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伟&张曼玉:若两个人都有家庭却彼此相爱,这样做才最聪明。
1974年,美国歌手多莉·帕顿,唱了一首《Jolene》:“卓琳,卓琳,我求求你,不要把我的男人带走,你的美无与伦比,你的微笑就像春天的气息,你的声音像夏天的雨,我无法与你竞争。他在睡梦中呼唤你,但你不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他是我的唯一。你可以选择别的男人,但我不会再去爱,我不得不跟你说这些,因为我的幸福取决于你。”
从歌词看,《Jolene》讲的是一个女人卑微地请求另一个女人别抢她男人的故事。
歌曲里,充满了悲怆和绝望的深情,原配怼小三姿态卑微,如小粉丝一般,用大量词汇称赞她的美貌,乞求她高抬贵手,唯唯诺诺,没有一点气场。
它源自多莉的亲身经历,那时她跟准老公快要结婚,他却被当地银行的红发柜员妹子迷住了。
多莉一生气,彪悍地杀到红发妹子的银行,以高跟鞋为武器,用武力将这场即将发生的出轨事件扼杀在了摇篮里。
读者吕露就是某个男人妻子眼中的“Jolene”,男人妻子低声下气,求她离开。
理智上,同是女人,推己及人,她不愿意伤害另一个女人,而且她自己也有家庭。
情感上,她深爱男人,就算背叛伴侣,伤害身边人,失去朋友,也想跟他在一起,认为如果无法一同生活在自由和阳光下,还不如一起患上绝症,也算一种浪漫。
就像《昼颜》里那句台词:“即使只有一瞬间被对方渴求,比这每天都只能得到爱答不理的回答的十五年,要好上一百倍。”
婚外情中有三种情形:已婚男出轨未婚女,已婚女出轨未婚男,已婚男出轨已婚女。
第一种最多,第三种最殇。
因为它涉及到的不单是两个人,还有各自的家庭,杀伤力最大,影响最深,波及面最广。
01.
1962年,香港。
报社主编周慕云和太太搬进了一幢公寓,同时搬来的,还有另一对年轻夫妇——苏丽珍和丈夫。
周慕云的妻子和苏丽珍的丈夫暗通款曲,这对在婚姻中被背叛的可怜人,有了交集。
一开始他们想探寻为什么他们的伴侣会走在一起,后来慢慢情愫暗生。
他们在酒店订了房间,2046,一起吃面,写武侠小说,玩模拟游戏。
苏丽珍矜持保守,怕被孙太太说闲话,提出要跟周慕云保持距离,连大雨中他递过来的伞都拒绝了,自欺欺人地说:“我们不会和他们一样的。”
周慕云只好靠着墙陪她等雨停。
他吸着烟说:“我相信我们不会跟他们一样,原来会的。”
苏丽珍目光闪烁:“我没有想过你真的会喜欢我。”
周慕云说:“我也没想过。”
他们挣扎着,克制着,小心翼翼,难舍难分。
周慕云决定逃离,他问苏丽珍:“如果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他不够有勇气,所以说“如果”,苏丽珍也不够有勇气,她没回答。
他们注定会错过。
最后,周慕云在吴哥窟对着“树洞”诉说自己的秘密。
苏丽珍带着叫“庸生”的小男孩,用一辈子怀念他。
这是电影《花样年华》讲的故事。
现实里,这部戏的主演梁朝伟、张曼玉拍这部戏时,曾传出绯闻。
有人说,15个月的朝夕相处,他们情愫暗生,戏假情真。
2001年,他们再度合作拍《英雄》,经常一起吃拉面,涮火锅,打保龄球,骑单车出游……
记者问张曼玉:合作过那么多男明星,最合拍的是谁?
她毫不犹豫地答,梁朝伟。
记者问梁朝伟:假如再拍吻戏,你觉得谁最合适?
他不假思索地说,张曼玉。
直到很多年后,许戈辉采访梁朝伟:哪段时间,是你最想让它停留的?
梁朝伟想了想,说:可能……38岁那个时候吧。
38岁正是他拍《花样年华》的时候。
《昼颜》里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的规矩,但婚姻有。”
他们缺少时机,有个类似《花样年华》一般令人唏嘘的结局:她来过,听了他的声音,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着相同的空气,他不忘,把那些偷来的、幽室相守的时光,幻化成了因爱而生的勇气。
02.
