明确,唐棣和棣棠,并不是同一种植物。

再查棣棠资料,发现棣棠花别名很多,如鸡蛋花、黄度梅、金棣棠、黄榆叶梅、麻叶棣棠、蜂棠花等很多,都比较形象,个人认为,还是黄榆叶梅这个名字非常贴切,棣棠的叶子,确实很像榆树叶子。花坛的棣棠,有重瓣,也有单瓣,个人认为还是单瓣的比较素雅一些,不知您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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