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山水花鸟书法册》

智尊阁艺术馆2020-12-04 09:33:03

11月27日,中国嘉德2020秋季拍卖会启幕。据介绍,本次拍场有三件作品引人注目,分别是北宋词人朱敦儒《暌索帖》、傅抱石1942年所作《大涤草堂图》和八大山人《山水花鸟书法册》。最有望突破亿元大关的艺术品当属八大山人晚年精品之作《山水花鸟书法册》。

艺术品简介

朱耷(1626-1705)

山水花鸟书法册

册页(十七开) 水墨纸本

29.0×22.0 cm,约0.6平尺(每幅)

戊寅(1698 年)作

从此册书画的风格与款字看,应是八大山人极晚年作了。故笔墨精练沉酣,可称意到笔随,落墨便成妙谛。虽纵横捭阖,迥不犹人,而气韵静逸,超然已入化境。故石涛如此赞他:“金枝玉叶老遗民,笔砚精良迥出尘。兴到写花如戏影,眼空兜率是前身。”“秋涧石头泉韵细,晓峰烟树乍生寒。残红落叶诗中画,得意任从冷眼看。”从迭径坎坷,历尽苦厄,而终于潜身笔墨,一超直入如来地,八大山人终于成为大写意画的登顶者,此册可说是他交给后人及中国艺术史的一份完美答卷。

画作解读

山水五开,由董其昌上溯黄公望,而删繁就简,平岗浅屿,气象萧索,韵度清逸。然冷寂中有朴茂之致,荒率中有悠远浩荡之趣,笔似金刚杵,墨有山林气,皆精绝之品。

《荷花蜻蜓图》,花朵贴水而出,浓墨一叶,亭亭如盖,如在空中摇曳,蜻蜓一翅,憇歇其上,自在而安宁。墨荷是八大常见题材,淋漓挥洒,纯熟之致,荷梗每用中锋扭动而下,圆劲柔韧,动感极强,笔墨的把握,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蜻蜓则偶为之,传世余仅见此一幅,乖张而惹人喜爱。

《拳石鹌鹑》一幅,石与鸟仿佛都凝佇于天地之间,令人摒息相对,思接千载,遥想八大当年之遭际。从鹌鹑冷漠之眼神,去感觉八大心中之苦楚与愤懑以及对生命的渴望。在绝境中带着希望,使他的笔墨,忽而滞涩,然而迅捷;忽而干枯,然而湿润,其节奏与韵律,犹如诗人的吟唱,低徊高歌,音韵俱绝。

《拳石》一页,头重脚轻,独然危立,亦是他身处绝境中的自我写照,用笔如狂风骤雨,若泣若数,读之令人心颤神移,悲悯之心油然而生。所画栀子花,枝干倔强,简淡的笔墨,苍润生发,郁勃而有生气。因简到极处,已不能再少一笔,却不能更增一笔,移动一笔,笔墨精炼到了极致,连根部看似草草的二点,亦陡生奇趣,不可移易。

《萱草》一页,数叶翩翻取下斜之势,一花上仰,向日而开,俯仰底昂,不过十五、六笔,而满纸都是露气与朝气。

《玉簪》一页,凸显八大用墨用水之妙,一样的墨色,却用水晕墨痕既破其平板,又写出了叶片叶脉的生态关系。叶与叶、花枝与花朵,在极快的运笔中显得顾盼有致,生气四溢!

痛集一身,蚀骨剜心。

无可如何,寄之于画。

《山水花鸟书法册》花鸟三开

八大山人,本名朱耷,明宗室弋阳王孙,天启六年丙寅生。青年时迭遭丧乱,国破家亡,为避清军追杀,东躲西藏,惶惶如丧家之犬。无奈遁入空门,削发为僧,然仁人志士之相继殉国,各地亲友之先后遭戮,嘉定三屠,扬州十日,烽烟满地,尸骨遍野,无日不在耳目。苦难悲凉,痛集一身,蚀骨剜心。郁勃之气,无所发泄,遂致狂疾。每衣衫褴褛,履穿踵决,猖佯于市间酒肆。或伏地痛苦哭,或仰天苦笑,或鼓腹悲歌,或挥袖狂舞,“一日之间,癫态百出。”久之,忽裂僧衣还俗娶妻,不久,因贫病而妻子出走。“胸中郁结,不能自解。如巨石窒泉,如湿絮之遏火。”无可奈何,遂一一寄之于画。正如石涛所谓:“一念万年鸣指间,洗空世界听霹雳”者是也。

八大山人艺术特点

《山水花鸟书法册》花鸟三开

观其画,用笔藏头护尾,圆浑沉着而力能扛鼎;用墨则愈苍愈润,愈淡愈厚,愈浓愈清,淋漓恣肆中有精气逸出。所写鱼鸟禽兽,皆弓肩缩背,瞪目向天,有不胜天寒地冻之凄凉;所作山水云物,多荒村孤居,危崖断壁,无非残山剩水,寂寞荒寒之景。寄托之深远,形象之怪异夸张,笔墨之沉酣苍郁,格调之清脱高逸,直超青藤白阳之上。

画作尾篇行书,画龙点睛之笔

书法内容:司马温公尝言,吾无过人者,但平生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尔。八大山人。

末页以行书写司马光语。八大书法远宗晋唐,小楷得钟繇、王雅宜之雍容朴厚,而安详自如。行书学“二王”,钟情于临河叙,早年亦倾心于董其昌,中年参山谷体,晚年笔参篆籀,放达雄肆,若游龙惊鸿,驰骋纵横,而气沉力厚,神完意足。

著录在册,有史为据

《古美术》

《中国绘画总合图录:日本篇Ⅱ寺院个人》

《八大山人画集》

《墨──古典与现代》

《17th-Century Chinese Paintings from the Tsao Family Collection》

八大山人《山水花鸟书法册》,传承有序,原为“默斋”主人、收藏大家曹仲英先生旧藏。是近年发现“八大”开数最多,品类最全,至为精彩的晚年杰作,极为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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