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的平衡——瘾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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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Philosopher《新哲人》其实不是一本哲学书,而是一本哲学杂志,并且是一本通俗易懂的哲学杂志。就这个属性而言,它轻易能够将人们对哲学的刻板印象消磨殆尽。另一边,它所讨论的内核似乎依旧高冷:性别议题、伦理话题、政治哲学、认识论。令人好奇的是它如何平衡两者之间的界线,将高冷的哲学拉下神坛,进入我们日常的视野,回归最初哲学的起源——对日常的思考。
《新哲人01》主题为平衡:我是个现代人,我需要平衡。言下之意,现代人面临的变化是过往的数倍,快速的变化让我们失衡。玛丽娜那篇《失去平衡》简洁地描绘了人们对于平衡的追求,却又失望于平衡后的完美和谐。当我们将不平衡视为一种失败时,平衡就是唯一的成功,然而平衡的终点不是幸福,偏偏是乏味。这种乏味来自基因的刻印,于是我能想象的场景便是:现代人走钢丝,在平衡与不平衡间来回徘徊。
在不久之前,读完一本关于戒瘾的书——《根本停不下来,用心理学戒瘾》。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瘾是一种负面状态,远超于沉迷。契合玛丽娜的这篇文章,瘾成了现代人的原罪,它引诱人们远离平衡。有瘾的人成为社会唾弃的对象,如何摆脱成瘾回归社会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当然,玛丽娜对瘾的看法并不如心理学那么狭隘,甚至她扩大了对“瘾”的含义。心理学认为合适的“瘾”并不是大问题,一旦它影响了人们的生活,就显得无比糟糕。玛丽娜持有更中立的观点,她更乐意承认自己上瘾,并且每周上瘾的事物都是不同的。她说的瘾更多地以一种兴趣的形式出现,一种打破规律带来点新意点缀的东西。用正负轴来描述,心理学的瘾毋庸置疑是在负轴上的,玛丽娜的瘾位于正轴更多。
负性瘾破坏生活,正性瘾调节生活,如果瘾是一种不平衡,那它确实是具有不同属性的不平衡,问题在于我们如何把握它,将它放在那座名为“平衡”的天平上。
玛丽娜提到那些因为“瘾”而成名的人,比如文森特 梵高,比如艾米莉 狄金森。作者将他们视为理想化的成瘾名人。因为瘾,他们投入无尽的热情,周遭的外界不过是些许嘈杂的嗡嗡声,在强烈的渴求下,他们与艺术相互成就。
放眼常人的生活,这种成瘾式的生活更像自虐,追求稳定安全是多数人潜意识里的标杆。那些如飞蛾扑火般、如烟花般刹那绚烂的光彩并不在常人的生活清单中,甚至是一种讳莫如深的禁忌。过犹不及昭示着极端,极端意味着危险的背离,那是道德、乃至社会无法容忍的。
常人虽然喜欢平衡,却也无法容忍平衡,过于平衡的生活带来的乏味令人窒息。那样的生活隔绝了外部世界可能带来的惊喜意外,平衡丧失了调剂就如平静的河面,纹丝不动死气沉沉。归根结底,常人依旧需要不平衡,只要不触及道德社会的底线。玛丽娜的文章无非在问这样的一个问题:如何平衡一个人不平衡的程度?前文走钢丝的意向,是这个问题的最佳诠释。
生活的快速变化,我们需要适应,追求平衡如同追寻一个无法达成的目标。所以平衡其实更像一个假象,让人们不停前行的海市蜃楼,转而放弃生活中某些动人的一瞬。换句话说,我们一直在不平衡中挣扎,“平衡”的天平从未摆平过。
正因为在不平衡中的挣扎,我们渴望平衡,将之视为最高幸福,却将生活中的小乐趣“瘾”视为洪水猛兽——无论正性的,还是负性的。
玛丽娜的文章提醒我们,不要被平衡的假象迷惑,也不要被“瘾”过度吸引,平衡两者始终是种艺术,往前一步是无聊的完美,踏后一步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毁灭。
可见“平衡”的天平并不是真的平衡,只是在混乱、疯狂的世界里寻得立足点的旅程开端。
【文/云玖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