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家国天下篇(六)
「无色]说: 南无阿弥陀佛,外道何乱吾心?说甚诗书礼乐,人而不仁,曲解大德经义,当真贻笑大方。小居士既是白鲸岛主的朋友,便请一并留下,听候方丈师伯和住持师伯发落吧!
[侍剑]说: 〈挡在【大悲老人】身前〉这位老伯伯是好人。大师你既然输了,可不能再难为他。
[大悲老人]说: 咳咳,小兄弟,小丫头,少林寺高手如云,又岂止这和尚一人。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真与他们相斗,还不是白饶一条性命。程某垂暮之年,交了你们这两位小友,这一生也不枉了,你们快快走罢。
[侍剑]说: 〈泪水盈盈〉老伯伯,你是好人,可不能给他们坏和尚害死。我来给你包好了伤口。
[大悲老人]说: 程某性子孤僻,生平极少知己,小丫头和我素不相识,居然舍命相护,当真好生稀奇,咳咳……〈双目紧闭,身子佝偻一团〉
[谢衡]说: 稽首文殊,寒山之士;南无普贤,拾得定是。敢问大和尚,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大师作何是答?
[无色]说: 哈哈,冲着两位小檀越这份见识肝胆,今日贫僧便让他一步!程岛主,‘纯阳罗汉功’是本派绝技,若非四十年以上的出家勤修,不近女色,日夕苦练,终难达上乘之境。不自量力,妄加修习,徒然枉自送了性命。你好自为之吧。〈随手一掌,一棵大树被掌力震激,嘎然断折〉
[谢衡]说: 「‘纯阳罗汉功’?那不是少林派内功的入门之道么?此功易入门却极难大成,白鲸岛主舍弃一世英名,竟是为此?这也太……」
[无色]说: 哈哈哈——〈念着佛偈,长笑而去〉『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大悲老人]说: 丫头,不……不用了!我袋里……有些泥人儿……给了你……你罢……〈垂首,气绝〉
得到物品[十八泥偶][1]
[侍剑]说: 〈哽咽〉老伯伯,老伯伯!……他竟到死也没认出是我……呜呜——
[谢衡]说: 那和尚身怀上乘内功,招式却也平平。当真论起武功高下,也不过略胜邓大哥一筹,比之哥哥尚颇不如。单凭这手推大树的本事,便想在我面前逞威风吗?嘿嘿,莫欺少年穷!
[侍剑]说: 小公子,你看他们……怎的都……〈脸色通红〉这些我不要了,还是给你收着吧。
[谢衡]说: 我瞧瞧,不过是些标记了脉络和穴道方位的人偶,于习武之人甚是寻常,何必大惊小怪?这上面画的内功图谱,果然就是少林寺入门的‘纯阳罗汉功’。
[侍剑]说: 难道当真是……〈甚是失落〉……老伯伯为什么要拿这些泥人儿?
[谢衡]说: 传闻数年前北邙山一战,程岛主败于“摩天居士”谢烟客之手,随后便在江湖销声匿迹。想来是他终究自觉武功中有大缺陷,便想要内外兼修,这才动了这些泥人的主意。唉,其实他想学内功,只须找内家门中一个寻常弟子指教数月,也就明白了。不过他是成名的前辈英雄,又怎肯下得这口气来去求别人?
[侍剑]说: 〈凄然〉我虽不懂武功,可平日见小公子习武,也知道练上乘内功岂是一朝一夕之事。老伯伯年逾七十,这份内功还如何练得成?只是既没救得他性命,又带累了小公子得罪少林派,侍剑当真是大大的不该……
[谢衡]说: 侍剑,和我还说什么见外话?从三年前姑姑将你带回咱们家,我待你便和待阿朱姊姊、阿碧姊姊一般,都是此生最至关要紧的至亲之人。帮自己姊妹的恩人入土为安,让你能替他尽一份心意,又有什么该不该的?除非是你嫌我蠢笨淘气,不情愿和我在一起了。
[侍剑]说: 〈头一低,泪水莹然而落〉我是你的丫鬟,今生今世都注定要服侍你了。你又一直待我这么好,从不打我骂我,吃穿用度都和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哪还有什么不情愿?
[谢衡]说: 〈扑哧一笑〉还记得从前你刚来的时候,可是冷面仙子凛然不可犯的模样,不小心碰了一根头发丝儿啊,便能三天不进我的房里,不和我说一句话呢。
[侍剑]说: 〈破涕为笑〉谁让你总爱毛手毛脚,贫嘴贫舌的。我也是过了许久,才知道你和外间那些男人都不同,对女孩儿只有斯文和气和尊重。便是……便是那些姑娘,你对她们也都各个用了真心,绝没半分哄骗。
[谢衡]说: 那可大大的不见得,我明明就是个大骗子,只不过骗得人多了,便连自己也慢慢相信起来。〈做个了鬼脸〉你既这般看我,自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将来可要万分的小心呢。
[侍剑]说: 〈轻嗔〉总是这般,装不了片刻正经,转眼间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我说呢,好公子,你便要扮好人,这边厢也请你多扮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