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汉波 | 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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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么
祝汉波
牛旺,人生得牛高马大,“文革”结束的那年,“混”到高中毕业了。在农村算得上一个“文化人。”他人能说会道,给本地人最深印象是“风趣幽默。”
牛旺上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他是老五,他所在的牛岭大湾的人,总习惯叫他“老么。”连他父母也随湾里人称“老么。”不过,“老么”这称呼,是他过十岁生日那天,父母请来亲戚朋友吃生日宴时,父亲领着牛旺逐桌依次敬酒。坐在笫一桌第一席位的大舅舅,见外甥站在身边来敬酒,首先掏岀一个红包塞进牛旺的口袋里,然后带些醉意,右手端起满满外甥斟的酒,左手拍拍外甥的肩头,殷殷切切地说:“老么外甥,听你父母说,明天送你上小学了,祝你成个高才生!” 说完,一仰头,一口喝下一杯酒,差点呛着了。
一大屋客人,听见牛旺的大舅管牛旺叫“老么,”牛旺依次给客人敬酒时,大多数客人也附和称牛旺为“老么。”在这喜庆之日,又是大舅高兴一声叫“老么,”牛旺自然觉得舒服。自此日起,湾间人和亲朋,甚至父母、哥哥姐姐,几呼忘记了牛旺这个姓名,大都叫“老么。”他每次听到“老么”这个称呼,回应也总是甜甜的。
可惜的是,“文革”十年中读书的人,不怪不好生读书……“老么”高中毕业后,常常叹息自己没学到与文凭相称的文化知识。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牛旺名落孙山。他的情绪一落千丈。不过,牛旺常风趣幽默地与同龄人聊侃说:我与大学无缘分,将来当个大牛官……
农村实行土地责任制后,两个哥哥嫂嫂携小家外岀做生意去了,两个姐姐相继岀嫁了。家里只有年迈多病的父母和他老么了。老么是个孝子。尽管父母多次催他也去做生意,赚了钱再娶媳妇。可牛旺似乎早有打算地回答道:“我们都走远,你们三病两痛么样办呢?我准备在本地当个牛倌,照样能赚钱娶媳妇,更主要是在家里好照顾您们二佬。” 一听“老么”这句铁(贴)心的话,缺了几颗门牙的二佬,高兴地对视着笑的滴下了口水。
到底是读了书的人,头脑灵活,又知道政府大力扶持养殖业。牛旺又想到从小曾与大人一起放过群牛,牛的本性憨头憨脑,受人侍弄,还能骑在牛背上逗乐。他与牛早就有了好感,何况现在一头牛值大几千甚至超万元,喂个几十上百头牛,就是百万富翁……牛旺越想养牛的事,越信心百倍。牛旺下定决心养牛!他与父母商量说:我已决定养牛,您们给我当参谋做助手,如有必要再请帮工。父母虽说担心这担心那的,但还是同意了老么的决定。
第二天,牛旺先到镇信用社请来了领导,又请来村书记、主任,把他们引到自家五亩责任田里,规划圈养菜牛规模。信用社领导经过现场调研,决定暂可养三十头牛,从购牛、建牛棚、购草料,开始投入需三十万元。牛旺说可自筹十万元,另要贷款二十万元。信用社领导同意所需贷款。
经半个月紧锣密鼓的操劳,象模象样的养牛场建起来了。老么在牛圈旁的简易“营房”与牛朝夕相处着。牛旺常对前来参观的各级干部和附近村民幽默风趣地交谈时,几乎总要带上这样一句话:要赚牛钱,必须对牛“谈情。”
牛旺每天用科学方法管理这几十头牛,几点钟喂饲料,几点钟送水,几点放出圈外晒太阳,忙的一身汗水不干。当他看到一头头膘肥体壮的哞哞叫的菜牛时,再苦再累,也总是乐乐淘淘的,口里自得地哼唱起来:“我老么哇,有了牛银行啊,媳妇会有的,啷咯哩咯啷……”
“哎哟,老么到底是当了牛老板,又是牛倌,是该高兴哩!” 老么正唱着,忽然从身后传过来清脆的、又分明带着含情默默情调女人的声音。老么立马止住唱腔,侧过头巡声看去,见是隔壁村名叫燎燃的俊俏姑娘,穿着布料仆素,但款式还算“入时”的一套夏装,女伢的丰满轮廓几乎迷住了牛旺,他迟了半拍地才转过身子,笑容可躹地迎了过去。边走边问:燎燃,你来这臭熏熏牛场有么事?
