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张老师第一幕第五场3

贺   做B超那时候早啊，你都不腔有印象，光我都领着她去做两回B超，你说那是病严重了。后来她老时候，他外爷说，该局的，该这号劲儿的。

杨   不说是该那号劲儿的，她照顾她外孙女，然后她成天都操着心的，这边儿的她觉得出去检查了不方便没时间。

张   嗯。

杨   是这个问题。

张   她有点儿耽误了。

杨   耽误了。

贺   她有病了，不说看病治病了，她连检查的时间都没有。

张   她都没有。

杨   一个是时间不方便，更重要的是心疼钱，再加上操心外孙女的。

张   我给你说，这个老人呐，不能管恁些事儿，你就管好你自己。

杨   对，管好你自己都是孩子们的福，不连累人家了。

张   你就管好你自己，哪儿不舒服了都赶紧去看，都赶紧住院。我想吃啥的，调理着做点啥吃吃。都光想自己的事儿，这都对了。

杨   是的呀，连自己都管不好，还得孩子们管的，这不拖累人家了。

张   都给俺俩样儿，现在他们会说，俺想的开。

杨   一个是安排的好，一个是想的明白。

张   嗯。

杨   你要是光这个人你操这个心，那个人你操那个心。实际也帮不上忙，算是瞎操心。

张   顾不得管自己了。

杨   还帮不上啥忙的呀。

张   有时候还帮倒忙的呀，给自己找个事儿了。

杨   噢，兆莲跟儿是个妮儿，兆梅跟儿是个娃儿。

张   咦，他们都在日本干着。

杨   在日本干，时间长了就回不来了，语言都不通了，他们不腔会说中国话

张   咱在这儿是闲拍话儿的。他们回不来啦，不会说。房子都在日本买了。

杨   兆莲跟儿是个妮儿是吧，兆梅跟儿是个娃儿？

张   兆梅跟儿是个娃儿，现在孙儿都有了。

杨   兆莲跟儿是个妮儿。

张   嗯。

贺   兆莲跟儿的妮儿大，兆梅跟儿的是娃，小。

张   兆梅那娃儿小。

杨   兆梅要的还晚。

张   兆梅要的晚。

杨   兆莲跟儿那妮儿还是个大的。

张   兆莲的妮儿宏圆今年都三十四岁了。

杨   兆莲跟儿这个妮儿三十四了。

张   嗯，兆梅跟儿这个娃儿今年多大了，1992年生的。

杨   咦，那兆梅结婚不晚呐。

张   结婚不晚，要的晚嘛。

杨   她不都八几年都结婚了。

张   啊。

贺   那你是恁些人，人家都不要小孩儿。

张   现在都不要小孩儿呀，特别是在日本，人们忙，生活紧张都没时间管小孩儿呀。俺在日本都见不着个小孩儿，都是白头发的老头老婆儿，不咋日本稀罕小孩儿的。

杨   兆梅不是在咱国内生的小孩儿吗？

张   咦，也是在那儿生的。

杨   兆梅是到日本才有小孩儿了。

张   啊。

贺   俺这现在给你说的，俺这四个孙儿都是在日本生的。

杨   噢，看看你们俩儿多有福，孙儿四个都在日本生的。

贺   兆梅还是早的，兆梅在日本时间，兆梅入籍了。兆莲究竟入籍没入籍，现在还不知道，兆梅是入籍了。

杨   兆梅是加入日本籍了，兆梅他们俩儿都入日本籍了,孩儿们哩?

贺   孩儿们那时候在日本生的都入籍了，兆莲现在还没有加入日本籍的。

贺   加入没加入咱不问，最早叫入户。

杨   入户也可以拿着绿卡了，长期住到那儿，不用办手续了。

贺   不是说不用办手续，自是说允许你住那儿了。

杨   这个根据自己的情况，需要了可以加入，不需要了都可以不加入。

贺   俺这娃儿他们都不加入，加入了成日本人了，出入不方便。不加入是中国人回来、去日本都方便。

张   贺林说，我不加入，我回来说回来啥时间都中。

杨   回来成日本人了，咋着还有啥不同的政策的？

贺   成日本人了，你这签证的抓的啥手续都得办。

张   麻烦呐。

杨   哦噢，那是呀，中国人跟日本人到中国来，肯定不一样。

张   那是加入日本国籍了，你去买个机票，你说走都走不了着的呀，还得办手续的呀。

杨   噢，这是不方便。

张   这是自己随便都能走的了?

杨   那都根据自己情况决定嘛，囊着方便囊着来。

张   啊，所以到现在了还没有加入日本国籍。还有一个事儿是起小在中国长大的，对自己的老家还是舍不了啊，故土难离呀。人家成天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那个狗跑几千里还能找到家。不像起小在日本出生的，他对那儿熟悉，就无所谓了。

杨   哟，我觉得你们家族都能去日本这一个情况 ，都是全托张老师的福。张老师啊，对你们，包括你们的后代影响都大的很，咋影响大的很哩，正是因为这个你娘，然后是这后来建立了联系，您婆家在日本的。她回回日本，然后是你们这孩儿们都到日本去了。即便是给贺松那样的，他去去又回来了，对他的人生改变也很大呀。你们这个家族几家子都到日本去了，这一去就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在那儿通过自己的奋斗，就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是不是。改变了他们的人生命运，实际上也跟着改变了你们家族的情况。这都是因为您娘，有着血缘亲戚关系，这是啥时间都割不断的亲戚呀。这是小的方面，是个人的，一家一户的。那从大的方面说，国家与国家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也是一样啊，都是一个理。从地理位置上说，咱跟日本那是一衣带水的邻居。这邻居是永远的呀，啥时间也搬不走 。人家成天不是说 ，好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远水不救近火，远亲不如近邻。邻居之间总要各合好的吧。

