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珍】腊八粥里飘香的爱
文/刘凤珍
腊八粥里飘香的爱
这段时间又由于新冠疫情笼罩着人们的心绪，路过县城的小街小巷的地摊，发现卖做家乡风味腊八粥的土特产：黄米、红枣、豇豆的农民少只又少，我对今年传统腊八节的到来是漫不经心，豪无准备。可偶忽接通父亲打来的电话：“珍儿，过几天就是腊八节了，我让村里回县城的人给你捎去做腊八粥的前几天刚加工下的黄米，挑拣过的晒干的大甜油枣，还有秋天打下的新豇豆，你好在腊八节，给孩子们做几碗香甜可口的腊八粥过节，把多余的给你婆婆送去些。”
挂了父亲的电话，我思绪万千，七十多岁的老父亲，还惦记着我过腊八节做腊八粥的食材，深深的父爱之情顿时如波浪翻滚，在我心海此起彼伏，想起那句：“只要有父母在，我们都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可惜，我的慈母五年前就离开了人世，这又让我更加思念起母亲来，回忆起母亲曾年年做过的每一碗香甜可口，让人百吃不厌的腊八粥来，泪水噙满了我的眼角，母爱在那一碗碗腊八粥中渐渐飘香而来，清晰起来。
母亲生来心灵手巧，还算村里的厨艺高手，谁家红白喜丧事，都请母亲当厨师的小助手。所以她每年做的腊八粥也是最好吃的。稀稠恰到好处，软硬适中，甜而不腻。每年腊八节，母亲总要做一大铁锅腊八粥，总要左一碗，又一碗端给村里不做腊八粥的孤寡老人，最后把腊八当天剩下的粥盛在两个大瓷盆里，再放在阴凉的空窑洞里冻了，来日再蒸热吃，还是滑而不腻，米香枣香豆香味十足，这让我童年的腊八节，在吃那一碗碗的甜滑润口的腊八粥中盼来了春节，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记得我上中专后，那四年过腊八节，就当天吃不到母亲做的粥了，可母亲还是很疼爱我，怕我吃不到我最喜欢吃的腊八粥，就多做了一盆，放在阴窑里存放。那时没有冰箱，储存放置半个月的腊八粥谈何容易？遇上天气寒冷的年份，腊八粥蒸热还是香喷喷的美食。遇上天气不冷的暖冬，久放的腊八粥就会变味。那时母亲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让腊八粥不变味。记得临近毕业那年冬天，由于在学校实习，除夕前两天才回到家，可仍看到桌上妈妈给我盛好的一碗还飘有香味的腊八粥，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口有余香，念慈母情深意切。
记得五年前的腊八节，母亲突然身患重病，再也不能起身做那一碗碗可口的腊八粥了，我陪在母亲的病塌前，陪护着病重的母亲。母亲突然开口说：“珍儿，今天又是腊八节了，可惜我不能给你做腊八粥吃了！"听到母亲的哀叹，我赶快到超市买来几罐多地风味不同的腊八粥，有红豆、莲子、红枣、桂圆腊八粥，拉开盖用小勺喂母亲品尝，可母亲尝了几小口就摇头不吃了。也许是母亲病重已吃不下，或许是母亲吃惯了自己做的腊八粥，感觉口感不适罢了！于是我就灵机一动，回家取来做家乡风味的腊八粥的食材，在医院里给母亲亲手熬制一碗腊八粥。母亲看到我带来的食材，似乎精神起来，坐在病床前，一步一步给我教如何熬制好一碗腊八粥的详细过程，我把母亲教我熬制腊八粥的关键步骤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经过几小时的努力，终于熬制好几碗和母亲做的一样好吃的腊八粥。看见母亲吃了大半碗，我心里苦乐交替，乐的是终于学会做母亲家乡风味的腊八粥了，苦的是也许再也无法尝到母亲亲手做的腊八粥了。
昨天看到桌上放置的父亲捎来的做腊八粥的食料，再找出记录母亲病重中指导我做腊八粥的步骤本子，来含泪心意沉沉地做一锅热乎乎的，飘香着母爱，沉甸着父爱的腊八粥，真是思绪难平！
此刻，住在城里的婆婆打来电话说：“媳妇，你爸给我的做腊八粥的新食材，做出腊八粥可好吃呢！谢谢你爸，你也给孩子们赶快做几碗吃！"
挂了电话，我信心十足地开始准备做腊八粥了。当经过几小时的精挑细选，清洗、泡制、火喉适中的熬制，一锅带有浓浓家乡味的红枣豇豆黄米腊八粥出锅了。我把色泽红润、光滑爽口的红粥盛成几小碗让孩子们吃，孩子们吃了几口说："我们不爱吃红豆粥，爱吃冰箱里你买回来的罐装娃哈哈八宝粥，那才是有多种营养搭配，多种风味，惹人嘴馋呢！"我只好随孩子们的心愿去取买来的八宝粥蒸热给他们吃。
这时我回想起儿时吃腊八粥那狼吞虎咽的吃样，母亲端着碗坐在一边，只用那充满了爱的目光凝视着我们。这时节，屋外往往是寒风呼啸、冰雪严寒，而屋里的我们却沐浴在母亲温暖的目光里，津津有味地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红粥，那是一幅多么幸福的情景啊！
如今时过境迁，腊八粥已不再是孩子们垂涎欲滴的美食了。虽然现在腊八粥用的料已与以前大相径庭，什么桂圆、莲子、枸杞、蜜饯等既营养又保健，十分讲究，但我吃来却总感到少了几样母爱父爱的味道哦！
如今当我在纷繁俗尘的生活中一身疲惫时，我多想沐浴在母亲那温暖的目光里，再吃她做的一碗“腊八粥哟！可惜那已成为腊八粥里飘香的母爱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