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托孤:前妻姐姐,请原谅我拆散你的家!你会选择宽恕吗?
今天是一个关于情义的故事。他是青年画家黄江枫,访问法国时邂逅一场疯狂爱慕,异国的孤独加上青春张扬的身体,他“在劫难逃”!等他清醒过来,对方却被查出乳腺癌晚期并已有身孕。一边是执意舍命留下爱情结晶的情人,一边是国内的妻,他如何做完这道人生难题?
为了能让大家有更为直观的感受,今天的故事以第一人称讲述。
2019年7月12日,下午五点多,我从巴黎抵达上海,回到阔别半年的家。妻子林晓爱明显很惊讶,因为按照计划,我本该在巴黎高等艺术学院进行为期一年的艺术访问交流。没想到这才半年,我就不声不响地回了家。她望着我有些羞涩地笑,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机呀!
我躲开她的目光,好半天才用尽量平淡的声音回应道,没什么,不想麻烦你。妻子的眼里掠过一丝疑问,但很快就被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淡。晚上,她温柔地从身后抱住我,却被我轻轻推开了。她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终于狠下心来,说出了那句酝酿已久的话,我出轨了,我们离婚吧。”
我在妻子林晓爱眼中一直是个百分百的好老公。我出生于上海,家庭条件比较优越。她和我同龄,出生在湖南省怀化县一个普通家庭,因父亲工作调动来到上海,进入我所在的中学念高二。作为外地插班生,她难免被欺负,每当这时,她就默默地蜷在座位上流眼泪,让我内心有种难以言说的怜惜。高考时,我们选择了同一所大学,我在美术系,她在英语系。毕业后,我们就举行了婚礼。婚后,我做专职画家,妻子从事幼儿英语教育。我师从中国花鸟画名师顾奇峰老师,先后在几个重大赛事上获奖,成为上海市美术协会会员。我常常跟妻子开玩笑说,我的事业是站在你的肩膀上完成的。正因为如此,妻子此刻有种被抛入地狱的恐慌。
第二天清早,我就拎着行李箱住进了工作室。妻子给我发微信说:夫妻一辈子几十年,哪能不遇到点风风雨雨?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都决定原谅你,有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我仍然硬起心肠回复:我们必须离婚。我愿意净身出户。2019年8月22日,林晓爱带着残存的一丝自尊签字,我们就这样结束了长达16年的感情。一个曾经深深融入我生命的人离开,就像把身体里的血全部抽干。可是我来不及悲伤,因为我还有另一个女人要面对。
2018年,我在法国认识了陈君丽。她是中国留学生,刚满20岁,漂亮、丰满,具有所有让男人动心的特质。我们一见如故,陈君丽很快便用各种方式向我示爱。她每天拉着我看各种艺术展;站在我宿舍的窗边拉小提琴;她在大腿上纹上我的英文名。我几乎是无可避免地沦陷了,但很快回归了理智。我知道,我和陈君丽根本不是一类人,况且,我也从未想过要和妻子分开。于是我提出与陈君丽分手,并申请提前回国。不料就在我准备启程的前夕,却发生了一件令我措手不及的事:陈君丽体检时被查出三期乳腺癌,并且已怀孕10周!医生说应该立刻终止妊娠,接受化疗,这样也许还可以生存3到5年时间。可陈君丽却坚决不同意打胎。
我带着陈君丽从巴黎飞回了上海,一边硬着头皮跟妻子办理离婚,一边将倔强的她送进了医院。医生进行全面检查后说,如果想生下孩子,就必须进行双乳房全切术和腋窝淋巴结清扫术,否则还没等到孩子出生,可能命就没了。
我于心不忍,再次劝陈君丽放弃这个孩子,却被她一口拒绝。无奈之下,我联系了她远在开封的父母。陈君丽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节衣缩食呕心沥血送女儿学艺术、出国,可如今女儿不仅身患绝症,还不明不白地怀上了孩子,这对二老如同晴天霹雳。但他们还是强抑悲愤,赶到上海劝说女儿以生命为重。没想到,陈君丽心意已决,毫不动摇。
而我的父母,觉得我的离婚是场荒诞的闹剧,拒绝对陈君丽提供任何帮助。就这样,我白天在医院照顾等待手术的陈君丽,晚上还要抓紧时间在工作室画画,以筹备手术费用。
我不知道,此时的晓爱却在极度煎熬中。她无法上课,整个人都处在濒临崩溃的状态。父母担心她出事,替她向单位请了长假,每天都在家里陪着她。
当我得知林晓爱的悲凉处境,倒在沙发上不能抑制地哭出声来。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她以我为全世界,我却亲手摧毁了这世界,我欠她的这辈子也难以偿清。
可生活还得继续,我只能每天奔波在医院和工作室之间。由于情绪焦虑,再加上时间匆促,我新创作的那些作品卖得并不好。8幅画只卖掉2幅,而且总共只卖了5000多元。而手术费需要至少10万元,还不包含术后护理的费用。就在我一筹莫展时,我的一幅作品拍卖出了3万元的价格。
9月15日,陈君丽接受了长达6小时的手术。手术过程还算顺利,但术后她的反应却特别强烈。这导致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完全靠输营养液维持。肚子里的孩子,就在陈君丽这剜皮割肉的痛苦里,一点点长大,渐渐有了胎动。可胎儿愈大,所需的营养就愈多,包括动物蛋白、脂肪等,都是癌症患者不宜过多摄取的。这让陈君丽又一次面临着两难,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孩子。她那些刚刚得到抑制的癌细胞又开始疯狂蔓延、扩散,12月底,她出现了尿血、浑身乏力等症状。检查结果是癌细胞已转移到结肠,必须再次手术,切除部分结肠,以免进一步扩散到肝脏等其他器官。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术费怎么办?因为没日没夜地照顾陈君丽,我根本没有精力再拿起画笔。只剩下借钱一条路,可向谁开口呢?这天中午,病房里进来了一个人,居然是林晓爱!
