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转载]南碑《爨宝子碑》书写密码之破译

南碑《爨宝子碑》书写密码之破译
原创 侯和平
云南省在清代先后出土了两块名碑,《爨龙颜碑》和《爨宝子碑》,並称“二爨”,当之无愧地进入了古代一流碑刻方阵行列。今天先来聊聊“小爨”《爨宝子碑》。皆因此碑形制上比《爨龙颜碑》小,被称了“小爨”。可名头上并不逊于“大爨”,甚至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爨宝子碑》,全称《晋振武将军建宁太守爨宝子碑》,晋安帝太享(义熙)元年(405)四月立。清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在云南曲靖城七十里的杨旗田发现,后移至城中魁星阁前,现存曲靖第一中学爨碑亭内。
《爨宝子碑》的碑文内容,是追思哀悼历任东晋建宁主薄、治中、别驾、太守的爨宝子一生功绩,属功德碑一类。宝子(名、字都称宝子)十九岁任太守,施政一方,造福百姓,政声颇佳,却不幸于二十三岁任上辞世,百姓自发悼念他、颂扬他,属下立碑追思他,众人惟愿以自己百死之心来换取他的性命。可见他年纪不大,却是个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此碑文词佳妙,情真意切,不像出自边陲僻壤之文,倒像东晋士大夫的锦绣华章。
“小爨”之碑高183cm,宽68cm,正书,祭文、题名及碑额文字共三百多字。这真是个奇异之碑,每个字犹如小精灵一般。其怪诞的用笔,率意的结体,稚拙的神态,灵异的韵致,亦庄亦谐的章法,等等,出现在东晋的僻邑荒郡、文化荒漠之地,令国人诧异,让学人仰慕。南朝政局一直是“禁碑”的,为何爨碑能在此现身显灵,如此的奇异瑰宝立时引起人们极大的兴趣。尤其值得称道的是,此碑刻立时距王羲之辞世才过去三十年,“书聖”的江左风流,似乎对它没有任何影响,此碑敢于“标新立异”,以独具的个性面目,与“二王”书风并列于东晋书壇。我以为,异体各貌,帖派、碑志,各领风骚尔!
此碑入土千年有余,默默无闻,于清代乾隆四十三年方出土,却是选了个好时机!此间正是帖学告退、而碑学大兴之际。此碑一出来即名重天下,立时受到书家学者的抬爱。清阮元、汪鋆等人多有赞语,而碑学大师康有为更是赞不绝口,在《广艺舟双楫.碑品》中称其“朴厚古茂,奇姿百出,当为正书古石第一”,“在书法艺术史上和汉文字演变史中有‘上为汉分之别字,下为真书之鼻祖’”,并将其形象的比喻为“端朴若古佛之容”,“与魏碑之《灵庙》、《鞠彦雲》皆在隶楷之间,可以考见变体源流。”一时间,学习小爨之风盛行。
此碑书法确属“另类”。专家学者将其誉为“楷隶之间”,是由隶向楷过渡时期的佳作。我意,这倒是一件涵盖了隶、篆、楷、草的上乘“新体”!
它结构奇巧,形象古拙,笔法严谨,含蓄凝炼,姿态百出,气息高古。虽说总体上说,其隶书与楷书成分多一些,但又杂糅各体:既有隶书的笔法,又有楷书的结构,还有篆书的体势以及草书的意韵。能在碑中体现出如此多的元素,不能不说这是书法史上的“一朵奇葩”。
“小爨”尤其神奇的是在形神塑造、结构安排乃至于笔墨技巧上,可谓变化无穷,千姿百态。不同的笔势韵致,孕育出气象万千的意境:有的严整肃穆,有的舒放宽博,有的相其形而长置,有的就其势而扁构,有的结体别具一格,有的顿挫而情见…,大小轻重之别,疏密虚实之变,聚散分合之妙,参差不齐之美。既便有这么多的辨证组合、矛盾交织,极尽变化,却自然、统一、和谐,收到了佳妙的艺术效果。甚至会让人产生想像,此碑长居老林深山,与烟云古树相伴,却能如意伸展,纵横适宜,飘逸千变,以至于隐约显露出若干大草狂草的因子。难道说唐代颠张颠素从中看出端倪了吗,竟将这南朝楷隶之碑,演变成了云烟缭绕、玄秘奇异的长线条草书墨迹……,我一时陷入恍惚迷离之中,为小爨之美而惊叹不已!
几千年书法各体递次的形成,其新体往往汲取了前体的优点,经历漫长的相互融汇,相互渗透的“渐变”过程。《爨宝子碑》正是由隶书向楷书转变过程中的产物,或者说是楷书的初始阶段。此际楷书尚无成熟法度,大量藉用隶、篆笔法,因而写得隶意极浓,篆势显露,生机勃勃,比后期完善成熟的楷书,反倒更有情趣,更有妙着,也更便于书写者任情恣性,无拘无束,畅志抒怀,从而写出了一番新的境界。
此碑用笔技法乃至结体上,显露新意,独具新貌,这也是区别众多魏碑的原因。其结体率意别致,生动有趣。用笔别具一格,横道起笔切锋,露锋上扬,收笔向上翘起,方笔峻直,如刀切削,隐含无限力度。笔画多的字而体大,少笔画者而体小,随形就势,不加修饰。总体上方笔方势,俨如金刚般庄严。点聚三角状态,小大错落参差,犀利刚健……,等等,与众碑铭拉开了距离,成为“小爨”专用的笔法符号。
此碑书、刻者并无记载,但无疑是方家高手所为。随着碑刻的百世流传,让后学从心里感念、崇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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