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首届“感恩父母 让爱传承”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陈翠霞作品
我的母亲
陈翠霞(四川)
我的母亲目前是一位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二次脑出血患者;每天只能躺睡在床上,我只能通过母亲的神情面貌、眼神来判断她的精神状态和需求。
母亲在这个春天刚过完51岁生日。生日那天,我给母亲煮了鸡蛋羹、长寿面、还买了块蛋糕,一一喂给母亲吃了,只是蛋糕母亲只吃了两口,剩下的全部被我吃了,我在吃的时候一边高兴一边难过。
母亲这大半辈子来,很辛苦。年轻时,为了供养我和弟弟,和父亲俩没日没夜地干活挣钱,以至于积劳成疾,最后自己由半身偏瘫到现在和植物人差不多,而父亲则早在7年前年就因病去世了。
年轻时的母亲不论是做田里的农活还是在工地上干活,动作都很是利索,她165的个子,在女人中算高挑,一直偏瘦的身材使她干活时,显得精干又实在。在工地上跟着父亲一起做杂工时,挑砖、抬水泥、和沙浆她样样能做,活做得细致又不粗糙,很受老板和工友喜欢;做起农活来时,母亲一人可作三人,她会耕地犁田、插秧种菜、操作起农用机器来一点都不含糊,是附近几个生产队出了名的能干人;即使在后面母亲脑出血后导致身体落下偏瘫的残疾,她依然没有向命运低头认输,每天坚持练习走路,活动筋骨,并期待自己能通过锻炼丢掉拐杖,自理生活,为我减轻负担。
一直以来我都因为自己有一位能干的母亲感到骄傲。小时候就觉得母亲是位了不起的人,什么都会做、都能做,也时常让我在小伙伴们面前赚足了面子,因为我的母亲几乎什么都会做,而他们的母亲大多只会其中的一两样。
母亲生病后,我便把母亲接来身边,一边上班一边照顾母亲的生活起居,还可以陪伴女儿;看着母亲逗着外孙女,这一老一小都陪在身边,婆孙俩咯咯地笑着,简单而温馨;也常常想,即使母亲后半辈子只能依靠拐杖一瘸一拐的行走,只有有家人的陪伴也是倍感幸福的。
只是,母亲并没有拥有多少这样的快乐日子。去年冬天,母亲再次脑出血,经过抢救,命是保住了,但是母亲却丧失了语言功能不能动弹,连吃饭都只能以流食为主。我愤恨命运为什么要如此捉弄母亲,为什么最后连让她拄着拐杖走路的权利都要剥夺;我心疼我的母亲,辛苦了大半辈子,中年丧夫,最后还只能如植物人一般在床上度过。
愤恨和心疼过后,我选择将母亲从医院接回家自己照顾,于是就有了我现在的生活状态,一边上班一边照料瘫痪在床的母亲。我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想让母亲在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日子里,我能陪伴在左右,也许母亲看见我在身边,她会觉得安心一点;而我能做的,就是每天定时给母亲擦洗干净,喂汤喂水和一日三餐,尽可能地让母亲过得舒服一些。
每天,我都会和母亲聊天,告诉她外孙女会喊爸爸妈妈了,告诉她我出色完成了哪些工作,告诉她院子里发生了哪些趣事;即便是没有回应,我依然慢慢说着,我想母亲她是愿意听的。
冬去春来,在亲朋好友的支持和自己的努力下,独自照顾母亲三月有余;母亲的状况也有了起色,会根据我的提问,通过点头摇头向我传递自己是否需要;会偶尔说出一个字或是一个词,而这一个字或一个词,足以让我欢呼得想要跳起来,也不知道母亲躺在床上独自费力练习了多久,才换来再一次的发声。
我苦命的母亲,半前生为了家庭而操劳辛苦,而今又再度被病魔缠绕折磨,却依靠坚强的意志力和顽强的生命力活下来,这也许恰好应了那句“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母亲51岁生日那晚,我替母亲吃完了那块蛋糕,我很高兴这是把母亲接来身边自己陪母亲过的第二个生日;看着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母亲,似乎突然明白了母亲这些年来的每一份不易、艰难和多舛,心里一阵阵难过。
母亲,让我们一同坚强。
【作者简介】陈翠霞,中共党员,社会工作教育专业本科毕业生,四川省成都市温江区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温江区文化馆行政工作人员。
(本文经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