我手足无措地望着她,林晓爱将一张支票递到我手里,听说你们缺钱,你有两幅画卖了10万元,我给你送过来。说完她对陈君丽简单一笑,走了。
后来我通过恩师顾奇峰老师那里获悉,林晓爱得知陈君丽身患绝症后,她偷偷来过医院,当她亲眼看到陈君丽的那一刻,她原本的仇恨瞬间改变了。她第二天就拿着我曾经在书画比赛中的获奖作品找到了顾老师,她说生命面前,一切都可以放下。她请求顾老师通过慈善组织以义卖的方式帮助筹款。顾老师答应了下来。最终,两幅画被某公司老总以10万元价格拍走。同时,顾老师还告诉我,之前那幅卖了3万元的画,买主也是林晓爱委托的。听说了这些,我内心五味杂陈!
2020年1月5日,陈君丽进行了第二次手术。此时的我内心最渴望的就是得到林晓爱的原谅。我不休不眠地给林晓爱写下了万言信,将我最本真的爱和深深的惭愧都写了出来。林晓爱平静地看完了信,说,我们的事以后再说,救人要紧。
半个月后,刚刚度过第二次危机的陈君丽,又被检查出宫内有凝血块。医生解释,这是因为她的子宫内出现了出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旦胎盘和血块连接凝固,胎儿就会死亡。而且这种情况无法通过医学手段改善,只能看运气。病痛对陈君丽来说都可以承受,唯独胎儿的安危是她的命门,对孩子的担心使她变得喜怒无常,而我因为长期的焦虑和压力脾气也变得很坏,我俩针尖对麦芒,常常一触即发,不顾一切地在病房里大吼大叫。
2月中旬,我俩又为一点小事争吵起来。陈君丽急了,我拼死拼活想留下我们的爱情结晶,你却这样对我,你还有良心吗?我真想说,因为你,我不也是放弃了一切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在极度的抑郁中,我拨打了林晓爱的电话。她说,你和她过成这样,你说我是该同情呢,还是该开心?我这才惊觉自己的荒唐,她是这段不耻之情的受害者,我怎能残忍地找她来倾诉!可林晓爱却话锋一转,你在我们的婚姻中半途而废,已经错过一次了,难道还要错上加错?
此后,不论陈君丽怎么暴躁,怎么无理取闹,我再也没和她顶撞过,毕竟她毫无保留地爱着我,爱着腹中的孩子,为此不惜压上性命做筹码。我态度的改变,陈君丽也察觉到了,她对我说,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爱上你。我沉默半晌,把林晓爱所做的一切讲给了她听。陈君丽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她怎么这么好。这么说来,遇上我其实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论遭遇了什么,至少我们可以做个宽容、宁静的人。
在这段孽情里,我才是罪魁祸首。她青春懵懂,才会不管不顾爱得疯狂;我却因为寂寞难耐,贪欢她青春的肉体而害了她,害了自己,更是害了林晓爱。所以不论如何,我应该承担起责任,让她没有遗憾地离开。而这些,都是林晓爱教会我的。
4月9日,在经历种种折磨后,陈君丽终于剖腹诞下一个男婴。但因为严重缺氧,孩子出生后立即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也许是生孩子耗尽了她最后的能量,也许是觉得完成了使命,陈君丽残余的癌细胞迅速扩散,占据了她身体的几乎每一个部分。医生直言患者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但我还是想给她做化疗,希望她能尽量延长生命,至少能亲眼看到孩子脱离重症监护,转危为安。
我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除了照顾陈君丽、筹集医疗费外,我还必须定时去监护室探望孩子,还得给他布置出院后的家……林晓爱就在这时候又一次出现了,她主动代我探望孩子,帮我采购必需的婴儿用品。得知陈君丽还差医疗费,她又拿出了6万元。
孩子在出生后第19天,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6天后,5月4日下午两点,陈君丽在亲吻了孩子的脸庞后,带着满足的微笑离开了人世。临终前她用最后的气力写了一封信给林晓爱:姐姐,对不起,我年少轻狂,以为爱就是一切。而现在,我才知道,以前的我犯了多么大的错……我知道我和江枫对你伤害太深,但希望你能随着我的离开,放下所有的过去,……你们复婚好吗?孩子以后就是你亲生的,你们一定可以是和谐幸福的一家人……
6月,我带着孩子再次找到林晓爱,提出我想“回家”。但林晓爱告诉我,孩子是无辜的,我愿意接纳和照顾。可你给我造成的伤害太深,我真的还需要时间来抚平。她的话让我无地自容。
羞愧之余,我也知道必须尊重她的选择。我没有再强求,在晓爱的楼下租了一套公寓,白天林晓爱上班时,我就“回家”和保姆一起照顾孩子,晚上则回到自己的公寓休息。我平静地接受未来岁月的考验,等待着前妻的伤痕慢慢抹平。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彻底地回归这个家,回到晓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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