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青杏小
枝头青杏小
作者:李广生
在相悦四季门口等车,点上一棵烟,深吸一口,仰头向空中吐出。烟雾散去,眼前赫然出现几颗青杏,绿油油的,玲珑剔透。几缕还未散尽的烟在枝叶间缭绕,竟有些虚幻的感觉。
青杏与酸梅有同样的功效(此时你的两腮里可否有津液析出?),而且差不多出现在同样的季节,但青杏没有酸梅幸运,因为它遇上了一代枭雄,所以留下一段故事和一个成语。枭雄应该算是中性词,评价历史人物需要谨慎,一不留神就会陷入困境,是自己制作的困境。忠奸两个截然相反的评语用在曹操身上都很合适,不仅仅人有两面性,历史也是如此。历史本来就是立体的,书写历史的人往往以为自己揭示了历史的真相,就像那个抱着象腿的盲人,他坚定的说大象是一根柱子。
同样的生理反应引起前苏联一位科学家的兴趣,他用狗进行实验,提出了条件反射理论。这一理论被广泛而深刻的应用于学习理论中,像训练小狗一样训练学生,至今很多学校和教师都这么做。他因此获得诺贝尔奖,在1904年,他是生理学家中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人。
青杏没有被具有改变世界力量的英雄和科学家看中,因此它籍籍无名。但个把穷酸的文人发现了它,让它在只能供人消遣的诗赋中占据一点可怜的位置。“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这应该是最出名的了,青杏也不过是个装饰,只为了说明季节。“春尽空余白日长,枝头青杏已堪尝”。对不起,还是季节,只不过比上一句晚一点,是暮春时节。“小醉未应风味减,满盘青杏伴朱樱”。而在陆游的这首诗中,青杏已从枝头走下,走进盘中。可怜的青杏。
定定神望过去,是一株碗口粗细的杏树。枝繁叶茂,满树葱茏,枝桠间挂满了青杏。以前从未注意过,一根树枝上居然能长了这么多。也许是杏叶的原因,小巧精致的心形,形色和杏相近,而且是一簇一簇的,便使人忽视了杏的存在。一颗颗挤在一起,藏在叶下,像是一张张满是稚气的小脸。绿的单纯、清秀,阳光下微微透明的感觉,又增添了几分可爱,让人忍不住用手指肚小心翼翼的触碰,就像轻轻捏一下小娃娃的脸蛋儿。
青涩常被人们用以形容青春,这带有唯美意味的词汇好像偏重于颜色,而涩的滋味其实并不是青春岁月所特有。吃过青杏的人都知道,最突出的口感是酸。咬一小口,酸的吸溜吸溜的,唾液瞬时充满口腔,即便如此,还会忍不住再咬一小口。这才是青春的滋味,充满诱惑的酸。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一首诗,但忘记了出处,其中两句为:枝头青杏小,人已不青春。
做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和汽车来到这里,今天早晨去吃饭,发现了杏树,但没有看到青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发生了巨大变化,有文字、影像的记录,还有亲历者的讲述。感动,打心里感动。
青杏之所以容易被人忽视,除了形色之外还因为成熟之后的红杏,那黄里透着红、红里带着黄的颜色,还有那以甜为主、酸甜可口的滋味,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它们一串一串的簇拥在枝头,把树枝压弯了腰,一副硕果累累的景象让人们忘记了它曾经的样子。
幸好,这里的人没有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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