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女人》之丹花(33):糊涂官乱断糊涂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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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鸟来了。“布谷布谷”地叫。响亮地叫声,划破了春天的梦。麦子黄了,人们进入麦收时节。队校放了假,男女老少,都在地里收麦。队长白中举给顺阳捎了信,让他们安心在老河口挣钱,不要回来。队里就那么一点地,不够他们收拾。顺阳本来打算要回来的。副业队的人年轻,是生产队的主要劳力。麦收是一年中的大事。再说,出来几个月了,都想老婆呢!可是,队长白中举不让回,他也没法。
白面坡说:“顺阳,大伯不让回,咱就不回了?”
顺阳说:“不回就不回,咱多挣点钱,家中的日子也好过些。”
白家兴说:“面坡,你是不是想老婆了?”
面坡笑了笑,没有吭声。
队里的学校放了假,李丹花跟着婆婆王凤娃一起下了地。这天早晨,白中举领着社员到地里去割麦子。一看,王家庄的人正在白家庄的地里割。
老队长白中举说:“这是我们队的麦子,你们咋割过了界呢?”
王烈驹瘫后,王烈驹的弟弟王烈虎当了队长。王烈虎拿着镰刀,跑过来,对白中举道:“白队长,你眼睁大点,哪儿是你们队麦子?我怕我们队的社员割错,还从地边踩了一道印儿!”
白中举一看,麦地中间是有一道印。可这道印向白家庄地里深深地弯了进去。这一弯,少说也弯进去10余亩麦子。白家庄的地本来就少,这一弯,白家庄的日子可咋过?
白家庄的人争不过王家庄。白中举去找支书全界。全界坐在院中喝着热腾腾的木槿花茶。每年,一到割麦,全界的高血压病就要犯,一犯,便下不了地,坐在院中喝茶。生产队的队长每天收了工,都要去给全支书汇报。全界从心里感谢丹花。那一阵锣声敲掉了民兵连长王烈驹的腿。虽说,现在民兵连长让王烈驹的弟弟王烈虎干了。但王烈虎是个莽汉,有勇无谋,吃软不吃硬。全界稍微动点脑子,用点小恩小惠,就能把王烈虎拿法住。因此,这支书当起来,顺溜多了。可怜就可怜侄女一个人了。侄女跟着那个瘫子,30多岁,守活寡,难呢!
全界见白中举走了进来,便倒了一碗木槿花茶,递给白中举。见白中举气冲冲的样子,问:“老白啊,又出啥事啦?谁把你气成这样?”
白中举喝了一口茶,说:“王家庄人太不像话了,割麦割过了界!”
全支书说:“为几棵麦子气坏了身子,值得吗?你看俺,高血压,说犯就犯,正忙呢,下不了地,急死人呢!”
白中举说:“不是几棵,是十几亩。他们往俺庄上的地里弯进一大片!全支书,你快去看看!”
全界没法,便站起来跟白中举一起往地里走。路上,全界心里就有了底。这桩事儿谁有理,还用断吗?王家庄的人,他全界得罪得起吗?你老白也高看俺全界了。到了地,全界站在地边,看了看道:“挺直嘛!老白啊,不要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要团结,不要分裂嘛!”
白中举没法。
李丹花说:“他们说是他们的,咱们说是咱们的,他们能割,咱们也能割。这社会,没有理讲!”
梅花说:“丹花说得对,咱们先割地界附近的,割个通道,谁割是谁的!”
白中举说:“也只好这样了。大家都往这边来,集中力量抢麦。有一点,咱们只能在咱的地里割,不能割出界。他们王家庄人不讲理,咱白家庄人可不能丢这个人!”
白家庄的人都涌了过来,在那块有争议的地里割。
王烈虎见了,对王家庄人说:“白家庄人在抢麦子啦!咱庄的男女劳力都集中到这里,先割倒再说!”
王家庄八九十名劳力,都涌了过来。
就这样,两个庄里的人都在白家庄那块有争议的地里割麦子。
王家庄的人说:“啥是你们的?连地都是我们的呢!”
白家庄的人说:“地是你们的不假,可国家已经给你们赔偿了。现在,这麦子姓白不姓王!”
到底白家庄的人少,争不过王家庄。十几亩麦子,抢回了一少半。
麦子打了,队长白中举一算帐,共收了10000余斤麦子。除去麦种,人均不足100斤。
白中举失望了。在三官殿那块黑土地上,一亩地麦子收800斤。那里的地,肥得流油,麦子能长出双穗呢!(未完,待续。图片摘自网络,与内容无关)
作者简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五四文艺奖获得者,南阳市五个一文艺工程奖获得者,淅川县文联副主席,淅川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刊发作品3000余篇,《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韵》;长篇小说《泪落水中化血痕》;参与主编《魅力淅川》丛书(六卷),撰写的《北京,不渴》微电影剧本拍摄后荣获国家林业部“十佳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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