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年痴情绝恋:韶华倾负终不悔,忠贞至死爱不变

43年痴情绝恋:

韶华倾负终不悔,忠贞至死爱不变

作者丨茶诗花  主播丨柳顺涛

编辑丨安般兰若(ID:anbanlr)

Clara Schumann

克拉拉·舒曼

(1819-1896)

一位才华横溢的女艺术家

一位为爱而生的伟大女性

她把一生都奉献给了音乐

她,是“罗伯特·舒曼的妻子”,

她,是“勃拉姆斯苦恋大半辈子的女人”。

提起勃拉姆斯,听到他的音乐,总是会想起伊朗诗人埃姆朗・萨罗希的这首诗:

“我越是逃离,却越是靠近你;

我越是背过脸,却越是看见你;

我是一座孤岛,处在相思水中;

四面八方,隔绝我向你;

一千零一面镜子,转映着你的容颜;

我从你开始,我在你结束。”

这世间,有一种爱,是勃拉姆斯式的爱。

他用古典的方式,爱了她一生,理性而深情,温柔且隐忍。

1853年9月30日,勃拉姆斯在朋友的引荐下,初次登门拜访音乐家舒曼。

那一年,勃拉姆斯20岁,是来自贫民窟的天才少年,桀骜不驯,俊朗飘逸。

在舒曼的示意下,他开始弹奏自己创作的《C大调钢琴奏鸣曲》。

一曲还未弹完,舒曼被已经被深深折服。他激动地说:“请停一停,我希望克拉拉也来听……”

克拉拉,是舒曼的妻子。她,是名门之后,从小练琴,便表现出卓绝的音乐天赋。9岁召开了个人演奏会,11岁已经在欧洲巡回演出。

彼时,克拉拉34岁,是一位非常著名的钢琴家,也是几个孩子的母亲。

她微笑着走了出来。他的目光迎了过去。

只一瞬间,似星光璀璨,照亮了银河。

少年被一种莫名的情愫萦绕着。她如此美丽,如此优雅,如此高贵。一身的艺术气质,华美而清冽。如一汪清泉,流入他的心间。

一个笑,便是一辈子。从此,她成了他命中注定的缘,也是他绕不开的劫。

不管是缘,还是劫。他都隐忍着,克制着……

演奏结束,克拉拉在日记里写道:

“今天从汉堡来了一位了不起的人,他只有20岁,是由神差遣而来的。”

舒曼在那天的日记里,写下一句话:

“勃拉姆斯来看我,他是一个天才。”

舒曼收他为徒,邀请他住在家里,将他介绍给音乐界的名流。

在搁笔十年之后,他以极大的热情,重新提笔写了著名的乐评《新的道路》,发表在影响力巨大的《新音乐杂志》上。这也是舒曼一生中最后一篇音乐评论。

他称勃拉姆斯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甚至大胆预言,他将是“未来的大师”。

在舒曼和克拉拉的指导与推荐下,勃拉姆斯声名鹊起,登上了德国的音乐舞台。

共同的创作中,有清风和烈酒,穿堂而过。

朝夕的相处中,有玫瑰和云朵,渐次开落。

这段时光,也是勃拉姆斯一生中最温柔、最美好的时候。

有良师指引,有音乐上的风光无限,也有说不尽的情深义重。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用理智和道义设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他不允许自己践踏半步。

他爱克拉拉,但他更尊重他的恩师舒曼。

他将所有的情感,都转化为指尖的旋律。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份一见钟情的灼热情感与精神依恋,旷日持久,缠绵了他的后半生。

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

1854年冬,不幸来临。

受家族遗传精神病的影响,舒曼出现可怕的幻听,彻夜失眠。他被折磨地失去理智,离家出走,跳入莱茵河。

所幸又被人救了起来。自杀未遂,舒曼被送进精神病院。

克拉拉悲痛欲绝。正在汉诺威演出的勃拉姆斯,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便什么也顾不得,立即赶到克拉拉身边。

陪伴她,安慰她,照顾她,也照顾她和舒曼的7个孩子。

为此,他放弃了很多机会。他是音乐界的后起新秀,很多的邀约,他都婉拒了。

相比于名利,他更看重内心的这份情意。

他和她,轮流去医院看望舒曼。

舒曼的情况时好时坏。

有一次,在舒曼心情稳定的时候,他把克拉拉的照片给舒曼。

舒曼如获至宝,眼里泛着泪光,吻着照片里的人。

勃拉姆斯呆呆地站在那里,他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舒曼与克拉拉之间无法分割的感情。

他没有嫉妒,因为爱她,所以爱她所爱。

1856年7月,舒曼再次自杀。他永远地离开了深爱的克拉拉,还有他痴爱的音乐。

勃拉姆斯以学生的身份,和约阿希姆一起,为舒曼送葬。

就在这时,有诋毁者散布谣言,说克拉拉的第七个孩子是勃拉姆斯的。

为了不给克拉拉造成困扰,葬礼结束,勃拉姆斯不辞而别,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此后40年,他再未见过克拉拉。

克拉拉在日记里写道:“这简直是另外一个葬礼。”

他像一阵风,消失在远方。从未走近,便已飘散。

他爱她,却没有合适的身份走进她的世界。而她的爱,只属于舒曼。

他用后半生的孤苦和相思,成全克拉拉一生的名节。

虽然离开,但他一直在关心她。

当他得知,克拉拉需要钱举办音乐会时,他暗暗资助她。他写好的每一个乐曲,也总是先寄给她。

他想让她成为他的第一个听众。他相信,克拉拉能够听懂他。

他曾说:“我最美好的旋律都来自克拉拉。”

