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303 | 庄场:巧遇以前女工友看妻姨演戏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重聚情
·庄场
星星在银白色的天空深处闪烁,在太阳沉下去的西方,红色的残辉尚未消尽,地平线上显得更明亮更清湛了。半圆的月亮从高园村口处的一棵大榕树的枝叶交错的黑影里露出金黄的脸,正映射在妻弟安舵家门口花草丛中,紫丁香花和桂花的最高枝在温暖的空气中向上伸展着,好像在倾听着不远处戏台上传来的音乐。广场上的彩旗在黑夜里随风飘扬,几声响亮而又传统的三把连炮声拉开了冬夜的序幕,这是温柔而平和的夜,今晚的月亮特别俏皮,也许被高园村里的女儿们二十八年后重归故里登台演唱戏曲感动了吧!
和往年一样,我们全家一齐来到妻的娘家吃晚饭。村里的理事会每年都请了当地有名的戏班来庆祝演出。若按我的性格,吃完晚饭我会先告辞而去,留下妻儿在这里看戏。但今年我听说这个戏班《小百合》剧团有点特别,有几个早年出名的演员。怀着好奇心,我决定今晚留下来看戏。吃过晚饭后,我手挽着小女儿家熔走出了妻弟安舵的大门口,轻盈地向戏台关爷庙的方向走去。
随着人群的涌动,我牵着女儿家熔的手一步步地靠近了摄影机旁边,看起戏来。
戏曲演出正如荼如火地进行着,今晚的戏名写着《汪银英进宫》,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了,比以往每年都多,大家都抱着好奇心来观看高园村里的这些昔日的名角,在经过二十多年岁月的洗礼,重新登上戏台的样子变了没有?有没有忘了当年的台词和动作?我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演出,顿时被台上的表演吸引住了。
这时, 有人认出了我,叫了我的小名:“厚场,你也来睇戏?”我深感惊奇地回过头来,一看是二十年前同我去深圳市福田区新曲奇饼厂打工的老工友玉爱,借着戏台前明亮的灯光,我看到玉爱还是和以前一样俊俏的脸蛋,只是人到了中年略显有点发福。我对她友好地笑了笑,因男女有别,虽然有二十年没见脸,也不敢与她握手。只能以一笑释然,她倒是一点陌生感也没有,指着戏台上端坐在上面的偏宫娘娘说:“厚场,你看我姐玉明——这个偏宫就是玉明饰演的,演得好刁蛮。”说完捂着嘴在偷笑,难怪有点眼熟,毕竟以前也是工友,我喃喃地说。这时台下又是一片笑声,只见台上有一个媒婆打扮的丑角正在东拐西歪地走着,那又矮又肥的身材,加上脸上那颗刻意装扮在腮边的“媒婆痣”,更加突出了扮笑的效果,我听见身边的一位大叔说,那个媒婆就是我妹妹扮演的,好会搞笑。这位大叔在说这话时的表情显得很自豪。
由于站着的时间太久,我的脚有点麻麻的感觉。为了缓解酸麻,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大中华香烟,这烟一包要四十多块钱,换做平时我也舍不得买,只是来妻的娘家做客,好歹也要充充面子。我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点了口烟吸了起来。当我正感觉飘飘然时,肩头被玉爱敲了两下,感觉有点麻痛,她可能过于兴奋,连说带敲的双管齐下地指着台上说:“那个做李夫人的是你妻姨安梅,快看快看,你妻姨安梅扮演得有点勉强,看着有点别扭的感觉。”“别乱说,那不是别扭,是人家这么多年没演戏了,感觉有点羞涩。”我问,“喂,玉爱。你怎么知道安梅是我妻姨?”玉爱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诡秘地对我笑了笑,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淡淡说了一句:“就不告诉你!”这丫头,和以前一样,总爱开玩笑。
小女儿家熔这时下意识地牵了牵我的手,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要回家了,我看她已经在犯困,虽然戏台上的演出让人依依不舍,但我还是辞别了老工友玉爱,牵着女儿家熔的手慢慢地走出了看戏的人群。路上,我问女儿,今晚的戏好看吗?好看,女儿不容置疑的回答我,开心吗?女儿笑了笑,眨着眼睛告诉我说,开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故作神秘地状态说:“你妈今晚更开心,高园村的女儿,凡是嫁出去的。今晚都回来村里聚餐相会,这是一次特别有意义的聚会,特别是你妈,从高园娘家生下来四个月大,就被你外公外婆送给了白银坑村亲戚家收养,从小就缺失了亲生父母的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爱,在她的内心里面,始终有一个心结永远在打岔,之所以,有了这样的姑孙姐妹亲情重聚会,这对于你妈来说,相对于比冬天的火炉还要温暖的。”
这时的天空,被灰白色的云块所掩蔽了的月亮,渐渐地突出云块的包围,露出了自己的皎洁的半边月脸,象把梳子挂在半空。云块如战败了似的,很无力的四下消散了,将偌大的蔚蓝的夜空,完全交与月亮,让它向着大地展开着胜利和团圆的微笑……
4篇美文大PK,1个美女P3男(庄场+吕珠满+林永炼+苏香)
转自:汕尾日报17.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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