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跨年‖文/小车仑
写在跨年
今天是个假节日,因为明天是公历新年,今天只是旧年的最后一天罢了。把它比喻为暮年的老人似乎并不恰当,因为老人在这样的时刻通常只有深深的悲凉,看不见什么希望,而日子却不一样,新的日子就在眼前。之所以把它们联想起来,也许是因为都有相似的悲凉吧,这时都会悲凉的回顾自己已逝的岁月。所以今天如果还勉强算一个节日的话,回顾便是必不可少的仪式了。
回想这一年的时光,感觉是模糊的、平淡的,是否意味着这是模糊平淡的一年。没有什么欣喜的,亦没有什么扎心的,这貌似没有什么不好。只有我们刻意的去分类、整理、总结时才会梳理出些许线索。
那就按标准的三分法吧,工作、学习和生活。也不知是谁发明的,就像一天要吃三顿饭一样,也没人考察它的科学性和合理性,我们只是习惯于这样而已。
工作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的重心,我们靠它支撑着我们的生活。然而想起工作,却近乎空白,只是按部就班的工作着,除了工作的积极性稍有增强,没有突出的成绩,亦没有重大的过失,就这样平凡的工作着。
生活倒是占据了我们这些普通的角角落落,只是我们分不清那是生活还是生存。如果谈广义的生活那就会像共产主义一样,我们只会被湮没在宏大之中。那就节取家庭生活这一小部分吧。这一年,除了重复同样的的繁杂,倒是有几个小小的浪头。七月中下旬的某天,我在单位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刚才我和你妈大吵了一架”,我竟没有像以前一样像个大男人火冒三丈,很快在脑中闪过一个追问,“你这样孝吗?”。说实话这几年来,尤其是女儿的到来之后,我在家庭中的“权力”连连失守,真如影视作品中的那样,用一句通俗的话说,那便是怂多了,提笔竟不会写这个“怂”字,看来还没怂到家啊。也不知是节节败退,还是至今才认清形势,也许以前根本就是一个小男子的大男子主义。前辈们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家正好三个女人,母亲、妻子和女儿。今年我家的戏开演了,我只是一个坐在前排的观众,只能看她们表演,但是因为我的存在,她们都不便尽兴。她们都希望我加入她们的阵营,以前我通常会站在母亲一边,用大道理打压妻子,现在我通常站在中间,用宽恕平怼母亲,用沉漠警告妻子。效果并不理想,好像班门弄斧,因为她们是比我们更高级的物种。母亲凭着几十年对我的了解,胸有成竹的把握攥在手中,只待我的做法和了她的心意,否则她便从不悦开始,直到她自己收受为止。我的挣脱,自然会引起母亲的伤心,可是我也只能这样做,可能残酷了点,母亲请原谅!也许这是我们都必须要经历的阵痛,我不知道这样究竟好不好。夫子说老年人戒之在得,母亲恐怕也不能例外。妻子同样也凭着十几年对我的了解,一点一点收走我的权力,一步一步的把我握在手心。我自己像以前一样做的许多事,她开始不悦、反对。我可以支配的时间和金钱变得越来越少,就连家中衣柜里我唯一的一格也在被她蚕食,她通常以家庭的名义。当然,我并不感到特别的悲凉,我认为这是一种清醒的认识,虽然她们是来自外星的高等生物,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只要你还有用,无论宗主多么强大,你都不会被灭掉。认清了这一层关系,其他的事情就只是条件的替换而以。当然还有更可怖的事---家中其他新势力的崛起,十岁的儿子、三岁的女儿,也不知将来会是怎样一种体验。他们最后会把我挤压到什么位置,难道会如现在的父亲一样吗?现在的父亲会感到悲凉吗?比较契合今日情景的一件事,便是卖掉了居住十年的老房子,买下一处新房子。或许人就该像对待老房子那样,忘掉老房子里的不快和堆积的垃圾,只带着美好的回忆,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学习在现今社会是高尚的一件事。尤以读书为贵,但你看的手机上的电子书,什么都不是,相反还会被认为是一种堕落,因为你在玩手机。这足以说明形式的重要,形式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内容。举个印象深刻的例子,无论多么干净的水盛于马桶之中,即便是干净的马桶,也只能是脏水,没有多少人会饮用。今年只能算是继续读着书,没有什么长进。如果非要自我鼓励一番的话,那就是好像迷雾没那么浓厚了,有什么东西变得有一点明晰了。
对了,今年还参加了大学同学十五年聚会,为什么现在才想起,真的不重要吗?也许吧,我的确是一个寡淡的人,不怎么喜欢太热闹的场合。聚会上有位同学说了一句“哥很穷,但是哥有梦想”,那一刻我被惊到了。到自己的脑中仔细翻找一番,发现,我真的没有!突然好想大哭一场。现在,我窃喜,我有了,我想成为一名博士,哲学博士,心理学博士,我知道那是我现在的梦想。任由你们去鄙视和嘲笑吧!
有回顾就得有展望。今后,太远,太久。那就明天、明年让自己变得更自律一点吧!不去迎合什么,不去追赶什么。如果让你感到尴尬,那还请你原谅。读书、健身、积极的生活,明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