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奥秘，是科学还是诗意？

Apr.

28.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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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就像侦探电影里的破案高手，常常通过微小的蛛丝马迹来发现凶手一样，我们在生活里的一切行迹，在某种物质交换的层面来说，也都存在证据。

事情是这样的，本想在春风得意的季节里做一回偷花贼，于是悄悄蹲在草丛边，摘了几朵鲜艳的小野花，然后偷偷地藏进衣兜里了。本以为雁过留声，我未留影，觉得是一件很私密的行径。然而就在几天后，却在衣角上意外发现了黄褐色的印子。自己还疑惑不解，后来才想起来是花粉沾染形成的污秽。一时觉得有种东窗事发的颤栗感，如果我真的蓄意谋杀那些芳华粉黛，那么如今这些花粉就成了沾在我衣角上洗不掉的血迹。我该如何在法庭之上辩述，以我衣角的贞洁之名起誓，才能让人们原谅一个证据确凿的凶手？

抖落这些暗黄的花粉，我在想是否生命里的每一桩小事都能找到其存在的证据。还是一言一行的发生，都如风卷残云，稍纵即逝。

洛卡尔是这样描述物质交换定律的：“凡物体与物体之间发生接触后会存在物质的转移，目标物体会从源物体上带走一些物质，同时也会将自身的一些物质遗留在原物体上。” 他将这个理论用在犯罪研究上，以此来说明，犯罪行为人只要实施犯罪行为，必然会在犯罪现场直接或间接地作用于被侵害客体及其周围环境，会自觉或不自觉地遗留下痕迹。

但我觉得这种理论应用在生命里的一切事件都很适用，我们一切生命行为所产生的情感变化，都会在大脑里转化为一种物质，它就藏在我们的记忆碎片里，像一片清澈的水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一脚踏进去。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去看牙医，医生发现你有一颗牙齿松动了，于是告诫你不要去舔。但是，在我的换牙记忆里没有一颗牙不是被舔落的，越是想忽略活动的牙齿，就越忍不住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它的松动。

从生理的角度来解释这种行为的话，是通过重复制造痛苦的过程，来产生快感。真正的“痛并快乐着”。但从物质交换的角度去看，我觉得是因为这种痛觉在记忆里留下了痕迹，因此也带走了某些大脑里的物质，这种交换造成了记忆里的异物感，因此要通过释放那些造成痕迹的物质来得到舒缓。但是因为人们对一切记忆都存在再表达的需求，因此，才会去重复痛苦。

记得有位精神方面的医生曾在电视里说过：“人生就是创伤的连续体，生命始于创伤，然后终于创伤。” 当时觉得很困惑，但如今放在物质交换的理论里却说得通了。或许那些创伤带给我们的记忆也是成瘾的，于是每一次痛苦都像是一波海浪，因风汇聚，必然后浪追赴前浪，造就了我们生命的此起彼伏，以及那份面对岁月如流的波澜不惊。

对于我们生命里既科学又诗意的桩桩件件，人类一直在试图对此作出回应，然而比事件本身更有趣的是，那些自然科学极力想解释的事，人文科学却一直在欣赏它们的发生。也许探索终究比不过接受，如果不能洞察生命的真谛，那么不妨享受自然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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