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的白山
恍如隔世的白山
作者:晴空万里南飞的燕子
很多很多年,很多很多次,我都想回到白山,那个我出生的地方,以我一个老白山自居去看一看把我大好的童年与少年以至于半个青年时代都扔给了那个小山沟的地方------白山。在我的脑海中已经想像不出白山现在的影像,离别白山,一晃有二十四年之久。
我的脑海一直是二十四年前的白山,一个并不很大的狭长的小山沟,因水电站建设聚集了大量的来自怀仁,长春,吉林等东北各地的人,他们有老水电站的建设者,有来自农村的民工,有来自不同地区工作而为了一个目标-----水电站建设的工人和干部。还有白山镇里的山区人们。而我的爸爸和妈妈则来自长春,他们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完全的奉献给了这个小山沟,而我也似乎是为了水电站的建设而出生,似乎我的命运就会与工程结缘,所以被冠以老白山确实是恰如其分,当61年苏联专家撕毁合同撤走专家大批的水电建设者离开白山的时候,我就在那个大火冲天的一个叫东山坡的地方来到这个小山沟里,因为那天一个地方起火很大很大的火,而这火在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再次的烧起,一个千人可以聚集的俱乐部大火冲天,已经到了无法救的地步,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我亲眼目睹了这个叫俱乐部的地方房梁噼噼啪啪的往下落一天以后化为了一片废墟。而在我记忆中,我也出生在的大火冲天的日子里,当我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大山,我的臆断或许那就是那个叫平顶山的地方,从此二十几年与大山结缘,二十几年跟随父母搬转家可都是在白山的东山、东升路、南山打转转,怎么转都没有离开那个山沟沟,每天面对的就是早晨深绿色的大山里升腾起的雾、午间的从树间射来的阳光、晚间在山顶橘红色的落日、夜晚满天的星星偶尔传来寂静中的几声狗叫和冬天里洁白的漫山遍野的厚厚的积雪。
记忆的图片再次翻到了那一天,我二十多年前离开白山的那一天,怀里抱着女儿,女儿手里拿着她冠以:“母鸡毛毛”的鸡毛掸子,做着我曾经的老师而当初是我的总工的胡总的车,去参加口前机械厂的建设,就那样的没有回头的离开了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竟然完全没有回头的离开了那个小山沟。我曾以为,我的一生会永远的呆在这个小山沟里,我的命运会永远的跟这小山沟连在一起,但是,就是那么的一个转身,就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小山沟。一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一个让我喝着清澈的松花江水长大的地方,他的名字连接了我的一生一个叫做白山的地方。二十几年里脑海中经常闪现的片段是跟着小伙伴采摘着丰盛的野菜、闪现的是坐落在东山下的白山子弟中学背着书包上学的我、闪现的是背着三大件穿梭着每日渐渐升高的白山水电站大坝、闪现的是三年学成归来手拿图纸电话里跟电厂的工程技术人员沟通的画面、闪现的是女儿出生同学们围着玩笑般攀亲家的画面、闪现的是白山镇车水马龙闹市般的画面,一张一张的画面太多,一座一座的平房,一座一座的高楼的夜晚灯火辉煌,尤其是那十五的夜晚,站在南山往前望去,那就是一个天然的灯展,一排排,错路有致的十五的红灯大片的闪落在俱乐部沟、东升路、七栋房、平顶山、东山、油库一片灯笼的海洋,对,在1977年的正月十五那夜晚,用灯笼的海洋来形容完全不会过分,那是我见过的人间最美最多的灯展。
在这个小山沟里名字不是叫沟就是叫山的地方,仿佛如电影胶片一般的放映在我的脑海中、、、、、、
当今天我再次踏上这片的土地上,我完全的不在认识她,我的梦里依然是过去那个白山,而今天取而代之的是平顶山上寥寥的几个还健在的房子,其他的代之的是成片的树木,而这树木居然长的也跟碗口一般的粗了,我那梦里经常出现的白山中学已经被一片庄稼草木所覆盖,东山那个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满眼的绿色被成片的绿绿的玉米地笼罩着,那个我还曾经参加了打了一个月的混凝土路的环形的白山水泥路也已经是满路的沧桑,高高低低起起伏伏裂缝百般,电厂楼再也看不出那般的辉煌,东山路因原是白山镇政府所在地,倒还有些过去的模样,我家曾住过的地方东升路、南山、油库沟的房子还依然健在,我结婚的那个只有不到30平的暖气平房还在,再次走入这个家,依然感到暖暖的感觉,门前我跟老公亲手载的樱桃树已经不在,门前已经被这家养了鸡和兔子,房后我们曾栽的一个李子树还依然顽强的生长在那里,这户人家居然还是老白山的,我们还认得,我抱着孩子走时是二十四年前,就在也没有回到这个家过。
时光都哪里去了?岁月是一个什么东西,它们为什么这么的无情一时都不肯停留,让我在去哪里寻找青春飞扬的日子?
再次倘佯在白山的马路上,仿佛前世一般,很多很多已经不在了的记忆中,只是些模模糊糊的概念,而只有白山水电站的大坝确是那么如此的真实,她记载了水电建设者的建设的艰苦的岁月,记录了我的父辈以及他的儿女们为水电站的建设而献身的日日夜夜,曾经的只有老白山才知道的老恶河口被如彩虹落下般的白山混凝土大坝所拦截,从此这山水增加了一道更加靓丽的风景-----白山湖,而今,只有这白山湖更加真实的定格在我的记忆中,还有同学闺蜜的笑声。
写于2014年8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