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儿时的时光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一个个难以割舍的少年记忆,每一处不经意的过往风景,无不渗透着断肠人乡愁之苦,思乡之情。
儿时的生活是记忆中最美的风景,家乡因为乡愁而唯美。骄阳的余晖透过层层枝叶倾斜而下,撒在乡村红砖青瓦的房舍上,给它抹上一层灿灿金黄。橘树枝头,硕果累累,随风摇曳,留下一片醉人的风光。炊烟袅袅,泉水潺潺,幽静的山村隔绝了城市的喧嚣,泉水的恬静在月光的渲染下得以升华。绿树、红花,一幅田园诗画般的乡村风景,跃然眼帘。这个绿草氤氲,依山傍水的地方就是生我养我的小村庄。
小村庄,我的家乡我的家,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我的脑际里常常浮出故土模糊的印痕,梦中不知多少回邂逅儿时打猪草、放牛、掏鸟窝……如同放电影般地呈现,定格在脑海里,成为人生隽永的记忆。
孩提时代,最使我难忘的莫过于“寻猪草”。在那个贫困不堪的年岁里,农户家养的过年猪,其主食是野菜。爸妈白天在生产队里干农活“挣工分”,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放学后的首要任务,不是做作业而是打猪草。
每次放学回家后,我把书包一扔,右胳膊挎着竹篓子,左手握着铁铲娄子,跑到我家房前屋后及野外田间地头寻找猪草。儿时在我的家乡地里有很多的猪草,诸如“扁担爪”、“鹅儿肠”等。母亲常常把这些猪草与饭桌上的“残羮剩饭”一混合,生猪吃的格外香,那“啪啪”的声响隔几间屋就能听得见。记得那时,有一种猪草它的名儿叫“刺盖,”其叶片狭长,叶子边缘有一圈小齿刺,如果稍有不慎,就会把你手指刺破,鲜血直淌。那时候我的手指头就划破过几次,以后见到这种刺盖猪草总是小心翼翼的。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弄明白,当时很担心我家里的猪,那么喜欢吃刺盖,难道猪的舌头是铁打的不成,不被刺盖划破吗?
女孩儿乖巧听话,打猪草时动作很麻利,篓子里的猪菜一会儿就装满了。男娃子与其说是打猪草,倒不如说是在调皮捣蛋地干坏事。打猪草时,我们不是在地上翻跟头、摔石子,就是在玩打仗的游戏。我们用小木枪,瞄准“敌人”就是猛烈地开火,对方依靠一棵树或者土包子什么的当作障碍物躲过我们的“子弹”扫射。我们打仗的游戏玩的尽兴时,眼看天快黑了,可是我们的篓子里依旧空空如也。为了回去好向大人交差,掩父母的眼目,我们就匆忙打点猪草,或直接把别人篓子里的猪草偷点过来,篓子底层用几根木棍撑着,篓子表面盖点猪草,从篓子的表面上看是“满载而归,”而实际上我们是靠这种手段,骗过父母的眼睛,只有这样蒙混过关,回家了才有晚饭吃。
儿时,乡下庄户人家,如果生了个男娃都说是生了个“放牛娃。”小时候我们这些“放牛娃”最喜欢放牛,而放牛似乎只是我们男孩子的专利,其最大的快乐是可以把牛当马骑。我们男娃子骑在牛背上,宛如驾着一辆小轿车那般地嘚瑟,女孩子见我们那么地“牛”,她们也不过是羡慕地干瞪眼。我放牛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我家屋后的背远湾和对门的山岗上,离我家大概有二里地。
我当时放的牛是一头黄牯牛。因为我的个头小,骑到牛背上有点吃力。所以每次放牛出门前,我总要事先把牛赶到低洼处,再从高坎上轻易地爬上牛背。骑到牛背上,我们一路春风得意,一边前行,嘴里一边“驾、驾”地叫,一直骑到对门的山坡上。让牛儿在那绿茵茵的草地上自由自在地啃着草,我们这些放牛娃从牛背上跃身跳下,找一块空旷地,便在那里虎劲地玩“斗鸡”游戏。就是将一条腿提上来,盘在另一条腿膝盖上,用手扳着上面的腿子,单腿立地,好似金鸡独立,单只脚蹦跳前行,用膝盖骨猛力顶击对方。有时候用我们自个儿用纸折的板,玩一会儿“扳板”的游戏。等牛儿吃饱喝足后,一路狂奔回家。