燎燃是牛旺的下届高中同学,她俨然以同学的口吻回答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呢,是看学哥养牛的能耐,二嘛,瞄瞄你的牛养的怎么样,三来……燎燃故作拖言,心里是想要老么追问才表白岀來的样儿。老么此时也灵活地反应过来,也趁机逗乐道:啊,不好说,那我就不追问。燎燃见牛旺这样一说,连忙解释说:我想求你件亊,怕你为难,所以不好意思直言。是这样的,我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我姨妈平时特别喜欢我,就要我到她单位里做了几年临时工,因我姨妈中年不幸成为孤老,早晩少不得亲人陪伴,所以,我们姨侄俩下班后就住在一起互相照应着。去年,单位清辞临时工,正好我姨妈办了病休,她想回农村安静养病。我父母近几年先后去世,哥嫂一家就外岀做生意了,家里只剩我一人,我就把姨妈接到我家一起住,她很高兴开心,身体恢复较好,病情稳定,姨妈要我在附近谋份工作,白天她不让我陪护,她去村老年活动中心去跳健身舞。所以,我才就近来你的养牛场,看你要不要帮工的。
“我正在发愁,怕请不到人哩。不过,这里的活怕你干不了喔。” 牛旺疑惑地说道。燎燃一听这似乎答应的话语,不加思索地一拍高高的胸部表示道:“牛哥放心,我保证干的让你满意!”“那太好了,我每月开你三千元工资,外加效益奖金。”
燎燃白天风雨无阻地到牛旺养牛场上班,帮牛旺抬百把斤一包的混合饲料分槽投撒、配水、打扫牛圈;干完一轮的空余短时,她并不停身歇一歇,而是主动抢着帮牛旺浆洗前一天换下的脏衣脏鞋,并趣味相投地讲些风趣幽默的故事。这么一来,牛旺真有一种相见恨晩的幸福。
不知不觉中,牛旺与燎燃在一起相处了半年。在这么长的形影相近的日子里,牛旺不知疲倦地精心饲弄牛场,使牛无病无灾地增体长膘,头头憨态喜人。同时,尽量照顾着燎燃,少让她干额外的事。他总像哥哥一样,从不表现轻举妄动。这使燎燃特别受称赞和感动,心中蒙动着暗恋之意。牛旺同样佩服燎燃稳重、勤劳、体贴人,是心中盼望的人。但是,二人虽都未有朋友对象,二人相处又情投意合,彼此一直未表述“谈朋友。”还是燎燃的姨妈得知“情由”后,主动撮合了姻缘。
第二年国庆节前几天,牛旺岀栏了二十二头肉牛,存栏自繁的幼牛十六头,又购回五十头半大菜牛。国庆节这天,牛旺与燎燃在牛场简陋的婚房举行了婚礼。婚礼是镇妇联宫主任主持的,安静的山村,这天热闹非凡。来祝贺的镇、村干部和亲友,既羡慕这对有情人喜结良缘,又大加赞扬他俩靠勤劳双手,开创了致富大业,同时照顾好了老人,要是所有男女后辈,都象老么和燎燃这样多好啊!
作者简介
祝汉波,男,64岁,退休公务员。大悟县作协会员。通联:湖北省大悟县芳畈镇政。
参赛或杂志征文必加微信:shuai_pengju
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为发现文学新人,扶持文坛新秀,《文学百花苑》杂志社、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华夏文学网联合河南科技报、焦作市作家协会、修武县委宣传部共同举行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即日起正式启动。
主办:《文学百花苑》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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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文学网
协办: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焦作市作家协会
修武县委宣传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1403384853@qq.com
4.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本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二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三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二十名,奖金50元。
6.收稿时间:即日起到2019年3月10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7.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8.2019年4月上旬在河南焦作云台山风景名胜区举行颁奖典礼,届时将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
2018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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