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散文精选入围作品】旅II卢琳(云南省)


☆卢琳(云南省)

旅行,旅途。曾经我也是爱着他们。
其实,我没见过喜马拉雅的山峰,也没吹过三亚的暖阳,更没听过月牙泉的驼铃。我只是在行进的路上,随处逛逛。
小时候,我的家乡是一片冰天雪地,是一望无际,也是我童年的纯净。如果说,我最喜欢什么季节,我会说下雪的冬天。拉着扒犁回家,只露出结满冰霜的一双窗棂,没有风的一天,我站在院子里,看一片片鹅毛飘下。它们很顽皮,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就是不让我抓住,却又悄悄的落在我的脸颊。一抹白迷了我的眼。我赶忙进了屋,又因为雪浸湿了手套被母亲数落。我满不在乎,坐在炕头吃着雪糕,看着窗外鹅毛飞到地上,消失不见。
然后,我告别了那片黑土地,坐了36小时的火车去了黄土地。那时候感觉黄河的水真的不好喝,自来水烧开也总有怪味,还是故乡的深井水清冽纯净。可惜,都是昨天,都是童年。我刚看见黄河,原来她也不是很宽,没有我之前见过的松花江宽,也没那么澎湃,只是一条河,可那一抹黄,却包容温暖。在济南很多年,几乎没怎么出去玩,只是偶尔会去护城河捞鱼捞虾。那时,我才知道,泉水是那么甘甜。护城河旁边是供人们接泉水的地方,我每次都要把我带的所有容器装满。
再后来,我也不再是在河里捞鱼的少年,离开黄土地,来到了红土地。我的大学生活开始了,神秘的彩云之南。那一年,我开始偶尔的独自旅行,不到20岁的年纪,亦放飞自我,亦年少轻狂。只要有时间,我总不在宿舍。云南大部分土地我都留下了回忆。其实第一次出门,坐上去往大理的火车,我仍在茫然,我真的就这样自己出去玩了吗?就是那一次,我爱上了旅行,我遇到从贵州骑行来的姐姐,遇到来享受几天清净的编辑大哥,遇到带着不到一岁的孩子自驾的一家三口,遇到教我泡茶的客栈老板。原来行万里路是为了遇见。
遇见没有使我淡然,反而随着年纪增长,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了。我让它飞到了沙漠戈壁。毕业了,我去了西北边疆。遇见美好,平淡,还有无能为力,还有深深遗憾。冰冷的额尔齐斯河穿过,喀纳斯的神秘也抹不平大干几十天的眉头。倏然抬头,笔直高耸的白桦和故乡的很像,沙沙的黄叶让人泪眼阑珊。在那里,我失去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失去了年少轻狂。遇见原来也是失去。
转眼已近而立之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宅了,上班,回家,两点一线。一个人,平静却不淡然,自由或许孤独,庸碌也平凡。工作这几年几乎不再旅行了,偶尔放假会去朋友家的农村,听丰收,看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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