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幅工整小楷,美!

以前,侠客的班主任告诉我们:你们考上了高中,就相当于中了举人。

后来,我发现古代中个秀才相当于今天要考个211。

那么,中个状元的难度呢?

或许,曾经那位年仅25岁,正值春风得意的状元郎的笔墨功夫,会给您完美解释。

这份《状元卷》,是明代状元赵秉忠在万历二十六年殿试所考事务策的答卷,也是目前我国仅有的一份“状元卷”。展示了该考生超群的文学功底与书法水准。

全卷2460字,每字仅1cm见方,洋洋洒洒数千言的政论文章书写得从从容容,笔笔不苟,字字匀停,从中不难看出这位年仅25岁的考生所具有的笔墨功夫,他的这份考卷最终以文章、书法俱优而征服了担任评判的10位读卷官,在296份殿试卷中脱颖而出,并博得万历皇帝龙颜大悦。

赵秉忠之所以能在激烈的科场竞争中摘取文魁桂冠,除其政论文章写得好之外,也得益于他深厚的书写功底在科举考试中,自从唐代以“身、言、书、制”设科之后,书法便作为开科取士的科目和铨选标准之一而被确定下来,而是否达到“楷法道美”,对于士的去取进退就至关重要,有时甚至成为评判、铨选的核心到明清两朝。

在近代书学史上,对于馆阁体颇多微词,甚至被贬得一无是处,罪莫大焉,俨然成了束缚了书法艺术创新与发展的罪魁祸首窃以为这有失偏颇, 也有失公允事物都有其两面性,“所以对 '馆阁体’不能轻率地否定”。

同时,科举考试要选拔的是文官而不是书法家,它要考察的是为官的基本技能和文化素养,而不是书法艺术才能因此, 要求“楷法遒美”,重在工整美观,是无可厚非的,而且单就这种应制之 书的“配制匀停,调和妥协,修短合度,轻重中衡”和“法度森严,严整精到,功力稍差者难达合度”这一点而言,既足见古人于规矩法度上所下的功夫之深,亦可反衬出当今书坛在这方面的“先天不足”至于馆阁体是否“阻碍和束缚”了书法艺术的发展。

近年来曾有人对此进行了较为全面深入研究和探讨,提出了“'馆阁体’可束缚考生的手脚与思想,而与书法家之艺术创造无干”的观点,可为一家之言。

综观书法史上许多严宗立派的大家,都是在经过严格的规矩法度训练的基础,上开创新风的且不说唐之柳公权,宋之苏轼、黄庭坚等均经科举出仕。

柳为唐代状元,苏、黄系北宋进士,单就在馆阁盛行的明清之季,几位风格特出的大家,如张瑞图、黄道周、倪元璐、王铎、郑燮、刘墉、康有为、沈曾植等,都是经过殿试录取的进士,若没有相当的“馆阁水平”,要在乡试、会试直至殿试中过关斩将而金榜题名,想必是不可能的然而,这并没有“阻碍和影响”他们力矫书坛时弊,以领异标新、独具个性的风格确立其在书法史上的地位。

其中最具典型意义的是清末民初的康有为他考中进土的《殿试状》,是一件工整规范到了极致、远比赵秉忠的状元卷还要“馆阁”得多的馆阁体小楷墨迹但在书法创作上,他却在激进的“尚变”意识统领下,以“纵横奇宕之气”,“不可一世之慨”,一扫秀媚流丽之小,“洗涤凡庸,独标风格”,形成了个边板强的“康仁”。

这些堪称一代宗师的大家门,正是从恪守规范法度做起,练就扎实的基本功之后,再一步步走向张扬个性的艺术高境界的这对于那些初涉翰墨就要创新,没临几天法帖就要成名成家者来说,无疑是一个有益的启迪和值得很好研鉴的 “参照系”试想, 我们若能像古人那样耐得寂寞,潜心钻研,打下扎实的基本功,在坐上几年冷板凳、用秃几挺管城于之后,再言创新求变,其效果想必会更好吧,这也是我们重读赵秉忠的这份《状元卷》之现实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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