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語沁心《我是怎样走过来的。》

我是怎样走过来的。

谁都渴望被爱的感觉。我不知道被爱的幸福感是什么,我只知道能爱上那么一个人,再痛也足矣。爱里,我知道如何自爱。

遇上他。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

我开始做梦。

梦里有他,总是幸福。但梦醒,所有空虚一下子包围着手无寸铁的我。那段日子,彷如在小黑房一样,梦开始成为我的小天地,是“我们”的世界,秘密世界。

一年、两年、三年⋯⋯我一直在小黑房里做着美梦。我没有想过要醒来,梦太美,醒了就会痛,那就让它美丽下去。终于四年了,我突然好像梦醒一样。这些年,为着他,我到底做了多少傻事?这些年,为了他,我连自己都迷失了。然后,我猛然知道自己必须梦醒。我要重新出发,拾起自己应有的幸福。

当一切重新开始时,那种幸福,很冲击我。小黑房开始多了不同的色彩。我看见粉红色、粉蓝色、粉黄色⋯⋯还有那让人窝心的温暖。再一次,幸福又回到我手里。每天,我笑着出门,幸福刻在脸上。

我以为小黑房已经不见了,我以为我放下了。牵着他人的手,走进另一个他的乐园,每天的粉红泡泡,暖心的情话,有温度的回应,让人甜蜜的情话⋯⋯好像一点一点的增加我的负罪感。

原来小黑房一直在自己心里,我也只是暂时解放自己。或者,我在利用另一个他去遮盖“我们”的秘密世界。

房间又开始变暗,开始出现尘灰。灰暗的天空,开始凋零的玫瑰。我回到属于自己的秘密世界,坐在发黄的床上,透过雾茫茫的窗户,迷惘的看着那道彩虹,那些温暖。它们向我招手,它们努力要再次进入这小房间。它们想用美丽的色彩,再次为小房间染色;可是,它们每添一道颜色,灰灰的浓尘又再次淹没它们。

我再次拒绝色彩,放下可以幸福的那只手,拒绝所有暧昧情话,阻断所有可以自救的渠道。

小黑房再度重临,那冰冷,那虚弱的气息,我小声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然后关上窗帘。房外有敲门声,我捂住耳。心里,拒绝接受。

再次回到那个梦里。

第五年,第六年。新的转捩点出现。梦里的人说:“我将步入礼堂。”天崩地裂,房间不断震动,我很怕,但始终醒不过来。下一秒,我就要粉身碎骨,但我醒不过来。我像爱丽丝一样不断找出路,不过我找的,是可以回到过去,重演小黑房的那条路。我甘心就这样活在梦里,我不想醒过来。然而,我已找不着那条路,房间碎了,我居无定所。

没有小黑房,我成了流浪汉。坐在马路边、行人径、湖边⋯⋯看着那色彩缤纷的世界,我笑不起来。

那天终究要来到,我把自己装饰成美丽的芭芘娃娃。刷着粉色的胭脂,喷着迷人的香水。我盛装出席那个宴会。我单纯把它当成宴会,就像鸡尾酒会一样。

我依旧笑着跟他谈话,他的气味与感觉,从没变过。梦里,现实里,都让我很舒适安全。但这避风港,不属于我。我深明,梦里,我可自由停泊;现实,从来不是我可以停留的海港。我不曾停泊在这里。

他握着我手说谢谢,我只微笑。我们互相对视的一刻,我差点就如梦里一样,向前多踏一步,紧紧抱着他。我没有。

对视的????间,我看见他眼中只有我。“你喜欢过我吗?”我心里默念这话千万遍。今天,我还只是在心里问他。他始终不知道。

然后,他走向其他宾客。

我想要,属于他给我的被爱。然而,他从来不属于我。

我给你写过一封情书。我长大了,对你,我爱过,痛过,一个人上演了长达六年的戏码,我尝试接受他人,但却放不下你,那怕你从没说过一句喜欢,甚至不知道我的情愫,但对我来讲,也许这是另一种拥有过的方式。

以前我想,即使白发苍苍,我仍会为你留着空位,此至不渝;然后我醒了,长大了,明白了,成熟了。我不知道下一站我会停在那里,但我知道那怕只身一人,我已梦醒,懂得如何爱自己。

刚出社会,开始为口奔驰的21岁香港女生。天秤与处女交界的跳脱孩子,完美主义而且要求平衡。初出茅庐的人事顾问,闲时就喜欢写写写,希望用文字感染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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