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town Sheqi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 曹清娟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今年(2021)是牛年,农历辛丑年三月三日午后,父亲陡然走了(享年七十四岁),连一句话都没留下。我的心里是多么地接受不了!父亲走了,但他的音容笑貌时时在我脑海中浮现,在我心中萦绕牵缠。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有将军般的威严,又有妈妈样的慈爱。他旷话不多,发了火就吆喝两句,吓得你大气不敢出。我和大弟小时候性情执拗,我俩若做错什么事,父亲常使用他的威严。妹妹和小弟小时候乖巧伶俐,常常父亲回到家逗他们开心,这又是慈爱的父亲。父亲五十多岁得孙子,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的最爱。大弟和弟媳外出务工,父母带孙子那几年,常常为孙子的乖巧伶俐弄得合不拢嘴。二十多年中,父亲不管在什么场合,每提起大孙子,都会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夸不尽大孙子的聪明伶俐,说不尽心中的喜悦开怀。
父亲的一生没少出大力,以致于年老的时候落下一身残疾。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一个弟弟和四个妹妹。爷爷在生产队时是个大把儿(给队里喂牛的),整天奔忙,家中的开支花销落在父亲的肩上。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那时候,父亲除了正常的生产队劳动挣工分,还要找机会为家中挣钱养活老小。从饶良或朱集粮管所用架子车拉一千斤或两千斤的粮食,往社旗粮库运,天不亮启程,天黑回来,两头不见日头。夏天头顶炎炎烈日,火烧火燎,热渴难耐;冬天冒着呼呼的北风,滴水成冰,浑身的汗水冒着热气,停下来稍一休息,冷风吹来,冻得打战。拉一次脚挣几块钱,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只有母亲知道心疼他。
文革末期父亲开始当队长,做了几十年的负责人。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从不贪公家一分钱,从不占公家任何便宜。他在任期间,母亲没少吃苦,没少多干活。
母亲劳累之余常唠叨:“别干了,咱啥油水也不沾,净倒贴。”镇上和村上的领导到庄上检查或谈工作,父亲酒菜招待,都是用自己钱倒贴。母亲唠叨多了,父亲也很厌烦,说:“不干了!不干了!”有几年就是不干了。可镇领导和村支书三番五次找着说:“你不干,你们队上别人也不行,大家不放心、不服气。”父亲碍于镇书记和村支书的面子,举着脸气继续接手干,一直干到七十多岁。在经济问题和处理事务上,上上下下没人说闲话。
父亲是个任劳任怨的人,对家人对亲戚对庄邻都是一样。1980年秋,舅舅冲破重重困难考上了大学。他入学后,家中撇下弯腰驼背的外爷和外婆,都是风烛残年的人,体力不支,难以耕种,父亲挑起了为他们耕种收割的担子。为了让外爷外婆生活无忧,无论刮风下雨,河里涨水,父亲都肩挑背抗,及时把米面柴火送到家里。父亲一生怜弱惜贫,对庄上的村邻,父亲都给帮过忙。不管起房盖屋,丧事打墓,还是新房垒灶,谁家张张嘴,自己家再忙,放下自家的活,随叫随到去给人家做。对待那些老弱孤寡,父亲常为他们担过水端过饭。有特别困难的家庭,还有那些孤户,父亲为其排忧解难,竭尽其能地帮助。
父亲秉诚中国人诚恳守信的美德,做人不打狂语,规规矩矩;做事尽职尽责,一丝不苟。他的一生虽没有轰轰烈烈,但在他的职任上尽心尽力。做人清清白白,办事干干净净。他走后,我们清理交接他代好友们管理的经济账目,单据现金没有分毫差错。他善良正直,一身傲骨,他的一生值得我们学习。他虽然走了,但音容笑貌长留在我们的心中,我们永远怀念他。
父亲,您安息吧!您已经离开了尘世的劳苦与烦扰,愿您老人家在天国康乐永安,享那永远的福。作者简介:曹清娟,1971年生于饶良镇东夏庄,嫁夫丁庄丁泉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