当然,偶尔也有牛儿不听使唤的,有时候你扑爬折腾好一阵子,刚骑到牛背上,牛儿怕痒似的就是跷起屁股不让你骑。我也特别的倔,反正较劲地往牛背上冲,一个骨碌,再一个骨碌地摔跤,摔倒之后又爬起来向牛背上猛扑过去,直到骑上牛背为止。虽然每次摔跤都很痛,但骑牛的那份惬意盖过了身上的疼痛……
小时候,我还喜欢找鸟窝,掏鸟蛋。我们赶着夜色,来到屋后,搬来木梯子爬上墙,只要是找到有新鲜鸟屎痕迹的墙洞,那里面就一定有鸟。我们用手电筒瞄着眼对着墙洞往里瞧,可以看见洞里小鸟的眼睛,便用火钳用劲地夹小鸟,拣鸟蛋……有时候我们也会跑到屋后山上去找鸟窝,掏鸟蛋。鸟的窝大多是做在枝叶繁茂的树杈上,一旦找到鸟窝后,我们就将它“一家人”和鸟蛋统统囊入袋中。要是在草丛中找到了一窝野鸡或者野鸡蛋,我们就会欢呼雀跃,高兴得不得了。
我们捉鸟的时间一般是趁天黑,等鸟儿栖息的时候,这个时候小鸟才会回巢。第一次和弟弟掏鸟窝的事,至今还记忆犹新。那天晚上,我们吃过晚饭后,弟弟和我一起钻进我家门前的竹林里,拿起手电筒朝竹林里的上空明亮地照射,仔细地找寻竹林丛中哪儿有鸟窝,如果发现了鸟窝,我们就用手使劲地扳开竹丛,让鸟窝自动地滚落下来,等小鸟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我们就把一只只小鸟给逮住了。
要是到了冬天下雪的时候,整个大地上白皑皑的一片,各种鸟儿寻不着食物吃,便是我们捕捉麻雀的好时机。我们用扫帚在地里扫出一块空地来,从家里拿出簸箕,找来一根小木棍做支架,把簸箕撑开,再把木棍上系着长绳子,在簸箕下面的地上撒一些谷子或者是米粒作诱饵。长绳子被我们牵到隐蔽的地方,我们就静静地等候着麻雀去吃食,起初有几只胆小的麻雀试探式地啄食,自以为很安全了,就壮起胆儿大方地吃起来,正当麻雀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我们就使劲地拽手中的绳子,系着长绳的木棍一下子被我们扯倒了,簸箕就“哐啷”地一声应声而倒,盖住了吃食的麻雀,一只只麻雀就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那个时候,农村到处是小鸟,小鸟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尤其是麻雀还被列为了“四害”之一,要求大家全力除害,是允许我们小孩去抓小鸟的。我们把抓来的小鸟和鸟蛋,有的是用来玩耍取乐,还有的是用来改善当时的生活。
乡愁留在我美好的记忆里。孩提时,我们每次放学的时候,就来到路边的小溪里打水仗,到溪沟里摸螃蟹、捉小虾小鱼儿。那些高年级的同伴还教我们如何抓泥鳅、逮黄鳝。每逢星期六小伙伴们就结伴去山上刨蜈蚣,累了渴了我们就跑到溪沟里喝水玩水,在溪边讲故事,吹牛神侃……
还有很多故乡的记忆深深留在我的脑海里,思念之情久久挥散不去。乡愁,是难以割舍的情感。乡愁,是别离的脚步,是每一个游子的思乡情怀。乡愁,是一杯美酒,承载着多少人的牵挂与期盼,沉淀了所有的记忆,留给人的是永恒的眷恋。故乡的一山一水一情一物让我怀念,难忘儿时的小伙伴,难忘生命中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故乡永远是我难以忘怀的根,我想用文字留住乡愁,用记忆打捞历史,用乡愁憧憬未来。记住乡愁,留住美好,留住那魂牵梦萦的绵长记忆,留住那如酒醇香的浓浓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