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吕安太丨严冬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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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里的温暖

□ 吕安太 /  文

虞乡镇在“大雪”后的第二天十月二十六有会。这天，虽没有下雨下雪，老天却黑着脸，西风呼呼地刮着，城外绿绿的麦苗披了一身白霜。持续的寒冷，草叶干枯，人像紧箍咒箍着一样，缩着膀，抱着肩。不少人在埋怨着这该死的天气，光干冷不下雪，直至开始骂娘，表现出了太多的不耐烦。

在镇上的一条街道边，一对父女摆着摊在卖着苹果。父亲脸上沟渠多道，显得老态，看得出经历过风雨雪霜。女儿白白净净，瓜子脸上佩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幅学生模样，也许是第一次上街帮忙，显得有些拘谨。

虞乡会，人很多，主街一溜三行，做瓜果生意的不止这对父女，足有成十家。偶尔有一两个人停下来，问一问价钱，看一看苹果，又转头走了。父亲有些无奈，女儿失望得很。

时至中午，这对父女总共才卖出两三斤苹果。看着摆着一大片的苹果，父亲不死心，仍然用小喇叭使劲儿地吆喝着。女儿站在摊子边，靠着树，玩弄着手机，看着“奥林匹克”析题，时不时撩一下垂在眼前的刘海。

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走到这里，停了下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说：“小雪，帮你爸卖苹果啊？”女孩抬起头，喊道：“欧阳老师。”脸上瞬间飘满了红晕，把手机往裤袋里一装，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父亲接着忙解释：“让娃在家学习，她偏要来，说会大，要东西的人多。我算账不咧着（方言），要来帮帮我。”

欧阳老师问：“丫头去参加比赛的路费和住宿费有了吗？”

“够了。借了她舅几个，她姨几个，够了。”其父略显木讷地回答道。

看着摊子上的苹果，欧阳老师皱了一下眉，随即装了一大袋苹果，足有20斤，说：“家人多，都喜爱吃苹果。你这苹果好吃！”

其父真诚地笑着：“对，好吃，俺村昼夜温差大，结出的苹果甜，老师你随便挑。”

欧阳老师掏出钱给他，他说啥也不要。欧阳老师掏出一张“毛爷爷”撂下走了。其父在后面喊道：“不用那么多钱，找给你零钱。”欧阳老师没回头，越走越快。

不一会儿，父女的摊前挤了一堆人。你三斤我一袋，父女俩忙得不亦乐乎。

第二天，我见到了欧阳老师，说起昨天的事。他说：“那个帮她父亲卖苹果的小女孩，是我的学生。她的爷爷奶奶常年有病，她的母亲车祸后不能出家门，全家就靠她父亲一个人。”我瞪大了眼睛，有一些奇怪的心情。

欧阳老师接着说：“这个女孩学习忒优秀，开学时，交学费就困难。这不，又要代表学校到远处参加数学比赛去了，困难呀！”

后来，听说学校给这个女孩解决了比赛所需要的一切费用。

天晴了，没有一丝风；太阳出来了，温度升高了，我在暖阳下，分明感到了严冬里的温暖。来自天上，来自关怀，来自心中。

——  The  End——

吕安太 芝兰园签约作者

原籍林州木纂村，高中曾读书于林县二中，后工作于晋司法系统，酷爱读书，尤喜文学。生活常以书报为伴，偶有所感，间有小文见诸《山西日报》《山西法制报》《黄河晨报》《南湖诗刊》《芝兰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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