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进西藏”征文｜没有一块界碑阻挡水的流动

没有一块界碑阻挡水的流动
徐业华
南迦巴瓦峰有意守住一份神秘
如蒙脸的阿拉伯女人
没有一块界碑能阻挡，水的
逶迤与流动
雅鲁藏布江，杰玛央宗最初的
泪，依然拥有一颗洁净之心
卖水果的卓玛,施舍的
青稞饼清香、柔韧，是奇妙的玛德琳
门巴族的萨玛酒歌向往已久
路过格桑花簇拥的村落时
想把灵魂与躯体寄当在这里
站在大拐弯的断崖上
高原给了我一双鹰隼之眼
江水沿着印度洋的暖湿气流
向东蜿蜒，带走了秃鹫的影子
神坛纳木错
突袭而至的冰雹和雨，是纳木错的见面礼
好在短暂，似一缕风中的轻烟
佛土庄严。雪国始终给你一种神秘的体验
水天之间，念青唐古拉的雪线
像一抺佛光
纳木错是蓝的神坛
照见每一个孤苦魂灵的轮回
湖边的鹅卵石，长出了鱼鳞
裹着袈裟睁开了眼睛
这些石子是献给神的一道花环
身上刻满了经文
依附在身体里的雪，融化前
已经认准了流淌的方向
登布达拉宫
在布达拉宫与公园间隔的
巷子里
一位年轻人在磕等身长头
一袋从家乡带来的食品
见到了他瘦削脸上
焦黑的笑容
登布达拉宫其实是用三个多小时
完成的一个轮回

回望彤墙，彤墙似乎更彤了一些
所谓觉悟，其实是一座
新建的佛塔，在我心中枯坐
那根拉山口
经幡每吹动一次
就等于念了一遍经

风，似乎要在那根拉山口
将此话的正确性验证给我看

静默的高原没有一丝喧嚣
天地间，六字真言
在醒世的经幡上自然的单循环

站在海拔5190米的那根拉
我的次元壁也破了
鹦鹉学舌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雪莲花，没有先兆的在山口
地摊广告牌上颤动
释放的电滋波
对应着诵经的频率与救赎
徐业华，男，安徽当涂人，系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偶见《诗歌月刊》、《诗刊》、《诗潮》、《星星》、《扬子江》、《绿风》、《安徽文学》、《中国诗歌》等，著有诗集《青花瓷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