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维谈】/ 若风之逸
与王维谈
若风之逸
知道先生在这里,很久想来了。
山还在,树林的后代,溪流的子孙们,也还在;当年辋川的外形还在;你一定还在,我想来看看,和你说说话。
那"渭城朝雨”,近日我也淋过了,可没有西出阳关旳故人可以送别;有时只能自己“独酌无相亲”。
今天,我也在“幽篁”里独坐一会儿,可不曾弹琴,因为晚生根本不会,音乐的高妙超凡根本不能领会;至于“长啸",试了试,不敢大声,恐惊无数凡人,也就作罢;我也行至“林深人不知"处,也曾“明月来相照”,更加缺乏空性禅明之修为,偶尔乱书几行字,也就做罢。
如今,我也已过了中岁,渐入晚境,却不能即刻“晚家南山陲”,整日在喧嚣尘世中艰难度日。虽有美酒在侧,却少良朋相迎,不能共享无地自然之美,诗酒唱和之妙,更难以企及出一本《辋川集》,东施效颦之作,此生有憾!
先生当日,“兴来常独往,胜事空自知”,时隔千年之余,晚辈亦勉力为之。多年来也习惯了一人去游山看水,御风喜云,心中有无数狂喜,也只能于山腰石阶上,自娱自乐,手舞足蹈一番。
而况"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种感觉,也常有之。山林俱静,风隐云渺之际,天际之问,唯吾一人,既孤且幸,既悲且喜。悲者,天下茫茫,胜友何方?独吾一人,零余独存?喜者,天清气爽,云雾缭绕,溪水无声,默然抚石而过;于是又想起了君之所谓“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明月便是良友,松林便是佳客;清泉即是山之灵魄,忍不住手捧一饮,甘甜直可沁脾;再加泉流之石,或顽石如我,流泉流过,便生万千情愫,千万年彼此相依相伴,亘古不逾。
愈有仙佛之味,便对人问滋生友善悲悯,以故“偶尔值林叟,谈笑无归期”。人生所遇即得,相逢缘生。一草一木,一花一萼,一老一小,亦是际遇之缘,何妨嘘寒问暖,辛酸苦辣,也如稼轩一般“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千余年了。川中月,山中树,林中泉,或变或存;山中人,世间事,却一切皆非。只有我几十年来对辋川的思念,多次梦回的痴情,却依然如故,或在今日又一次刷新。
千年前的大师摩诘,可否为晚生指点迷津?
游辋川之后
渭水北岸之地
2021-08-12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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