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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移动在10月11日发布公告，就任9年的CEO李跃因年龄原因辞任，正式迎来退休生活。从表面上看这不过是央企领导按照规定，在60周岁时从岗位上退休，但李跃的43年的职业生涯，也是和中国通信事业一同经历了无数变迁的43年。移动电话和宽带大幅普及、移动技术的进步、通信运营商的转型等事件背后，都有他的身影存在。
他和中国通信事业一同走过
1959年出生的李跃毕业于天津大学，曾任天津市邮电管理局副局长，在新世纪来临前的这20多年间，他见证了中国通信事业逐渐跟上世界主流的步伐。以前的人们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的通信手段，除了见上一面或是发送纸质信件，电报成了很多人远距离交流的方式。当年的邮电局就承担着这样的工作，既能收发邮件也能收发电报。后来固定电话普及到百姓家中，可以用电话联系远方的亲朋，煲电话粥这个词也随之诞生。又过了一段时间，无线通信技术进入人们的视线，BP机是那段时间最受欢迎的电子产品，它并不昂贵又能让我们第一时间知道有人在联系。那个时候的手机还很小众，不仅要花上万元才能拥有，大家还因为硕大的机身叫它“大哥大”。不过没几年，手机在眨眼间缩小到了我们熟悉的体型，而且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刚刚进入新千年的2G时代，中国移动正式成立，李跃也加入到这家刚成立的大型国企。2000年之后十年间，中国的手机用户数量从不到1亿人增长到了8.5亿人，像固定电话普及那样实现了手机的大面积覆盖。中国移动也在这期间稳坐中国三大通信运营商之首的位置，并合并中国铁通获得宽带业务，开启了3G网络的正式商用。到2010年，李跃从王建宙手中接任中国移动总经理职务、又担任执行董事兼CEO的时候，中国移动正面临着TD-SCDMA以及孕育现代化移动互联网的挑战。这几年间，中国通信行业的结构开始变化，移动上网成为主要用途，国产手机逐渐拥有主角气质。之后的事情我们都很熟悉了，4G网络从2014年开始正式商用，国产、全网通、性能强大的智能手机开始成为用户选择的主流；作为移动互联网浪潮中相对低调的角色，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三家运营商在用互联网套餐等形式寻找新的道路。到了李跃即将退休的当下，中国已经正式发放5G商用牌照，三家运营商和手机厂商都在以世界最快的速度推出5G产品。通信事业从业者们一同参与了中国通信网络的建设和崛起，一同见证了移动通信的步伐，李跃则是他们当中的代表角色。李跃在退休致辞中对职业生涯做出了回顾，前20多年的开创电信技术、后20年的推动移动通信事业发展，都让他感慨良多。李跃在肯定自身工作成就的同时，也谦虚地表示工作中留有遗憾还存在差距，他期待中国移动这个“剧目”将来能更加精彩。
李跃时代中国移动的转型
李跃就任CEO时，中国移动正需要面对3G网络带来的新形势：网络制式之争使得用户流失日益严重，3G时代倍增的网速让微信微博等新的移动服务出现，运营商却不再拥有过去的关键地位，或将沦落为纯粹的数据管道。到今天为止，我们可以看到李跃时代的中国移动交出了自己转型的答卷，这家服务用户量最大的中国通信运营商不再只是运营商，而是有了互联网服务商、手机厂商、新兴媒体平台、物联网服务等多重身份。早些年中国移动和其他的运营商一样，在通过旗下渠道销售手机时，选择的是来自于手机厂商或是向其定制的机型。近几年间，中国移动开始发力自主品牌终端：手机品牌就叫做中国移动，通过移动渠道销售，并且配有相应的套餐。中国移动牌手机并没有像一些人想象中那样，一出手就凭借自身庞大能量获取大量市场份额，不过也因合适的产品定位和价格得到了用户认可。而且自主品牌终端也使得移动在尝试新技术时，可以为其他厂商指出方向，2019年移动就推出了第一批5G手机和CPE产品。移动互联网方兴未艾之际，移动旗下的即时通讯应用飞信，以其低廉的定价和便捷的使用获得了一定市场。在李跃时代飞信变身为和飞信，基于通信录提供个人通信的时候，也融入了办公相关特性，拓展了聊天适用的场景。不仅如此，移动还开放了基于网络的RCS通信功能，即使没有使用移动定制手机也没有安装和飞信，也可以通过移动号码认证进行即时通信。RCS通信功能被带到了几乎所有国产手机，用户无需注册账号，通过手机号就能发送免费的短信，还支持语音等多媒体。大家都知道，抖音、快手为主的内容消费平台被视作4G时代的成就之一，大幅提升的网络能力让过去不敢想象的应用领域成真。移动也加入到内容竞争的浪潮中，成立了为移动互联网时代打造的咪咕文化。咪咕包含了音乐、视频、阅读、游戏和动漫，当前智能手机用户爱看的爱用的，移动全在咪咕上提供了对应内容。得益于中国移动的运营商版权，周杰伦这样热门歌手的歌曲能在咪咕音乐找到，其他的内容也因这份“家底”有了值得一试的深度。大举经营移动互联网的同时，移动也没有忘记拓展宽带业务。北联通南电信的局面维持多年，移动则用免费送宽带的形式敲开了用户的家门，到了2019年更是以1.75亿用户数量超过电信成为份额第一的宽带运营商。免费送宽带自然会造成盈利上的困难，不过中国移动似乎有自己的如意算盘：随宽带一同赠送的还有IPTV，内置的在线内容观看和移动多年布局的互联网服务组成矩阵，帮助移动在获取用户之后形成健康的盈利模式。当然，李跃时代的中国移动也有做得不那么尽如人意的地方。比如说资费套餐，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纷纷推出互联网日租套餐或是无限流量套餐的时候，移动跟进得并不迅速。和智能手机普及到每个人一样，4G网络建设在中国如火如荼，不同于传统资费模式的互联网套餐、无限流量套餐先后现身。2017年的股东大会上，李跃表达了对无限流量的看法，他认为无限流量虽然能短期内让运营商获得用户和利益，但长远看来并非单纯的好事。相比3G时代每月数百MB就可满足的流量需求，4G时代直接翻倍到数GB，运营商给出的每单位资费价格却在下降，构成了几乎不可调和的矛盾。从网络健康运营的角度来看，移动没有积极推出廉价无限流量套餐，有其意义存在。
5G时代来临的当下，各家运营商纷纷叫停无限流量套餐，并传出会按速度按流量大小分段定价的消息，或许就是对李跃表态的映照。我们可以期待，进入5G全面商用的中国移动，能带来更具价值的移动通信资费标准。
总结
李跃在中国移动的19年，也是移动通信在中国大幅度变迁的19年，从高科技变成了人人都可触及的服务。李跃的CEO时光也是如此，让中国移动这个最大的中国通信运营商，开始像互联网厂商一样转型尽力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第二春。李跃离开后，中国移动将走向何方？我们还不能下定论。不过在大力投入5G网络建设、积极探索5G新型应用的背景下，它有望在新的时代走出和过去不同但同样宏大的道路，并为15亿中国手机用户带来更优质的服务。
本文编辑：白徵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