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尘埃里，照样能开出美丽的花

今后的日子里，我与你结伴同行

文：孟庭长        图：石榴花

又是一年的五月，石榴花开红似火。这让我想起了十年前从事教育工作时的监考。每年的这个时候是考各种资格证，技能证的时候，也是对于我来说收入颇丰、赚点外快的时候。因为监考一场有40或50元的监考费，一天要监考4场，就是200元的收入，而且是当天发现钱的。所以很喜欢这个石榴花开红似火的季节。

来考试的大都是单位里的成年人要考什么资格证的。这样的监考其实就是装装样子罢了，更有甚者领导直接吩咐只监外，不监内。唉！我有时候就想国家设这样的考场只是为了逼着个人学一遍吗！还是为了卖各种考试资料赚考生的费用！真是搞不明白也不想过多的谈论有关政治上的事情。我可不想被封号。

总而言之，这样的监考是清闲的。我站在窗户旁透过玻璃看见校园里石榴花开的正旺。在春光逝去、花事阑珊的时节，艳红似火的石榴花便跃上枝头，夺人眼目。大诗人杜牧曾这样赞颂石榴花的艳红：“一朵佳人玉钗上，只疑烧却翠云髻。”石榴花开究竟有多美！惹得杨贵妃喜爱穿绣有石榴花的裙子，从而有了“石榴裙”一说。

我收回了目光，不经意间看到某位学生的书洞里放着一本图画书。随手拿了出来翻看着。是一本日语图画书《乌鸦太郎》。写的是一个农村孩子，每天走很远的路去上学，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没人注意他，他也就安然躲在教室的角落里，一边发呆一边看看窗外的桃花、玻璃上的水汽、窗框的木纹，或者偶尔爬过白色墙面的一只小虫。本来，日子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如果不是新来的一位年轻的老师。新老师常常带着孩子们在野外上课，种花种草，并和他们私下里闲谈。后来，学校里开大会，学生们纷纷上台表演节目。那个最不起眼的孩子也上台了，他给大家模仿乌鸦的叫声，清晨高飞的、黄昏离巢的、欢叫、悲啼。原来，乌鸦的叫法如此细腻丰富，各自不同。他发出的这些惟妙惟肖的叫声，让人想到这个孤单的孩子，是如何一天天一个人在旷野里奔跑，追着一群乌鸦，奋力的把自己的声音，融会到它们中间去。很多人听着流下了眼泪。

这个“故事”其实称不上严格意义的的故事，因为它没有什么结局。在人们给他取名“乌鸦太郎”后，他还是一个人来来去去，在刮风下雨的日子里，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小学毕业后，再也没有消息。老师不是伯乐，他也不是千里马。图画书里没有明确画出一场对话。只是一个热心的教师和一个内向孩子的心灵邂逅。如果说这也是种缘分，那么，并不是所有的缘分，都能让生活有所改变。

看这本书的感觉，有点像在看一部小制作、小题材、静下心才能看下去的冷门影片。写实的风格，简单的述说，平淡的口吻。习惯了有交代有结局，大喜大悲，成王败寇的人一定要失望了。我却很满意这样没有结局的结局。如果故事中写道，那个孩子，后来品学兼优或者成了口技专家，那就把一个适度惆怅的小故事，硬生生上升到励志的高度了。

在附近有一家盲人按摩店，每每路过，总能听见从店里传出优美动听的笛声或有时看见一位盲人在台阶上用手摸索着修剪花草。被他修剪的花草婀娜多姿、清新秀美。即使我们看得见的人也难以做到。他的笛声和修剪花草是否为人所知，供人欣赏，甚至在无意之间偶尔地引人流下眼泪，我想他并不关心也不期待。他只是在做这些小事情中快乐着自己而已。就如一株娇小玲珑的多肉盆栽，虽小，却努力的活出自己的精彩。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没有荷花的圣洁高雅，没有玫瑰的艳丽妩媚。但，即使再小的植被也有它自己独特的风景。

人生也莫过如此，世界上大多数人没有华彩乐章的生命；没有金榜题名；没有衣锦还乡；没有大起大落；没有丰功伟绩；甚至没有一件能拿得出手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情。但他们照样可以怀抱骄傲有滋有味的生活，别样的美景，在心中如花绽放。低到尘埃里，照样能开出美丽的花。网上的一段话很符合我这篇文章的调调：做个安静的人挺好，不喜欢争抢，信奉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抢不来。一群人喧闹我负责微笑，不太大喜也不太大悲，世间仅此一次，所以从从容容随遇而安，不被别人打乱节奏。进能倾听他人想法，退能思考自己生活。欣赏他人，你很好我也不赖，你有大世界，我有小生活。此地甚好，从容而行。

做个快乐俗人，挺好！铃声响了，竟然忘了我是在监考，惭愧！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监考员。

作者：愿我的文章能慰籍你的心灵，喂养你的神经，给你带去一丝感动和温暖，提供一些智慧的线索；既美丽又有用。是我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