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梦,清欢几度
浮生一梦,清欢几度文/夜阑 编辑/6909kenv
一窗秋色,宛如洗过的思绪,纯净清澈。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将沧桑过尽的城市妆点得繁华如初。阳光不骄不躁,清风不急亦不徐,碧空如镜无一毫,花草不浓不烈淡淡开放。不知,是这一幕自在安然的秋景,作了人间的衬景;还是人间的人情物意,作了秋的衬景。竟是如此相安,相亲。
闲暇的时光,听一支缓缓流淌的乐曲,凝望窗外的人物各自相安地穿梭于自己的经纬。那无数擦肩的相遇,是否有过约定,或是早有安排?而,为何又只是惊鸿照影地经过彼此的世界,未曾在对方心里泛起任何的涟漪?也许,人与人的相遇真的要靠缘来维系。有缘之人,纵是千山暮雪,万里行云,也一定会相遇;无缘之人,纵然爱得刻骨铭心,也定然会在某天走散。
年轻时,认为缘是无稽之谈,只要彼此相爱,一定会在一起天长地久。看过阴晴圆缺,方知天长地久才是无稽之谈,一切聚散离合皆是缘。而只有自在随缘,方能淡然将一生安稳走过。豪是一个小小男孩,和当年的我一样纯真无邪。他不喜欢我弹《雨的印迹》,说听着伤感,他也不喜欢我弹《秋思》,说没有洞箫的声音有感染力。于是,我弹起一首很久远的经典——《致爱丽丝》。
我有些心猿意马,手指起落缓慢。豪又说,我的节奏太慢,把欢快的曲子弹出了愁绪。他的话,像一阵疾风,瞬间翻开了记忆的书册某一页,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那是一个陈旧的故事,一个久远的故人。他也曾说,我的《爱丽丝》慢了半拍,将欢快弹出了愁伤。我们相爱过,相偎过,也那么深刻地承诺过,却终究还是人间走散。他有他的梦想,我有我的愁怨,谁也不曾为谁弃了自己。
世间什么都可以分出是非曲直,唯有情爱分不出,辨不清。情爱没有对与错,只有缘深或缘浅。缘深,自会千里奔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缘浅,除了饮下一杯时光酿制的忘情水,别无他法。“花来衫里,影落池中”,花入谁怀,影落何处,自有安排。缘来缘去如风,缘深缘浅似梦。本是红尘惊鸿客,何须顾念太多,随缘即喜乐。
秋天的第一缕风吹进字间时,文字的江湖便潋滟开一圈圈思念的涟漪,而我喜欢凝视秋天的画笔颜料,懒得去翻阅岁月的笔迹。只是偶尔,总有那么一枚叶,一朵花,一本书,或一句话,触碰了内心的柔软。倚在秋风温柔的臂弯里,拾一段琉璃的记忆碎片,熬一壶浓浓的茶,斟满光阴的杯盏,细细品味,经年的日色风影也成素色年华的点缀。
浮生一梦,清欢几度。我若转身,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