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媛 || 柿子那些事儿 ||“一人一城一故事”优秀征文选登(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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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那些事儿》
作者|庞媛(陕西商州)
生长在商洛山中的人们,想来对柿子并不陌生。见过、吃过,说不定哪棵柿子树还就是你们家的。金秋十月,漫山遍野、房前屋后,柿子树在湛蓝的天空下,手掌般大小卵圆形的叶子泛着沉稳的苍绿色,簇拥着一团团黄亮亮的柿子在风中摇曳,此时的山野还是以绿色为主,黄色就显得亮闪闪的迷人。过些时日,天气渐冷,11月前后,风霜来了,柿子树摇身一变,突然就绚丽起来,挂在树上的叶子少了,叶脉是清晰的绿色纹路,叶片是黄色、红色,调和得恰到好处。此时,柿子由黄色变成了橙色、红色,在阳光里、在寒霜中,是通透的红艳艳的红色,质感也由先前的硬邦邦变成了温润和柔软,有的柿子树干脆麻利地抖落一身浮华,几乎是没有叶子了,红彤彤的柿子挂满枝头,像一团火。12月前后如果还无人采摘,柿子就会伴着风雪傲立山野,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遇上丰年,柿子树累得弯下了腰,垂下了手臂,主人无限怜悯的找来棍子撑住。一棵、两棵,一片又一片柿子树,星星点点,如艳丽的云霞渲染了乡村,温暖了生活。
站在柿子树下,满眼的灿烂,无尽的热烈,柿子那些事儿就浮现眼前。
记得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家里姊妹多,我就回到农村和爷爷奶奶生活了两三年。记忆里不算逼仄也不算宽敞的铺满各色石头的院子里确实没有种什么树,而且这个不算街道却也离街道不远的村子里的人们似乎对院落的尺寸过份珍惜,在院子里种树的人家很少。邻居家的院墙边倒是种了一棵柿树。在略带寒意的春天里,柿树捧出了淡黄色的十字形如蜡质般的花朵,不久,一些花朵就落地了,伙伴们把那些略带涩味又泛着香甜味的柿子花儿含在嘴里咀嚼再咀嚼,似乎能弥补这个青黄不接时节食物的稀缺。待青绿色的小小的柿子冒出来,柿花也由淡黄色变成深黄色,最后成为干瘪而黯淡无光的枯叶般的深褐色花壳儿直到谢幕。并不是所有萌发的柿子都能挂在树上成为最后丰收的果实,经常是第二天一大早,柿落知多少?——小小的青涩的柿子总有落下的。那些小巧可爱的柿子也不是无用之物,缺少玩具的小伙伴们把这些柿子捡起来,在柿子尾巴处插上一根小小的火柴棍或是扫帚的最细最直的末梢,比赛看谁的柿子能一直转下去,旋转时间长的算获胜。在不停歇的旋转中就欢乐了乍暖还寒的春天的童年。
后来就上了小学回到父母身边,我与柿子树也渐行渐远。多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片苗圃地里,主人说这块地育有一百棵日本甜柿子树苗,长出的柿子只要略微泛黄还是硬硬的时候,就已经脱涩了,可直接采摘下来吃,孤陋寡闻的我如获至宝,想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当时一个月才挣300多块钱,主人打了半价50元卖给了我三株。我分送给亲戚,坚信给他们的是一份惊喜!可他们似乎都对这些树不感兴趣,低矮的房子被高楼取代,庭院都是水泥地,无处可栽,最后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村邻“收留”了两棵,亲戚勉强“收留”了一棵,栽在院子的边角。现在想想,就想起一个段子:把一个类似文物级别的瓷罐送给欣赏它的人会视若珍宝,给商人只会视若商品,如果给了乞丐只会当尿壶。这是题外话。这些甜柿子树不负众望,三年后就挂了果,果实是硕大的四方形,采摘下来就是甜的。只不过许久不回老家了,先前经过那些树,他们还热情念叨这些柿子树的“渊源”,后来我与这些树也形同陌路。
记忆中,错落有致的山坡上匀称地生长着柿子树,各树有各主儿,它们的确是很老了,斑驳皲裂的老树皮记载着年轮,有的已经生长了一百多年,特别高大,如今坐果率已经很低,树枝也老了脆了,容易断裂,加之近年来城边上的男男女女各有营生,或是出去打个零工什么的,算笔经济账,谁还有闲工夫采摘柿子,柿子就红彤彤地挂在树上,成了飞禽的美食。
最近,适逢那个村子搞城市扩建,来自南方的农民工兄弟姐妹在此驻扎,村里人索性更不用惦记山坡上自家的柿子今年又要挂在枝头无人理睬或是掉在地上无人捡拾。智慧的城市外来建设者们的家乡不出产此“宝物”,他们对满山坡的柿子视若珍宝,待柿子微微泛黄就迫不及待地摘下来品尝,装在塑料袋里,喷上白酒,很快就熟了,有的还装箱快递回自己的家乡,把商洛山中人们不怎么“待见”的平民水果送回千里之外的家乡,也带给家乡亲人一份惊喜、温暖和挂念。大自然的馈赠,无论给了谁,只要遇上珍爱它的人,才会更显弥足珍贵,那也是一种缘份。说不定柿子自个儿还为找了个好“归宿”一阵窃喜呢!
今夜,月光如水,涤荡了流年,也涤荡着思绪,想起了柿子,也记起了故乡。
庞媛,女,70后业余文学爱好者。写作就是自己与自己的对白,心灵与眼睛的互相回望。不是写作上的勤快人,偶尔写些诗歌、散文,偶有发表,散见于《商洛日报》、《商洛电力报》、《陕西科技报》、《陕西农村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