1859年,在克拉拉40岁生日的时候,收到勃拉姆斯寄来的《小夜曲》,曲调看似轻松明快,却又委婉含蓄。

听到这首曲子,她当然明白他的心。

但在回信中,她只说音乐:“美得就像我正在看着一朵美丽的花朵中的根根花蕊……”

克拉拉懂得勃拉姆斯的感情,但她更爱惜他的才华。

她回应他最好的方式,便是成就他的音乐梦想。勃拉姆斯在创作《C小调第一交响曲》时,始终无法突破贝多芬的影响。

而克拉拉鼓励他:“暴风雨的天空可以孕育一部交响曲。”

这部《C小调第一交响曲》,一经问事,直接轰动了整个欧洲,一度被盛赞为贝多芬的“第十交响曲”。勃拉姆斯也因此成为与巴赫、贝多芬齐名的古典音乐家。

他的成功,离不开克拉拉的支持。

关于这份感情,多年后,克拉拉这样对孩子们说:

“在那痛苦的数年中,他以一个忠实的朋友的身份来分担我的不幸……他是位不折不扣的朋友,而且是我唯一的支柱。”

她与他彼此守望,深情又内敛,纯粹又深沉,与那个狂热的时代格格不入。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要么时间,要么新欢。

勃拉姆斯也曾试着让自己接受另一份感情。他甚至与一位女歌唱家交换了戒指,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他忘不了克拉拉。

他对女歌唱家说:“我渴望将你拥抱,但结婚是不可能的。”

他曾告诉友人,“我一刻不停地想她”。他们靠书信联系,信里只提舒曼和音乐,唯独没有感情。

他把热烈的爱恋,无尽的思念,都深埋心中。

可是有些情感,就像暗夜里的烛火,自顾自地灼烧,自顾自地明灭。

幽幽暗暗是自己的,明明灭灭是自己的,兵荒马乱是自己的,疼痛与灼伤,也是自己的。

这是他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的修行。

勃拉姆斯与克拉拉长达43年的书信集

从1853年到1896年,他写了无数封情书,却一封也没寄出去。

多年后,有人整理他留在世上的情书。其中有一封,写着这样卑微的情话:

“我渴望静默地坐在你的身旁。我不敢,怕我的心会跳到我的唇上。”

“我想欣赏你,在你身边,但是我却踟蹰不前,尽量不要去碰你。”

60岁的他,已经功成名就,甚至举世闻名,成为音乐界的权威。但对于克拉拉,他一直念念不忘。他在信里写道:

“我一直独处。钟爱一个人。有些话很傻,但我还是想说,你如同百合,也如同天使。”

哪怕他鬓发染霜,哪怕她垂垂老矣。她依旧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从未蒙尘。

1896年,77岁的克拉拉在临去世的前13天,在奄奄一息的状态下,仍记得勃拉姆斯的生日。她用颤巍巍的手,提笔写下几行祝福语寄给他。

岁月越来越短了,剩下的时光屈指可数。

就在勃拉姆斯为克拉拉准备生日礼物时,却传来了她的死讯。

得知消息,他的心轰然坍塌,痛苦而绝望地哽咽道: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爱哭的人了!”

63岁的他,匆忙赶往法兰克福,却在慌乱中坐上了方向相反的火车。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两天两夜。有夜风吹进来,盛放着温柔,包裹着凄凉,把他的心,也一并卷走了。

在暗夜流动的叶影里,风替他发言。把说不出口的悲痛,一层层地剥落。

他终是没赶上她的最后一面。抵达之时,克拉拉已经入土。

夕阳西下,残霞满天。那个落日黄昏,也无比凄凉。

仿佛世界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连带着这么多年的思念、隐忍与痛苦,一同吞没了。只留下,一地荒凉。

站在墓前,他缓缓地把小提琴架在肩膀上。拉响了4首严肃的乐曲,那是他准备献给克拉拉77岁的生日礼物,也是隐忍了43年铺陈在阳光下的告白。

一曲《因为它走向人间》;一曲《我转身看见》;

一曲《死亡是多么冷酷》和《我用人的语言和天使的语言》。

全是为她所作。曲子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仅11个月之后,他便猝然离世,追随她而去。

弹一曲肝肠寸断,诉一世离合悲欢。

韶华倾负终不悔,忠贞至死爱不变。

曲终人散,只剩下天荒地老的寂寞。

也许有人会问,舒曼去世之后,他为什么不牵起她的手,陪她度过后半生呢?

可是呀,这世间,真的有一种人,如勃拉姆斯一般,他们坚守内心的道德和秩序。

他们不允许任何世俗的流言,滋生这份感情的罅隙。

勃拉姆斯对克拉拉最真情的告白

爱,是他纯真的信仰,不垢不净,不生不灭。

唯有用年深月久的深情,为心中的爱加冕。

所有的爱,在岁月面前封缄了双唇。

一切终成云烟,归于沧海桑田。

悲欣交集,了然无痕。

图片来源:电影:琴恋克拉拉(Geliebte Clara)

作者:茶诗花(微信:csh3150)安静的写作者,文字里的修行者。安般兰若签约作者,河南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多篇文章被《人民日报》《洞见》《十点读书》等千万级大号转载。开一间茶馆,饮红尘悲欢。执一支素笔,写世间温情。已出版美文集《在最深的红尘里相逢》,全网热销中。公众号:茶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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