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卷◇匠作典藏•小说篇】《说谎少年》||□ 邱明华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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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卷·2021·总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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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少年

（小小说）

文/ /邱明华（陕西）

崔老汉被人下毒了，王老汉也跟着一路被毒死了，一天两条人命在平静的小山村里炸响了，惊动几面山几道梁的村民，一时间阴云笼罩，不祥的风不胫而走。

人命关天，维护一方平安的人民警察闻讯赶到，他们深入案发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现场是一个破旧的农村小院落，崔老汉死在自家的木床上，旁边几滩呕吐物还散发出阵阵恶臭，守在尸体旁的是一位个头矮小消瘦的少年，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很是破旧，凌乱的长发好久都没有梳理过，蜷缩在靠灶屋一角的长条凳上，看上去他很可怜，也很恐惧，他就是崔老汉的外甥姚遥。

姚遥看警察叔叔来了，表现得异常热情，对警察的调查了解回答得也是头头是道。他说，昨天下午，天快黑了的时候，舅舅崔老汉从地里收工回来，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村里的老朋友王老汉，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到屋后，舅舅招呼王老汉泡了一壶茶，并留王老汉一起吃饭。舅舅还吩咐姚遥在自家菜园地里摘了几样新鲜蔬菜，麻利地在灶屋炒黄瓜茄子两个小菜，又把中午留下的半大锅子干洋芋果果四季豆炖腊猪蹄子汤在火炉里热了一遍，然后三个人就在一起吃了晚饭，桌子上两个老汉还喝了一瓶包谷酒。酒足饭饱后，王老汉就回去了。没过多久，舅舅就觉得肚子难受，一个劲儿的呕吐，姚遥还给舅舅倒了几杯水，不知怎么回事，最后舅舅就再也喊不答应了。

那个王老汉从崔老汉家吃饭后，径直往家里走，走到路上肚子就开始不舒服起来，以为喝了酒把胃病惹发了，就一路踉踉跄跄回到家，赶紧把家里的胃药喝了，可还是不行，肚子疼得厉害，在屋里折腾一阵子，人就不行了。

警察现场勘查，初步认定是人为投毒而死，对于毒从哪里来的，他们做了一个活体实验，用三只鸡分别喂食事发时吃的三样食物，结果吃了干洋芋果果四季豆炖腊猪蹄的鸡子吃了后，倒地脚蹬了几下就死了，其他两只鸡吃了还在吃，一点事都没有。这就说明有人在汤菜里下了毒，可是谁又和崔老汉和王老汉有那么大的怨仇，非要致人于死地呢？成为了破获这起投毒杀人案的关键。

村干部提供了一个线索，说本村回家几个月的朱大个子，带回来一个外地女人，有事没事晚上就喜欢在崔老汉家串门，一坐就是半宿。据说前不久， 不知两人发生啥矛盾，吵了大半夜，邻居只听得只言片语，好像是关于钱的事，说崔老汉不要脸，欠钱不还等等，关系一下就闹翻了。这会不会是引起杀人的动机？警察就对朱大个子和那个女人进行了调查。

原来，这个矛盾点还真是见不了光，而且还是非常肮脏的。朱大个子在外地打工期间，也不知哪里走的桃花运，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怎么把穷得舔灰的朱大个子看来的，还死心塌地的跟着来到穷沟沟里。回来后，两个人好吃懒做，挣得一点钱很快就用完了，他们就打起崔老汉这个老光棍的注意，朱大个子知道崔老汉年轻时下过煤窑，那些年挣了一笔钱，从这个老光棍里掏点钱出来。朱大个子拉起皮条，给崔老汉说好一次100元，崔老汉也早就对朱大个子带回来的漂亮娘们垂涎三尺，这送上门的货，正中下怀，真是求之不得。一来二去，身体硬朗的崔老汉就把钱洒出去好几千，后来几次崔老汉见花钱太多，又心疼起钱来了，索性干完事就借口欠着，最后干脆“赖账”不还，为此他们吵了一大架，朱大个子和崔老汉又心知肚明不敢声张。但朱大个子和他带回来的女人在案发前，就已经去县城几天了，这两个人由于没有作案时间，嫌疑被排除了。

那么投毒杀人的到底是谁呢？警方在经过走访调查中排除了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焦点落到了这个不满十五岁的少年姚遥身上。其实，依据很简单，事发当天下午吃晚饭，一共三个人吃饭，为什么崔老汉和王老汉中毒了，姚遥却没有中毒，难道姚遥不喜欢吃这个下毒的汤菜，还是另有玄机？

警方从周围邻居了解到，姚瑶过继给崔老汉好几年了，他们对姚遥也非常熟悉，说这个孩子并不令人讨厌，身体带有残疾，干活不是很利索，就因为这个，没有少挨崔老汉的打骂，有时姚遥实在被打狠了，就躲到梁后自己父母家里呆几天，但父母也常常把姚遥送回来，毕竟是过继给人家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一些琐事，舅舅嫌弃外甥偷懒不听话，还不给姚遥吃饭，说干活才有饭吃，两舅侄关系降至冰点。当警方还问道，姚遥喜欢不喜欢吃干洋芋四季豆炖腊猪蹄子时，邻居们都说，他非常喜欢吃，在邻居家里都吃过好多回呢！

案情逐渐露出端倪，警方果断对姚遥进行控制，并对崔老汉家展开全面检查，查找毒源。结果在房顶的土墙缝隙里发现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还有两小包，就是街面上卖的粉末状的“毒鼠强”，曾有人看见事发前姚遥买过几包，当时卖鼠药的摊贩沿街宣传时说出一段顺口溜：老鼠药，老鼠药，老鼠吃了跑不脱，跑脱一个你找我，一包赔十包老鼠药。

姚遥在证据面前终于低下了头，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少年因为不堪忍受舅舅的打骂和虐待，就采取极端的报复方式投毒杀人，沦为可恶可耻的少年犯，可怜的王老汉也跟着搭上一条命，这也令人唏嘘不已！

本期责任编辑：零下

当代文学家

2020.07.02 started publication

大型文学季刊

安徽·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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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作家：邱明华

作者简介：

邱明华，笔名大漠，陕西省紫阳县人，安康市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北诗歌》编辑，《精短小说》杂志特约编辑。作品散见《中国文艺家》《鸭绿江》《青年文学家》杂志等纸刊和网络平台，偶有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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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学家名家金榜·传世名录（2022）

《新时代优秀作品年鉴》编委会

2021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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