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丢失了深情的时代是悲哀的
琴深如海绝对原创的文字精神,笔随心,文随情,不从俗,反抄袭。人生的意义,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为世界留下了什么。
Saying:关于友情,弥足珍贵,但也容易被不同的理念和一些虚无的人性弱点摧毁,保持深情,才能维系一段来之不易的情谊。
文/如海
关于友情,熊培云说,“我想这世上有两类朋友:一种因理念而来,常引以为同道;一种因人情而来,交结多在心灵。最理想的朋友当是同道又同心,不过这实属可遇不可求。”即所谓的志同道合,还有心灵相通的深情。
一个人笃信某种理念,往往会深陷不可自拔,而且会不由自主地要求别人也深信,想方设法地自圆其说,为坚守理念而不顾一切。因此,有因为遭遇理念反抗者的人,一言不合就一拍两散,理念超越了情谊,理念成为了分隔彼此的鸿沟。
但理念并不能当饭吃,只不过是一种精神皈依和自我意淫。捍卫理念的城墙,并不代表着自己就绝不突围或者妥协。妥协,实际上是一种让世界温柔善待自己的一种方式,也是一个人不断成长成熟的表现。否则,就永远是心里年龄稚嫩的小年轻,爱喷喜冲,一副愤青和狂妄自大的模样,自以为坚守初心,实则滑稽无比,像一个跳梁的小丑。
真正可贵的友情之间,应该是能够兼容并包,对各自固守的理念能够相互交流和探讨,允许有争议有面红耳赤,但绝不应动辄就拂袖而去绝交的架势。一段真挚的情感,往往是多年积淀而来,有患难与共的回忆,有促膝长谈的往昔,堆积而成的深情,令人热泪盈眶,让人愉悦欢欣,若因理念的迥异而舍弃,可谓酿成大错。
我赞成“因人品、脾气成为朋友比因理念而成的朋友更容易长久”。
另一方面,在越物质、越杠精、越自我的时代,人人都需要刷存在感,都想证明自己活着的意义和价值,这一切都无可厚非,但并不意味着必须以牺牲深情和情谊作为代价。黄教主的黑色名言: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足以让任何深情都蒙受灭顶之灾。
置身事外地去看,很多人都盲目地认为自己绝非那样的人,都自我地认为自己没有那样霸道,有足够的宽容,有足够的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伟岸。只是很遗憾,那只是一种我以为。
无情的现实情况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如此的伟岸。唐太宗李世民能容忍魏征,是因为魏征的才华和水平足以支撑大唐光耀。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从古至今,就没有多少人真正能够去践行。
不中听的话,违背自己意愿的话,还出自挚友口中,局中人的愤慨早已刺穿了理智,迷惘地不能理解:为何好友不站到自己一边呢?所以,所谓的建议和意见,很多时候成为击溃深情的最后稻草,而沉默和慰藉貌似无用,却能够维持“坚不可摧”的友情。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竟然是挽救悲剧的一剂良药。
存在感、虚荣心和凌驾的优越感,成为了这个时代,人人都摒弃不掉的人性弱点。即便每个人都在某一个时刻知晓自己的愤怒是一种无能,自己的一种杠精是一种猥琐,自己的虚荣是一种虚妄,但仍然阻止不了自己的羸弱。
否定别人,包括友情至深的人,去刨数过去那些比别人优越的历史和过去,证明当初自己比别人强的点点滴滴,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畅意了片刻自我满足的欢愉,却给彼此留下了情感的裂缝。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足够坚强,能够无视那些貌似玩笑的奚落和嘲弄。
嘲弄其实永远都不可能是一种幽默,而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摧毁。
我回想从小学和中学过来的善良而真挚的兄弟,多年以来一直也有过类似的戏谑,但都能一笑置之,还好情谊足够坚挺,感情足够深切。“因为我们是兄弟,各人心中不仅藏着世间的真理,还藏着不被真理驱逐的深情。”
深情是如此可贵的,有真理而无深情的时代是令人畏惧的。为理念的捍卫而去毁灭一段友情是可悲的,为存在感、虚荣心以及凌驾快感去伤害一段深情,更是悲凉的。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在无边黑暗的孤寂里,当一个人泪流满面的时候,一定渴望去找寻那个友情里的人,而他如果已经被你伤害到渐行渐远,你的寂寞,又有谁来倾听和抚慰呢?
古罗马的哲学家西塞罗曾说,所谓友情这种东西,存在于一切人的生活之中。假如一个人丧失了友情,那他可能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所憧憬的最美好的友情模样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岁月如何流转,都能够去祝福深情堆积的友人,忠于自我,源于真心,为他/她的成功和荣耀而欣慰,不带丝毫的嫉妒和自卑;为他/她的落魄和失意而忧虑,义无反顾地伸出援助之手,语言的抑或行动的,深情陪伴走过最煎熬的一段时光。而如果都徜徉在生活的阳光里的时候,慵懒、惬意地分享彼此的那些美好,汇聚成一段无法磨灭的回忆。
纵然这终究是一个复杂而晦暗的世界,珍惜友情,毕竟我们都曾对这个世界深情如初。