张   嗯，邻居之间要永远和睦友好，在日本干也不容易呀。

杨   像贺松回来了，但是他搁那儿挣着钱了呀。在国内他挣不了那么多的钱是不是。

张   啊，那是这号劲儿。

贺   不到日本去了，买不了这几套房子，这就是去出个力，淘金的嘛。

杨   对，这都是带来的利益，带来的红利，你给贺林样的，现在一家儿几口这都在日本的，他在国内他也能挣着钱，但是一定是没有在日本挣的多。

贺   不过现在也不中了。

张   现在不中了，现在在那儿也是跟咱在国内样的。

贺   现在不过挣钱也艰苦呀。

张   自是顾着生活儿。

杨   你手里有底垫了。你现在顾着生活都行了，稳定着了，落着脚了。

贺   举个例子要没这关系，还去不了的。

杨   那你去不了。

贺   你得按政策办完手续，在日本自能住仨月。

杨   对呀。

贺   你像我吧，还有个关系，我能住一年，她（指张兆琴）能住三年。

杨   对呀，上来都给你批三年，可以住三年。然后再办手续。

张   住三月都住不了啊。

贺   住三年嘛。

张   政策是能住三年，但是不习惯。

杨   年轻人呐，年轻人你住三年，你都挣着钱了。

张   那是的呀。

杨   你年纪大了，在那儿不能干了，就不想住时间长了。

张   不习惯。

杨   原来我不知道你下午休息还得恁长时间的，要叫我想着说，不都睡到三点多都结束了。

贺   嘿嘿嘿。

张   他两点多才睡。

杨   影响着你了，影响你几天，这心里可不得劲儿。

张   没事儿，没事儿。

贺   实际上我想叫下午来，她都打我的旗号，实际上会错我的意思了。

杨   上午了您早饭吃的晚了，坐一会儿这没啥是不是，下午你能多休息一会儿。

贺   我还是上午了，吃了饭出去好跑。

杨   你清跑了嘛，下回我来了，你该散步清咋着，你清方便着想咋干咋干。

贺   下午来也可以。

张   下午你一睡一晌。

贺   想睡了睡一响，不想睡了也可以不睡恁长时间。

杨   你不睡您不得劲，这个困，这个乏，有会儿是很不舒服。

贺   现在说的，身体好了，都是子女的积德。但是一般身体不好有病了，子女还是得管，现在存在的一般情况事子女都忙，到底管的少，不方便。我的亲戚之中，他外爷活82岁，别的80多的没得的，上80的都没得的，我今年83了。

杨   您高寿啊，你还身体真健康。

贺   83了。

杨   没有大的毛病，我看你都是稍微有点儿亚健康，别的没问题。

贺   管着自己，别的事咱不管。

杨   这都好啊，年纪大了，身体好是自己的福，还是孩子们的福。

张   他们会说嘛，管好您自己都中，給俺减轻负担了。

杨   对呀，你不然的话儿，你说孩儿们还得照顾的。

张   嗯。

杨   再照顾的细致，总有不如意的地方，还不胜自己咕隆着动着方便。我给我妈说过，指望别人照顾，不胜自己照顾自己。别人照顾了咋着也不如意。这一会儿问的没有事儿，这一会儿没有问，就有事了是不是。

张   这是的呀，真是这号劲儿。

杨   那个我不坐了呀。

张   咹，清坐的嘛。

杨   我不坐了呀。

张   又该走的。

杨   我该走了，是咋着，我得回去管那个娃儿的，嘿嘿嘿，我也坐的时间不短了。

张   没事呀。

杨   你们休息一会儿了，然后开始做晌午饭。

张   嘿嘿嘿。

杨   这也都快十一点了呀，一会儿您得做晌午饭的。

张   我都准备好了，我今儿蒸红薯叶蒸菜吃。

杨   中啊，想吃啥了做点儿。

张   我洗好了啦。

杨   蒸好了，再弄点儿稀饭吃吃。

张   啊，做点儿稀面条了。

杨   您俩别出来了，都在屋里吧，都在屋里吧。都很随便，别出来了，随便一点儿。

（出了房门到电梯旁）

杨   这个电梯说坏着的，我坐那一个。

张   咹，又坏了，才修好了。

杨   又好了，我走了啊，再见。（在电梯里杨连山关了手机上的录音机。）  杨连山记录于2020年10月20日下午四点十四中政教处，未经本人审阅。2021年1月8日打字毕。

【旁白】   张肇国   我和孩儿们在惠玲的墓地前栽了两棵树，一棵是松树，枝叶显得分外葱翠；另有一棵是樱花树，也开得格外的缤纷热闹，像绯红的轻云。这是我和子女们为寄托对惠玲的哀思特意栽植的。这樱花树象征着中日人民世代的友谊。爱妻如在天有灵，一定在祈祷着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像青松一样常绿，像樱花一样绚丽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