陈道明说;“我觉得节制是人生最大的享受,物质的释放,精神的释放,都很容易,但是难的是节制,所以做人的最高境界是节制,而不是释放。”
爱,需要节制,不加节制的爱会摧毁一个人,甚至一个家庭。
电影《双食记》里,吴镇宇扮演的陈家桥游走于妻子春燕和空姐coco之间,享受着她们的身体和她们烹制的美味。
春燕目睹了丈夫出轨,大受刺激,出了车祸,子宫摘除,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于是,她策划了一场复仇,故意接近coco,和她成为闺蜜,教她做菜抓住男人的胃。
不久,陈家桥的头发开始脱落,眉毛也掉,身体功能衰退,不得不坐轮椅在家休养。
当他得知内情之后,既后悔自己的背叛又不堪忍受妻子的控制,选择了自杀了结,春燕也选择了跳楼。
电视剧《只要你过得比我好》里,杨白是京剧团有名的大青衣,她跟周自横倾心相爱,周母却嫌她是“戏子”,以死相逼让他们分开。
周自横顺从母意,娶了别人,杨白心灰意冷,在追求者当中用抓阄的方式选择了夏博文,生下了女儿小白。
周自横心里还爱着杨白,为了守护她,主动要求下放去当医生。
杨白丈夫生怕失去她,像供奉女神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为她洗衣做饭,嗑瓜子仁、暖被窝,甚至卖血换钱只为了给她买唱机听戏。
杨白很感动,不忍提出离婚,但也无法对丈夫产生爱意,始终淡淡的,晚上过夫妻生活也总是关灯,弄得丈夫很是自卑,久而久之造成了生理障碍,无法再过夫妻生活。
女儿小白意外撞见了杨白和周自横拥抱,小小年纪的她无法理解,告诉了爸爸,却挨了他狠狠一记耳光,这给她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长大后,她和周自横的儿子大鹏情投意合,但因为小时候的阴影,放弃了这段感情。
爸爸去世后,她恨妈妈和周自横,故意和妈妈对着干,不惜拿自己的终生幸福作代价,和不爱的柱子结婚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最后,周自横只能远走西藏,躲开杨白。
相爱无罪,但他们的爱情却波及到了杨白的丈夫、女儿、周自横的妻子、儿子,给他们带去了很深的痛苦。
03.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对于《Jolene》歌中的原配和吕露情人的妻子来说,她们是被动的,也是无辜的,因为深爱丈夫,所以唯有寄希望于丈夫的情人良心未泯,可以放弃跟她们抢男人。
《昼颜》里说:“男人喜欢夺掉别人的东西,而女人误以为这是爱。而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婚后持续出轨。”
对于像吕露这样爱上已婚男人的已婚女人来说,就算脱离各自的家庭,成功在一起,也未必能够幸福。
原因很简单:自己做过背叛者,就再也无法相信对方了。
生活一天天继续,沉沦在琐事中,爱意会被消磨,最终会以更惨烈的方式,彼此伤害。
李碧华说:“世上之所以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忠肝义胆的气概,皆因为时相当短暂,方支撑得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旷日持久不容易,一切物事之美好在于没时间变坏。”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放下。
作家池莉说:“有一种办法可以保持男女两情相悦的永远。那就是两人永不圆满,永不相聚,永远不彼此牵手。即使人面相对也让心在天涯,在天涯永远痛苦地呼唤与思念。”
周慕云和苏丽珍,梁朝伟和张曼玉,似是而非,短暂绽放,就像琥珀一样,反倒留住了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动画片《麦兜故事》里,麦兜想吃火鸡,路过橱窗前,每次都提出,想要尝一尝火鸡。
后来,他终于吃到了,却说:“其实,一只火鸡最让人心动的时刻,就是从橱窗里面看见到吃第一口为止。剩下的就是吃下去和吃完的区别。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你已经不在我梦中。”
如果各自有家庭,又爱得很深,不妨把那份心动与遗憾,凝成胸口那颗朱砂痣,理智放手,及时转身。
毕竟,不曾得到的人,才最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